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要转完所有的地方吗?”小龙想起来这栋大楼对面还有一栋,“那得几个小时啊,我最讨厌逛街了。
小虎安慰道,“想开点,说不定我们在这层就找到了。”
有目标后明显三个人放松了不少,动作也不那么畏畏缩缩,“我想那东西也不能摆得太显眼,很可能在墙角处藏着。”
“墙角在哪呢?”小兰放眼望去是一圈又一圈的摊位铺子,也都是些衣服什么的,有点眼花缭乱。
目测这一层还没搜罗到一半儿,“振作振作,花小兰你可以的。”小兰拍拍脸颊给自己打气。
好不容易抽离“人”多的地方,在小虎边走边喊着闻着味了感觉对了,他们来到直通厕所的走廊。
“……”
他说闻着什么味儿来着?
“不过……也确实有点合理,”小龙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小说,阴暗潮湿的地方鬼怪灵魂比较多。
“这地方有点阴恻恻的。”小兰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那就更得去看看了。”
味儿真冲,骚味、臭气争先恐后钻进鼻子里,兰龙虎捏着鼻子,捂着嘴沟通,毕竟如果那味道从嘴里吸进来可能更让人心理不适。
“小龙,我们去男厕所,小兰…”小虎闭嘴了,虽然女厕所男生不能进,但是这种情况下,放小兰一个人去也太不负责了。于是小兰闯了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男厕所。
说实话,观感不佳,太臭了,好在除此之外都还行,“原来你们里面是这样子啊,”小兰以为全世界的厕所都是蹲厕或者马桶,“这个额…怎么称呼啊,厕具吧,对,厕具我一直以为是涮拖把的呢。”小龙小虎跟在后面,脸红一阵白一阵,“那个是小便池……”小虎弱弱地回答,让小龙给捂住嘴,“倒也不必有问必答。”
小龙首当其冲,轮流拉开几个隔间挡板,黄色的锈迹污渍实在有染眼睛,更别提还有些人类的排泄物,都不带冲的。
“呕!”连受了几波视觉冲击,小龙忍不住了,弯腰冲到一旁干呕,离午饭有段时间,晚饭还没吃,所以只是干呕,雷声大没有雨,黑狐老师带他们这个点来是明智的,不然这个密封的空间里,小兰和小虎会再被迫迎来一波好友送出的视嗅觉双重攻击。
别人的呕吐声很能让小兰产生同样的反胃感,她不得不捂住耳朵,两个人等小龙稍缓和一点,“就剩最后一个角落了,我来吧。”小虎上前握住门把手,
拉不动。
三人彼此交换眼神,同时亮出武器,蓄势待发,“嘭!”小虎上前踹开门,里面堆积的保洁工倾倒出来,哗啦啦铺了一大堆,“小心!”小兰把小虎往回扯。
“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小龙用剑尖翻拣,什么都没有,一堆再普通不过的抹布拖把,隔间大敞,一览无余。
“走吧,去女厕所看看。”小兰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他们必须得提高速度。
女厕所同样一无所获,“看吧,我们这里没有你们那个厕具。”临出门小兰特地指给龙虎看,两个男生红了脸,嗯嗯嗯应着。
他们出门正遇到有“人”来上厕所,“变态。”小龙听见骂声,恐惧阻止了他的脾气。
“到底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在哪啊。”小兰有些失去耐心,他们完全是瞎子摸象,进度堪忧,“效率太低了。”
“别灰心,要是这么轻易被我们找到了,为什么还要委托公司,你说对吧。”小虎拍他的肩开导,“不过刚才倒是提醒了我,我们找那个东西可以重点关注这种不起眼的角落,商铺应该只是障眼法。”
“……不过也不一定。”三人面面相觑,小兰很快又反驳自己,认命,“还是都不放过的找吧。”
谁让黑狐没有给他们划重点呢?于是整栋楼都要考。
“我今天的微信步数肯定破万了,”唐小龙走一步喘三声,脸上全是汗,还有空开玩笑,“我肯定要破两万了。”
陈小虎“真是公子哥,一看就是平时锻炼太少了。”
