简介:曹子建依旧记得哥哥应父亲的指挥踩着凳子将自己全部的奖状平整地贴在新家墙上的那个下午,他好似将他的才华熨烫烙印在了亲戚朋友的面前,进门就能看到的位置,很是显眼,他显然知道那不是他的自由意愿。哥哥那时是一座冒着蒸汽的熨斗,衬衫上浮着一层薄汗,那是他看见的,他想当一件不随便的衣物,用可以感受到的、他的体温去恒温没有他的冬天。他希望这座小巧精妙的折叠器械,可以压在自己的身上,他想做他即将穿出去的正式的、名贵的西装,那么当旁人问起时他会像介绍宝物一样介绍他,介绍从哪里将他买来,不轻易透露他的价格,以及道出黏腻在他身上的、他所用的香气属于哪个品牌。肩颈臂膀小腹与布料相依,曾是最合适贴身的尺寸,但年深月久以后随着人体自然的生长,某些部位逐渐不太合身,他们彼此间碰撞摩擦。他当然知道,他知道这样的想象毫无作用,他知道他们的纽带只来源于这两根脐带。他曾多少次企盼如果他们只是在道路上遇见,作萍水相逢的路人,也许会因为转瞬即逝的贴身而频频回头,刚好接住彼此目光于是留下联系方式,后来大概也会像现在一样再遇就不打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