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拉辛支支吾吾的,眼神不敢直视里覗埡,他说:“早上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人很多,我看到了。”
当时门一直关着的,除了放人进来的时候,而且也没人说清楚贺淞安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大部分人只知道贺淞安死了。
可是怎样死的,死的症状是什么,里覗埡没有说,大医没有族长授意也不可能说,族长就更不可能说了。
那掌琨都呢呢?
里覗埡相信他也不会说,因为里覗埡已经派掌琨都呢去做别的事。
无论如何,里覗埡对掌琨都呢是有绝对信任的。
“门是关的,且人都被隔在院子外,你是怎么看到的?”
里覗埡冷静的提出问题,他对拉辛的印象顶多局限在了他和阿兰结婚的时候,之后接触的也少,更别说之前也没听说过拉辛。
但是当时年少,以为阿兰选择的就是她喜欢的,所以里覗埡也没有过多的参与。
其实还有一点,里覗埡对阿兰的情感很复杂,复杂到当时根本没有立场去管。
面对族里有可能再次爆发“微笑蛊”的突发事件,里覗埡也是第一次自己作为主要调查人来查这件事,之前一直是阿爹来调查的,但是调查未果,就连当时结束的也是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贺淞安,里覗埡同样没想这么快面对。
阿爹估计是老了。
里覗埡想,以前自己也听过只言片语,光光从“无凶手踪迹”、“死状怪异”、“无药可寻”这些就能感觉难度。
里覗埡当时就在想,如果是自己,那么他会怎么办?
他一直相信西芹,相信西芹的族人是纯真善良的,可是当他回来的第三天,他好朋友的爱人就在欺骗他。
“拉辛,阿兰还在大医那吊着命,难道你真想……”
“够了。”
拉辛拽下一片蔓到屋内的叶子,目光凶狠的盯着里覗埡,滋着牙,仿佛猛兽锁定自己的猎物:“里覗埡,你懂吗?你会懂吗?阿兰不会回来了,不会。”
“什么意思,你和阿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闭嘴,里覗埡。”
拉辛快步走到里覗埡面前,扯住里覗埡的衣领,他比里覗埡矮上一个头,因此只能仰着头看他。
“你不配提阿兰,他是因为你,是因为……”
“拉辛!!”
楼下突然有人在喊,里覗埡眼睁睁的看着拉辛眼中的混浊与狂热散去,留下一丝懵懂,然后恍惚般松开里覗埡的衣领,向楼下回到:“在咧,在二楼,马上下去。”
拉辛好像没看到里覗埡在这里,也忘记自己刚刚的态度,反而是自顾自的去楼下招待别人。
里覗埡看着拉辛下楼的身影,眉头紧锁,那下去的楼梯像个凌迟的关口,一刀一刀割着真相,模糊寻找的方向。
至此,事情开始不受里覗埡的控制了。
他快步走到楼梯口,试图抓到一丝“持刀人”的身影,可对方来的快,走的更快,只留下鲜血的味道和令人无端的恐惧。
拉辛与对方交谈的声音很小,但里覗埡能听到他们在说话,可是当里覗埡能看到门的时候,对方已经走了,而拉辛正挡在门口。
“等等!”
里覗埡推开拉辛,跑了出去,所幸那人走的并不是很快,也没有想跑的意图,里覗埡追上,扣住对方的肩膀。
“哦,里覗埡少爷,有事?”
那人转了过来,是个西芹族人。
“你找拉辛什么事?”
里覗埡查贺淞安死亡的事大部分看热闹的都知道,但也有少部分不爱凑热闹的。况且族长他们也没把“微笑蛊”的事情公布,更不可能知道为什么里覗埡会在拉辛家。
那个西芹族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也只能如实回答:“我前两日找拉辛借了东西,今天恰好有空,就过来还了。”
里覗埡回忆,自己跑出来时,拉辛手里确实拿了东西。
“什么东西?”
“呀,小玩意,擀面杖。”族人高兴的邀请,“正好我家做了一些面食,里覗埡少爷要不要来尝尝?”
里覗埡面露微笑:“不了,我找拉辛还有些事,改日。”
“行,那我先走了,里覗埡少爷。”
“好。”
里覗埡往回走,脑中一直想着拉辛奇怪的表现。
可到了楼下,门已经锁上,无论里覗埡怎么敲,屋内也没有反应。
他退了几步,看向窗口,那粗麻编制的帘子早就拉实,微微摆动的弧度能猜到屋内的人还在窥伺。
这是打算闭口不言了。
里覗埡无法,现在还没到跟拉辛撕破脸皮的时候,他离开拉辛的家,准备先去找掌琨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