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猛然被抽离出来,我看见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我和病房外焦急的弗兰肯斯坦一家。
我听见了简和一群医生对金说的话。
我似乎还患有渐冻症。
这是家族遗传的疾病。
我叹了口气,看看满身插着粗细不一的针管的我。
我漫无目的的飘荡,似乎飘到了某个人的梦境里。
我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一块墓前无声的流泪,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过往。
“对不起啊妹妹,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害怕吧?
为什么上天这么对你呢?我还没带你去吃遍美食,还没给你买韩杜的演唱会门票……
小因谁也不让碰,就呆在你的房间里看你的照片,你真的就丢下小因和我们自己走了吗?
你的小说还没写完呢,粉丝们都很伤心……
我好想你啊……”
那块墓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才看见。
那这位应该是我的姐姐了。
她忽然扭头,似乎看见我了。
她忽然大哭。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见我了,默默,我真的好想你啊……”
我眼眶忽然有点酸涩:“对不起,但我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生活,保重……”
我说不了太多,因为我感觉到有股力量在撕扯着我。
我要回去了。
睁眼。
熟悉的病房和消毒水的味道,唯一不同的是我身上多出了刚刚看到的粗细不一的管线。
这一次是因为我的腿伤发炎引起并发症,再加上又发现渐冻症,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一周,又转入普通病房住了十天,我才和金回了家。
临时找回的记忆让我变得暴怒无常,有时会发疯,破坏房间里的东西,清醒时会把自己锁在房间忏悔。
金和叔叔阿姨丝毫不嫌弃我,每一次都替我打扫好房间,哪怕被我打伤也要安抚我。
我得到了投股时的回报,五千多万美元。
我还给了金三百五十万美元,拿着剩下的钱离开D国,回到了国内,开了一家花店,买了一栋公寓。
花店赚的钱我会拿去投给孤儿院,因为我有能力养活自己。
我给自己办了一个新的身份——闻墓,23岁,华裔D人,父母早亡,最近回国。
我是偷偷离开的,没有人知道我去了哪里。
正准备关掉花店,进来个人。
这人个头挺高,长相隽秀,挺年轻,只是垂头丧气的,看样子应该遇到困难了。
这都与我无关。
“你好,要买什么花?”
他抬起头,扯扯嘴角,轻声说:“一束百慕达奶油花。”
我帮他包好花后递给他,一边观察着他。
一身浅蓝色的圆领卫衣,洗得有点发白,黑色的裤子看起来也有点旧。
他的手里拿着一份简历,应该是求职失败。
“冒昧问一下,我能看一下你手里的东西吗?”
正好刚买下之前投的那家公司,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可塑之才。
他疑惑的看着我,到底还是把东西递给我。
岑承,23岁。
虽然不是名校毕业,但他是以经管系第一毕业的。
我抬头,直入主题:“你愿不愿意来我这工作?”
我看见他惊疑的看着我,又不动声色地瞄了瞄四周。
“我没有说清楚,”我直视他,“我的公司需要人来经营,你愿意吗?公司有点远,在B市。
职位是执行董事长,试用期两个月,工资一万七,转正后三万,只休节假和年假,年终有奖金。”
我在等待他的回答。
意料之中,他应下了。
我看到了岑承眼里的坚定,不耽搁。
“如果可以,三天后就出发,机票我来订。
到了那里会有人接你。
两个月内,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不用畏手畏脚,放手去干。如果有解决不了的或定不下来的发给我。”
自此,沉幕集团正式运转,它将被注入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