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笛声响起,京城小曲儿的调子传入台下人的耳朵里,曲罢,台下的掌声也传入方筠儿的耳朵里。
老鸨一扭一扭地走到台子上来,一把把走到台边的方筠儿给提溜回来,状似和善地搂着方筠儿的腰,一脸堆笑地跟台下人搭话。
老板谢公子啊,我们筠儿可是这红楼里面一顶一的好姑娘,您看她这笛子吹的,虽说比不上您在京城听惯了的名家之曲,但也算是别有一番风情不是?
谢江筠儿姑娘技艺娴熟,担得起如此赞誉。
老板这……您看,若是您喜欢听,我就叫筠儿再给您吹上几曲,我们筠儿会的可多了,什么京城的小曲,江口的渔歌,边山城的山歌,我们筠儿都能吹。
方筠儿(小声)差不多得了,你也没教我那么多啊。
老板(小声)我就客气几句,他要让你吹你就随便吹呗。(大声)谢公子啊,您看……
谢江把一边的侍卫招呼过来,侍卫就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来,走到老鸨身边,伸出手递给她。
老鸨看着那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差点就想伸手接过来了,但她还算有一份清醒,知道自己所要达成的目的远不止一包银子这样简单。
老板诶呦,您说您这是做什么啊,若是要给筠儿赏钱,也不用给这么多啊。
说着,老鸨就稍微将那钱袋打开个小口,从中取出了几块碎银子,都递到了方筠儿手里。
方筠儿有些震惊的看着老鸨,似乎有些不认识今日改头换面的人了。
老鸨没有理会方筠儿投来的目光,继续对谢江道,
老板谢公子要听曲儿,就让筠儿唱吧,其他姑娘唱的,怕是再入不了公子的耳。
谢江不必多言,给我寻个清净处。
老板这……
没过多久,屋子里的谈话声渐渐停了,谢江的侍卫走了出来,站在远处的老鸨一直盯着这间屋子,看到有人出来了,就赶忙迎了上去。
老板诶,小公子怎么出来了,可是谢公子有何吩咐?
侍卫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老鸨把方筠儿叫来。
老鸨闻言再也藏不住脸上的笑,忙不迭应下,又赶紧叫了方筠儿来。
方筠儿正在房间中清点行李,结果就被老鸨拉走,又被塞了一支笛子,推进了谢江所处的房间。
谢江见人进来了,也就不绕弯子了,直接开口问,
谢江筠儿姑娘是京城人士吧,因何流落至此?
方筠儿谢大少爷抬举小女子了,我从来没去过京城,在此地出生长大。
谢江姑娘家中还有几口人,莫非是遇了变故?
方筠儿家中还有爹爹,素来清贫,不算变故。
谢江家中若无变故,为何流落烟花?
方筠儿不愿意把自己那个窝囊爹的事告诉别人,就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方筠儿小女子喜欢弹琴唱曲的事儿。
谢江姑娘为何不好好做一个姑娘,不在父亲身边尽孝,只因喜欢,就到这样的地方抛头露面?
方筠儿公子是京城人士,未曾想也如此迂腐,算是我看错公子了,公子若要听曲儿,我去叫别的姑娘来。
方筠儿起身,刚要推门出去,结果就被走进来的老鸨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