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
顾行知揉了揉困顿的眼,从床上坐起来。
随着思维慢慢的清醒,他猛地一拍脑门。
昨天是哥哥的生日,怎么睡过去了?
他有些懊恼地起床穿衣,没用早饭就溜到了程锦书的房门口。
顾行知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起拳头敲门。
敲了几次屋内都无人应答。
等顾行知以为程锦书不在家里准备离开时,门终于被打开了。
程锦书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愈发显得皮肤白皙。
他的身形瘦削却不显得单薄,腰细腿长,高马尾束在脑后,多了几分意气风发。
只不过他的脸上少了几分平时的柔和,目光淡淡,周身的气质多了几分疏离与冷漠。
顾行知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程锦书扫了他一眼:“有事?”
顾行知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程锦书皱起眉头:“没事就回去。”
顾行知张大嘴巴,支支吾吾了半天:“哥哥,你昨天生辰……”
程锦书道:“有话就一口气说完,别半天冒不出来一句话。”
顾行知的目光更加胆怯了,他下意识觉得哥哥不会这样,又免不了怀疑是不是自己惹他生气了。
程锦书见他默不作声,冷冷道:“我时间有限,没空听你废话。”
说罢,门被关上。
独留顾行知一人在外不知所措。
午时,红玉楼。
程锦书找了一个小厮,简洁道:“我找沈言。”
小厮警惕道:“公子,您……”
程锦书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小厮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他迅速将银子揣去怀里,凑在程锦书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程锦书听完,面无表情地上楼了。
房门没锁,他推开门,沈言正好坐在桌前不知道摆弄什么。
他一听到门口的动静就抬起了头:“程……”
该喊他什么?
沈言的大脑宕机了一下,未说出口的心意带着些百转千回的旖旎意味,他难得卡了壳。
程锦书倒是没有应和他打转在嘴里的话语,他干脆利落地走进了屋。
“沈言。”
“……嗯。”
沈言的心极速跳动起来,自从他认清自己的内心,一直还没有勇气正面面对程锦书。
“我桌子上的面是你放的吗?”
程锦书问。
“……是。”
沈言一改往日里游刃有余的应付,倒像是个羞涩纯情的少年。
“面条里有毒。”
程锦书掏出了一根尖头发黑的银针,语调里没什么起伏。
“什么??!!!”
沈言抬起头来,眼神里溢满了惊愕。
“你没事吧?”他急匆匆地上前来,想为程锦书把脉。
程锦书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手。
“我的房间外面一直有小厮看守。”程锦书顿了顿,“我和你的合作基于你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药……药不是我下的。”
“不管我相不相信你,这件事都会影响到我们俩的合作关系。”
明明还是那张脸,程锦书却和平日里天差地别。
“以后的解药,我会派家丁来红玉楼拿。”
程锦书目光淡淡地看向沈言。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好,但我们俩不需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