“话说回来,这是第几层了啊?”小兰问,双腿像灌铅,每走一步都像在受酷刑。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初中高中的两次体育考试集训,看来明天下楼必须要注意点了,否则容易下跪。
“第五层了,刚才打听着这楼一共七层来着。”小龙回答她。
“你打听了?!跟谁??”小虎小兰眼睛瞪成两倍大,问他。
“跟一个大叔啊,”小龙往身后指,一个身形魁梧的灵魂远去,兰虎眨巴眼看着,没动静,小龙不知道两个伙伴心里已经策划着准备跟自己割席画界了。“你们别误会啊,我寻思着能量体应该不能对客观物质做功,就算能,我还有护身符护体。而且,他确实没把我怎么着。”小兰小虎不说话,默默后退半步。
“!那个,你看,我这也是为了我们搜查得更快对不对?”小虎举起双手企图安抚他们。
“这太危险了小龙,我们都不了解鬼和灵,也这么贸然接触会有什么后果。”小虎觉得有道理,嘴上还是要说一说,小兰附和。“对啊小龙,下次还是要跟我们商量一下。”
“好的好的,我错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听起来敷衍极了,谁也没跟他计较,因为兰虎打开了新思路,也准备问路了。
“问什么?”
“问他们这里有没有他们害怕的,困住他们的东西。”
“会不会太直白了,不好吧。”
“那就委婉点吧,嗯……文玩市场?旧货铺子?”
“听起来可行。”来自小兰的肯定。
两个人同时转头,带着笑容面对小龙,“干什么?”
“当然是请你去打探一下。”
“毕竟你带了护身符。”小龙觉得他给自己挖了个坑。
“那个,姐姐,您好。”小龙鼓起勇气,走入就近一家店铺,“要买些什么吗?”店主机械地开口,虽然说话很流利,但没有情感,像念台词一样。
那种汗毛倒立的感觉又来了。
“啊不是。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卖文玩的地方,我爸快过生日了,我想着给他买点礼物。”小龙避开对方眼睛,张口就来,反正早死不如晚死。
“往上两层都是的。”知道对方不准备做她的生意,店主背过身去,俨然逐客。
“谢谢谢谢,祝您生意兴隆。”
唐小龙不敢多呆,脚底抹油滑走。
“都听到了吧,往上两层都是。”
“好让我们出发去给亲爱的唐叔叔买一份他最爱的生日礼物~~”小兰故意对他挤眉弄眼。
唐小龙“嘿你这家伙。”
他们重新集中起精神直接上到第六层。这里确实是旧货市场,入鼻是木头的香味,掺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上了年头的陈旧味道。
年头……陈旧……打住,小兰晃晃头,阻止思维进一步发散。
这一层都是木器,桌子、椅子、柜子,乍看是个家具城。往里走一圈,满眼的葫芦,大多是黄的,上过清漆,从大到小排开陈列,像俄罗斯套娃,供人挑选。
花小兰“其实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葫芦,又不能喝水。”
陈小虎“说不定可以召唤葫芦娃呢。”
唐小龙“不一样,我父亲的朋友玩文玩的,他们就好侍弄葫芦,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盘,对,盘到葫芦包浆。”
“包浆?”兰虎两个人脑子里想象手汗、皮屑、灰尘掺杂。
“好像有点恶心……”
唐小龙“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哎呀现在跟你们说不清楚。”
“好了好了,你们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吗?”
陈小虎“目前没有,我只看到写登山杖痒痒挠,还有我母亲蒸花馍会用到的一些模子。”
“木头的我也没发现什么,或许我们可以去卖玉石金属制品的地方瞧瞧。”小龙径直朝一张摆得花花绿绿的桌子走去。
“老板怎么卖啊?”小龙随手掂起一根吊坠,“这是古董,收你500。”小兰探头去看,银色坠子形吊坠上色彩的饱和度很高,红颜色看样子还是烧釉,软到指甲能刮动,高低得是上周的。
……
这行生意一定有一条奥义就是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