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呼颤呼颤的睫毛软耸,宋亚轩肌肤紧贴,呼吸吞吐的热气都在刘耀文胸膛蒸腾,他压抑心跳不敢过分举动。最多能把人横抱,“酒量差还喝这么多,一点儿小事跟受了多大刺激一样。”然后进到自己屋子里,在床上一放,盖掖好被子后就不自觉先道了个歉。啧,对不起。忘记告诉你,我们家没有
空房间。关上房门刘耀文开始在客厅酒桌收拾残余杯具,一面擦洗一面焦虑。“常辞要去找常于德……?”刘耀文回味与宋亚轩共饮时听到他秃噜出来的关键事。这意味着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怎么说。毕业后,三个人就收敛住了球场争夺篮筐、下课奔抢食堂的自由恣意,大学用四年的时间将前一只脚踏入社会,期间还不定向的凑在一起琢磨如何暂时摆脱掉父亲们的“光环”,逃离老教授的“课堂特殊关照”。紧接着从穿上西装坐进办公桌面对着提案装深沉的那天起
纷纷三只后脚才踏踏实实完全拽进鱼龙混杂的社会圈。造化弄人人经造化,不久宋钟海和江梅一离婚,常辞就像变了个人。承受外界对自己身份曝光的舆论不说,在最需要激励鼓舞的节骨眼,偏通常撞见宋亚轩和刘耀文成双对出入。常辞喜欢宋亚轩,刘耀文知道。宋父宋母离婚后,常辞没有听他母亲的劝说去常家阁工作,反而继续留在宋氏是因为宋亚轩,刘耀文也知道。刘耀文收拾整理完酒杯,小心叠挂,避免叮当碰撞的声音吵到屋内的人。下一分钟就洗了洗手,蹑脚开卧室的门进去看,宋亚轩安躺睡得正熟不像被吵醒过。“常辞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唯一这
样做的不妥就是太生硬决绝。”刘耀文蹲下,拨撩开床上的人酒后发着闷汗的头发,方便露出额头拿木棉纸拭了拭其汗渍。“常家阁本就和宋氏、九三势不两立,尤其宋氏。他这一去,再回来怕是会掌着点什么东西。”“高中时候喂你吃口冰淇淋他都能把我拉进胡同里踢拳头,到了现在,感情、利益、嫉妒心…汇到一起。老天爷保佑别出什么岔子。”刘耀文望着宋亚轩自言自语,他入梦总是没声音的,一睡便睡得死沉,吧咂吧咂牙齿咽下残余的唾水,满嘴的酒味儿又倒腹重来。宋亚轩闭眼皱眉,差不多跟尝了苦胆。要站起身移去沙发的瞬刻,刘耀文停隔
了些时秒歇脚。想到方才宋亚轩睡倒前的问题,还是觉得有必要回答一下。“我们,同样不在道德允许范围内。”“但……我们在情理之中。情、理之中。”情着于理,理辅于情。我真的爱你,不会在乎客观道德的阻遏横夺,于情于理,为道为德。众生皆叹世疾苦,纸醉金迷往复生,一吻便定游魂命。果真怕什么来什么。刘耀文没猜错。常辞去英国简快呆了一
周,还重新回到中国A市宋氏,自动旋门转开送他进公司的一刻时,整栋楼遍布他走绕过的部门或梯间角落全荡飘出寒意分分钟今时不同往日。“你最近没招惹什么人吧?”刘耀文坐到宋亚轩办公桌的一窄条边,剥开刚随手在招待区携过来的柑橘,手里动作不停的。他隔三差五就会来宋氏找宋亚轩,俩人一黏就是七八个小时,正早至晚昏,朝阳至夕落。刘长渝下了班偶尔趁没人踢他一脚批骂,你个不争气的,一摞子等着你学阅批审的文件都收不住你飞到宋氏的腿,怎么放心以后把公司交给你。刘耀文听闻嬉笑来接,喜欢嘛喜欢,文件到哪都能批,人想了可不是何时都能
见到的。宋亚轩大致捋了捋近期涉交,“没有啊,怎么了?”张口咬过来刘耀文递到嘴边的橘瓣,舌尖头触到他手指,绵绵湿软刘耀文指骨节过电般激颤停动。“总觉得咱俩被跟着。”刘耀文先是战略性摇头,“一双……”,然后双眸塞铺平深提洒了部分认真望向宋亚轩,“眼睛。”整整两个月。刘耀文没想好怎么跟宋亚轩描述,如果要精确到某月某日,大概要从常辞回国后算起。可自知这个全凭第六感观的破烂猜想很失理,刘耀文讪讪,说到眼睛便止住了嘴。
宋亚轩配合刘耀文对过来的瞳眼,手撑桌面扫拂去碍着事的几本股份杂志,又逼近些刘耀文量不明了的寸尺间距。“眼睛,哪儿来的眼睛。疑心鬼。”宋亚轩垂睫毛带眸手间勾过刘耀文的领带,钓使刘耀文顺着他棉花球大点儿的力吸过来,鼻尾磨扯都在欲拒还迎。“只有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