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蹲在大楼旧址位置处伸手摸探,小龙在旁边问东问西。
“老师老师。”
“说。”
“刚刚那黑雾是什么?”
“怨鬼所化,通俗讲叫邪气,有伤人倾向。”
“啊?那那那我们”小龙上下胡乱摸遍自己全身,没有伤口,那会不会有后遗症?他打量着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吸入量少,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因为——”黑狐想了想,“你们吃了糯米。”
“真的有用啊?”小龙一直对此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未曾想实践来是真。
“某种意义上是的。”他检查过小兰小虎,只是受了惊,别无他伤,小龙也是。
“师傅!”小兰小虎不知何时已醒,小兰边跑边往怀里掏,摸出那团卫生纸递给黑狐。
展开纸,对方把东西向他们展示。
“两只蛤蟆?”
“你好煞风景,这叫蟾蜍。”小龙啪一下捂住对方嘴,怕他惹恼了附着在上面的蟾蜍大人。
小兰愣了一瞬,她以为里面只有那个玉的:“师傅,这两个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
“灵器。不过,只有一个是。”黑狐捏起玉蟾、旁边的铜蟾,相比之下它显得非常不起眼,以至于三人这才仔细打量它来:“怎么是这个?”
“就是这个啊。”黑狐有些哭笑不得,继续给他们展示。没了材质上的加持,铜蟾看起来简谱得多,黄铜色,表面光滑,有些微使用痕迹,看得出来年头不短。
此物乍看并不起眼,如果不是和玉蟾放在一起,小兰很可能就把它当做普通把件错过了。不对,要不是两个包在一张纸里,她就真的错过了。见识过它的威力,心有余悸,小兰退后半步。
“别怕。”黑狐再次展示他的炁,附上一层仿佛是保护膜的屏障,从车上取来一只木盒,封住。
这就结束了?三束目光传来疑惑。
“我只是简单处理,封印需要回公司。”
“这么危险的东西,不直接销毁吗?”
黑狐没接话,态度不明地看着他,小虎下意识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闭上嘴。要看气氛要尴尬。
“不好意思睡过头了,我来得不算太晚吧?”除他们外第五个人的声音传过来。
“是你?”酒吧的猎鬼人。那人跟他们打招呼“一会儿再去喝杯?”不了不了不了,兰龙虎一齐摆手。
黑狐将玉蟾转交给他。“这上面附着了一个灵魂,你们应该是见过了的。”小兰想起方才那位老妇人。
只见猎鬼人单膝跪地,寻了一块无植被覆盖的空地将其放下,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圈成圈,包住玉蟾,又将一张画着他们没见过图案的黄纸符箓贴上,点火。
“哎?!”小兰想伸手从火里捞,黑狐及时拦住她,“这是在给她送行。”
“送行?”
“不好意思哈,师门秘术恕不奉告。”猎鬼人对小兰眨了眨眼。
切,还不问呢。龙虎不屑。
火烧了十余分钟,期间猎鬼人神神叨叨念了几句咒,距离太远语速太快,三个人谁也没听清。“可以了。”话音将落,火焰同步熄灭,
“好神奇”小虎感叹。猎鬼人拨开灰烬,玉蟾完好如初,甚至色泽更显水润。小龙看得移不开眼,“这个玉蟾本身也不是个普通物件吧?”
“是个传家宝,”猎鬼人冲他晃了晃,“能卖不少钱呢~~”一时分辨不出他是在故意逗他们还是真的发自肺腑要卖。
“这是谁的•••”小兰没等说完,小兰想起那个老太太,“这不是别人的传家宝吗?你要拿去卖钱?”
对方漫不经心,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可能吗?眼下就这么几个人。不,看他的熟稔程度,想来类似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小兰想着,火气慢慢上来了,展现在脸上。“对啊,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它眼下无主。” 这时那人慢悠悠地开口道。
一股无名怒火上来:“那这个就归你了吗?”小兰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些不满,猎鬼人听着一挑眉,“不然呢?你想要?”说着对黑狐示意,“老规••”
“不是我想要,是它有自己的主人,你没有资格卖!”小兰急了,一时顾不上那么多,没控制住音量,吼了出来。
小龙听见猎鬼人鼻子里漏出的哼笑,脸上还是那副情绪,但眼里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他从中看到了不屑与蔑视,仿佛小兰的话是什么天大的笑话;最后连脸上的笑也伪装不下去,最终定格在嘲讽、轻视交融的状态。小兰有些慌,她的愤怒在那人眼中不痛不痒,或者是荒谬。
那人慢慢歪头: “这点规矩都不懂吗?”这句话带着让兰龙虎三人不安的威胁语气,以一种过来人经验与时间堆积出来的压迫感,小兰从未感觉如此窘迫,几乎无处遁行,虽然她还未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有模糊的第六感告诉她似乎越过了某道界限。
身上冷热交替,在她十八年的生命中,还从未有过现在这般的难堪。
这时黑狐声音越过她的头顶,冷冷地,不怒自威。
“注意你的态度,赵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