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多么喜人,阳光温暖、可爱,春风柔和。住在城里的人们想去郊外踏青,带上老人与小孩,去寻访那一抹久违的新绿,而乡下的农人早已根据时令在田野里播种相应的作物。春和景明,绿意盎然,随处可见小草冒尖、鲜花盛开,万物复苏,一切欣欣然。如遇绵绵细雨,山头弥漫着大雾,则有润物细无声的清愁。天公作美,三月的雨水不多。走入密林里,阳光从树叶的罅隙里照射下来,碎影斑驳,小鸟啁啾,你听,叫得多欢实、热情。几个月前,你看到山头点缀的几棵红色枫树,这时已换了新装,长出满满的嫩叶了。小草刚长出一寸高,把黝黑或赤色的土地覆盖住了。流水潺潺,你会在心头感到一份清冽、冰冷。路旁的玉兰树开花了,大朵大朵的娇艳。香椿刚长出的新叶,又被谁摘了去——成了餐桌上的美食。戴着斗笠,在田野里寻找鼠曲草,用它来与糯米做成的果子,味道鲜美。
春天是最好的花期,百花竞相开放,大地一片色彩斑斓。在风和日丽的周末,林泽与朱南槿相约到郊外看十里桃花。
一下车,他们欢呼雀跃起来,着实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长这么大,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桃花林,心想:可以一饱眼福,总算来对了地方。眼前山连着山,山脚是稀稀疏疏的村庄,从山脚到山顶,少说也有三四百米的高度,而桃花分布在下面,从山腰再上去便是未开垦的荒凉土地了,林莽丛生。沿着山体呈梯田状,坡度并不陡峭,这些地方没有水的灌溉,原先种着红薯、豌豆、秋葵等农作物,这几年改种果树,以水蜜桃居多,又少量种植蜜柚与橘子。桃花花期前后一个月,前来观赏的人络绎不绝,周末尤甚。这里简直成了花的海洋,红色花朵漫山遍野,游客吵吵嚷嚷,兴致高涨,从山脚爬到山腰,再从上腰下去,穿行在桃花林里,恣意游玩。
桃树黑的枝丫花朵盛开,开得热烈,引来无数的蜂蝶飞舞,在阳光下它们忙的不可开交,热闹极了。蜜蜂吸着甜蜜的花粉,在耳边嗡嗡的四处乱飞。桃树的叶子刚冒尖,待到花谢时才能看到绿色的叶子。微风吹拂,红色花瓣纷纷飘落。林泽不禁想起红楼梦里林黛玉葬花的情景来,可是这里只有欢乐,没有半点悲凉的气氛。“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飘落的花瓣依偎在大地怀抱里,有的被人们踩在了脚下。他们穿行在桃花林里,几片桃花落在头发或身上,轻轻一抖,又掉落在地上了。
一处陡坡处,一条土路被太多的行人踩得异常光滑了,朱南槿想要上去倒有些困难,她犹豫起来,深怕滑倒。林泽走在前面,伸出一只手,用微笑的眼神望着她。她心领神会,有些羞怯,但还是把手交给了他。就这样他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缓缓爬上坡去。坡顶的风景更佳,延绵几公里的花海尽收眼底。
“我折一小枝,不为过吧?有点做贼心虚呵!”她说完,一手握住枝条,一手用力把枝条折断。折下的花枝上有几个待放的花苞,其它的都已盛开,她贴近花瓣,微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望着她陶醉的样子,想起“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句来。桃花鲜艳,她很美。
“爱花之心人皆有之……我却不忍心去折它,花会疼,虽则养在花瓶里,注满了水,但很快会失去颜色,淡了芬芳。你瞧那边,一对情侣穿着婚纱在拍照,女人比花还要美。”
但见那边,几个摄影工作者拿着相机等器材,不停拍着。被拍者变换着各种姿势,他们总想把最美的一面留下来,脸上的笑靥与桃花相映成趣。
小孩觉得好玩,有两个敏捷地爬上桃树,站在上面摇晃起来,顿时粉红色花瓣纷纷掉落,被大人一顿臭骂。有的放起风筝,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远远的掉落在桃花林里。
一个妇女手上拿着相机,背着拍照的包,从他们对面走来,一路询问是否拍照,拍照十分钟后便可以取出来。朱南槿羡慕她手中漂亮的照片,有点心动了,林泽看出她的心思,于是他们一致决定在桃花林里留下几张影子。林泽和拍摄者在旁“指点”着,她变换了几个不同的姿势,选择最佳的角度拍了五六张,而他仅仅拍了两张。
“你们小两口站在一起合拍一两张吧?”一听到这样的话语,他们的脸上顿时都红了起来,一时谁也没有答话。这时,从身旁走来几个小学生,她们蹦蹦跳跳的,活泼可爱。
“小朋友们,和哥哥姐姐合照一张吧?”他们一听,有些畏怯,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那个长得最高的女孩答应了。于是,他们有了一张多人的合照。
春花烂漫,在暖阳下,他们登高望远,用心观赏着,心情惬意。
“等下下山,脚会直发软。”她望着爬上来弯弯曲曲的路,脸上露出苦笑的表情。
“要不我背你下去,你还不习惯上山下山吧。”他半开玩笑着说,“等花期一过,几个月后,如果再来,那满山便是甜甜的果实了。”
“我欣喜的是开花的姿态,亲手采摘果子的乐趣,很快会厌倦的。”
“桃花好看,还是油菜花呢?”
“各有千秋,但我爱桃花多些。哪天我们也去看一场油菜花吧。”她说着,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的脸颊像桃花一样红。
“回去我要写一篇散文,不负了这美丽的春光。”
“到时候写好了别忘了发给我看下,我呢,要写就写诗歌吧,像桃花一样美丽的诗歌。”
“中国十大名花有哪些,你说说看?”
“肯定没有桃花。有桂花、兰花、牡丹、菊花,还有梅花、荷花,呃,一时想不起来。”
“月季、水仙......茶花,还有一个,我也记不得了。”
“啊,杜鹃花(映山红),春天漫山遍野。”
“你最喜欢哪一种花?梅兰菊还是牡丹荷花?”
“我爱冰清玉洁的水仙花,也爱素雅的紫罗兰、野百合,还有青松翠竹……花草树木要说的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