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
乔楚生一身黑色皮衣长及小腿,身后站着几十来个身手较好的弟兄,微微弯腰与白老爷子告别。
白启礼拍拍乔楚生的背,只叮嘱了句:“楚生,一路小心。”
乔楚生直起身:“我会的。码头风大,老爷子尽早回去吧。”
白幼宁兜着自己的大包小包,站在一旁不甘心又问了一遍:“楚生哥,你真的不让我跟去吗?我对伦敦还是有了解的呀。”
乔楚生俯身摸了摸白幼宁的头:“听话,那里不安全,好好在国内呆着,别偷偷跑过去。”
白启礼转过头瞪她。
被乔楚生发现了她准备偷偷跟过去的小心思,白幼宁丧气地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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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淡,一阵狂风卷起,太阳隐匿了身影。
乔楚生整理了下衣裳,挥了挥手,高声喊:“弟兄们,上船!”
早就躲进船舱内取暖的路垚迷迷糊糊睁开眼:“启程了吗?”
风中掺杂着融化了的海盐的味道。
路垚飘到甲板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启礼一行人身影逐渐变小,渐渐消失在海平面上。
乔楚生低头点了根烟,烟雾袅袅升起,又被风吹散。
他扭头跟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交谈:“约瑟翰先生,麦克斯伯爵什么时候有空见我?”
这位约瑟翰先生有一口流利的汉语:“尊敬的乔先生,伯爵很高兴您的到来。他将在您上岸后,邀请您去他为您准备的宴会”
乔楚生握了握约瑟翰的手:“替我谢过伯爵。”
约瑟翰极有涵养的向他行了一个绅士礼:“当然,路鑫先生于我有恩,他拜托我好好帮助乔先生的。”
“多谢。”
路垚在一旁听着他俩的谈话,明白了这个外国人的来头。
看来,老乔这次也是做足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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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垚并非总是清醒着的,他的意识总会时不时无端陷入沉睡,例如这次,他醒来后就在码头边,期间过去了多久,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他搞不明白自己如今到底算个什么,说是鬼,但种种细节却又很奇怪,就像他为什么会不能离开乔楚生。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路垚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捋不清头绪,只能期望这次去伦敦能够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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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四爷!不好了,有船在袭击我们!”
这时,突然一个小弟急匆匆跑过来,而后船身一阵强烈的晃动,激起的海水一浪一浪打在甲板上,甚至有些流进了船舱。
乔楚生脸色一变,拿出望远镜,抓住栏杆看到对面有一艘海盗船在撞击他们所在的邮轮,并不停地朝他们开枪。
这所邮轮被乔楚生包了,船上全是他们的人。
他们的航线途径印度洋,此处又恰好位于公海,因此海盗猖獗。
乔楚生有些懊恼,他把这一茬给忘了。
对方来势汹汹,显然不打算谈判。
乔楚生大喊:“所有人,注意掩护!”
“是!”
船上的人都是跟着乔楚生出生入死过的,一个个都是在刀尖上舔血,闻言便冷静地瞄准对面的敌人,毫不留情的开枪。
乔楚生拽着毫无武力值的约瑟翰躲避枪林弹雨,路垚紧随其后。
一个不慎,乔楚生右臂上中了一枪,路垚下意识用身体帮他挡着,却只是徒劳。
“老乔!”
乔楚生闷哼一声,把约瑟翰退给六子:“护好他!”
“四哥,你的伤!
“妈的,老子跟他们拼了!”
六子扶着约瑟翰,眼睛猩红地看向那艘船,举起枪疯狂地扫射。
乔楚生简单包扎一下,指挥舵手控制船身。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路垚心头,眼见他们处于下风,路垚打起精神,略一思考,在两船接触的一刹那,猛地扑到海盗船上。
船上人看不见他,方便他做事。
路垚看见很多不同肤色的洋鬼子,船长是个大胡子,贪婪地狞笑着,说出一串意大利语:“弱小的中国人,交出你们的财宝,伟大的上帝会饶你们一命的。”
语气很是轻蔑。
路垚听不得这话,忍不住抬腿隔空冲他踢了过去:“放你妈的屁!”
但是路垚心里留了个意——能这么直接就确定他们是中国人,对方显然早就知道点什么,并且有备而来的。
但是时间紧迫,不容他再多想。
路垚四处打量了下,径直进了他们的船舱,看见有一堆干柴,应该是撞了些火星子不小心被点燃了,路垚还注意到干柴旁边有些包袱,里面是各种毛绒貂皮衣物。
可真是正好。
路垚像是想到了什么,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胡乱薅着自己身上的白雾,揉成很大一团,猛吸一口气狠狠冲那细小的火星子吹过去。
霎时,火焰四起。
这技能总算有点用。
很快,有船员高声呼喊:“船长,着火了!”
大胡子冲进来,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该死!上帝保佑,快灭火。”
然而海面风本就大,火势一时控制不住,船上瞬时失去了控制。
路垚看他们叽里呱啦地互相怒骂,心情大好地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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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命令手下不要再和他们耗着,立刻加速行驶,在远离海盗船后又用力冲他们丢了个手榴弹,只听见船“嘣”地一声炸了。
六子兴奋地叫嚷:“孙子,都给老子死去吧!”
火着地莫名其妙,乔楚生感觉到不对劲,但对他来说,总归是件好事。
乔楚生最后回头看了眼那艘不知道从哪冒出的船冒出的船,心里存了点疑惑——对方目的性实在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