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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校园的一天

淡雅朱瑾花

一个周五早上,先是两节沉闷的政治课。老师是一个矮胖的小老头,戴着眼镜,前额秃顶,一副资深的样子,可是他的课确实讲得不怎么样,不敢恭维。听课的或许只有前排的同学,而后面的同学似乎被忽略了。听者无多,或许他早已料到了,心中无奈,也习以为常了。在偌大的教室里,呈现了几种学习状态。前面的同学有的支着下巴沉思,硬着头皮勉强在听,有的背靠在椅背上,眼睛望着黑板,偶尔看看老师,一头雾水,有的用心的在书本上用笔写着划着。坐在后面的同学则无精打采,大都埋着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好像这堂课与他无关,有的在抄写下门课的作业,有的在看其他书籍,偶尔低声交头接耳,甚至有一两个慵慵懒懒,用手支着脑袋打起瞌睡。三五个人旷课,他们早已摸透了哪个老师不点名,钻了空子。老师一开始讲课还蛮激昂,不够讲着讲着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或许因为枯燥乏味,连他自己也不免觉得奇怪。整个课堂,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他口若悬河,没有任何互动与提问,或许他也根本不在乎同学是否听得进去。

林泽用手搔着头,听了几分钟,多么枯燥无味啊,便不再听了。他甚至做起白日美梦来,至于老师后面讲的什么,全然不知了。他的眼睛直直的定在一本小说上,目光呆滞。

遇到这样的课,他总是有选择性的听,没听的时候,和其他人一样,或看小说,或写作业,或出神发呆。他双手交叉在胸前,想着心事。邻座的林向阳用手碰了碰他,把在一张白纸上写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拿给他看:“今天是我生日,晚上一起聚下?”他才明白过来,现在是置身于教室里,好半天才点点头。生日聚会一般只同宿舍的人参加,林向阳是隔壁宿舍的,因为他们平时常在一起打球,关系不一般,也就被邀请了。

好不容易上了两节课,第三节铃声刚响,辅导员跟着一个板着脸的老师突然走了进来。他们二话不说,便开始环顾四周,把每一排的同学上下左右都瞧了个遍。原来是要检查学生的仪容仪表,这还是头一回。穿拖鞋、长头发、穿背心的男生都一一从座位上被叫了起来,那个板着脸的老师多盯了他们几眼,仿佛要把他们一个个记住似的。站着的同学并没有害怕或羞愧的意思,只是出于某种礼貌,都把头低了下去,而在心里却暗暗发笑。最后,他们被告知回宿舍换鞋子、脱了背心再来上课。走回去的路上他们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还有说有笑,且故意慢吞吞的。长头发的同学没法现在就去剪,只能被多说了两句。女生个别穿高跟鞋、带大耳环和点了口红的,都一一被警告了,但并没有像男生那样对待,算是给足了面子。少部分人喜欢标新立异,彰显个性,我行我素,突然被束缚了,倒有点不习惯了。这次突发检查让人莫名其妙,他们猜想哪个领导要来学校视察了。

下午是两节体育课,大家都无比盼望,等列好队后才得知要进行一千五百米测试,毫无准备啊,有些人蒙了。男生分两组,女生一组,按顺序依次进行。时值五月,天气不冷不热,阳光照射在跑道上,明晃晃的有些耀眼。随着体育老师的一声哨响,第一组男生开始跑了起来。林泽被分在第二组,他和其他人一样注视着第一组人,为他们加油助威。前头的和后面的同学很快拉开了距离,他们很多人一开始便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尽了力量,以至在最后关头都没有力气去拼了。第二组人悄悄商量好了,前面都跑慢点,保存实力,最后时刻再见分晓。等第二组开始时,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开始以较为缓慢的速度跑起来,并没有谁刻意去拉开距离,甚至在最后200米的时候,队伍也没有拉开超过30米,那些善于跑步的同学在最后时刻按捺不住了,开始发起冲刺,由于前面保存了实力,最后时刻才开始拼博,竞争很激烈,场面非常热烈,超越与反超越。林泽也不甘示弱,奋力跑在前头,汗水从脸颊流了下来。他欣喜,在最后时刻别人都快支撑不住的时候,他连续超过了三四个,后来者居上的感觉真好。等跑完终点,他们大口喘着气,有的双手叉着腰,有的干脆趟在地上,有的笑呵呵的把目光移向下一组女生,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体力不济的,整个跑下来,都快要晕倒了,但没有人中途退出。等所有人都跑完了,休息一阵子后,体力又渐渐恢复过来,他们便又开始自由活动了,一个个活力四射,或打球,或散步,或静坐。

晚上林泽因事耽搁了,等他去参加林向阳的生日聚会时,已进行一半了。他先自罚三杯啤酒,然后挨个喝一杯。小小的包厢里挤了十来个人,其中两个女生,大家说说笑笑,不时欢呼着,气氛浓烈。

“向阳有女朋友陪着过生日,多幸福啊!”林泽和林志远跑到外面来透口气,陈志远递来一支香烟,“纯雅,薄的。”

林泽已有醉意,抽起烟来。

“你说,怎样才能追到女孩子?”林志远随便找了个话题。

“你应该问向阳嘛。厚着脸皮,死缠烂打,简单粗暴,但不可取,而最好的莫过于一见钟情。”

“你相信一见倾心?”陈志远一脸疑惑。

林泽一本正经的说:“有种女生看一眼,便再也忘不了,就像把你的魂勾走了一样,让你心神不安。”

“说得那么邪乎,也没见哪个女生把你的魂勾走啊。”

他们回到座位上,又饮了几杯。到后来林泽喝得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浑身飘飘然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样回的宿舍。可他一躺倒在床上,却还能拿出手机来,编起短信发给朱南槿,写的文字流露出了真情。喝酒后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话语无遮拦。第二早醒来,他想起这件事来,羞愧难当,很是后悔,以后再也不敢贪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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