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书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嘶……”
他扶着额起身，昨天支离破碎地片段在他的脑海里被一点一点拼凑起来。
一一的声音响起：“锦书？你还好吗？”
说着，一束外人看不见的电流温柔缓慢地涌入程锦书的太阳穴，那种几乎被夺舍的痛苦残留也被一点一点驱逐出去。
程锦书愣了神，片刻后才笑道：“我没事。”
一一的声音里夹杂了一点不安，被隐藏在滋滋响动的电流波动中，似真似假。
“昨天在你身体里的是原主残余的神识……”
它说着说着就噤了声。
程锦书笑：“嗯。”
一一不说话了。
程锦书本是冰雪聪明的一个人，他何尝不明白系统设置这个卡片的目的。
他穿越到异界数年来都没有得到什么所谓的生日礼包，况且他和原主的生日根本就不在同一天。
“原主残留的神识”刚上他的身就火急火燎拉开他和男主以及几个男配的距离，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这种收尾，太孩子气了。
幕后人是谁程锦书还不知道，他也没兴趣知道。
既然对方已经妄图他和周围人的羁绊斩断，那他干脆顺水推舟好了。
程锦书又笑了。
他的眉眼弯弯，鼻尖痣更是绝妙的一笔，给整张俊秀的脸都添了一分柔和。眼里透出的光彩，如同最闪耀的星辰，掺杂了人世间的种种爱恨情仇，却偏偏不染一丝尘埃。
似有情，也最无情。
早点收工回家吧。
他想。
.
也不知道“原主”上次快刀斩乱麻的结果到底怎样，不过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效果或许还不错。
顾行知这段时间闭门读书，偶尔看到他也只是规规矩矩地行个礼。
沈言也不玩什么“金屋藏娇”的戏码了，上一次的药，就是由小厮去拿的。
至于那天被原主还回去的扇子，又被小厮带了回来。
沈言派小厮带了一句话，说你会有一天能用到的。
程锦书听闻只是笑笑。
他最近忙着捣鼓那块父亲留给他的玉佩。
无大事发生，日子过得就快。
转眼就是夏天了。
蛙声蝉鸣，绿树碧叶。
程锦书的病隐隐有加重的迹象。
虽然系统能够屏蔽痛觉，但身体所命定的疾病带来的虚弱感和无力感是无可避免的。
好在问题还不大，况且程锦书也不需要做什么体力劳动。
他只要做个金枝玉叶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就好了。
程锦书的日子过得挺舒坦的，平日里看看书，写写字，偶尔坐在小池塘旁边的石头上钓钓鱼。
程府的后院有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池塘。
春日里，程府的下人们会撒上一些鱼苗。
程锦书如果是钓到了还没长大的鱼，就会顺手放生。
夏日的热气一蒸，连往日里清清凉凉的池水上方也仿佛笼着一层热气，唯有最靠近水源的一带，才透着些沁人心脾的凉意。
坐在池边的时间久了，程锦书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归隐田园的居士，想到这里又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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