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推门走进来,拽着方筠儿的衣袖小声埋怨着,
老板你这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不给我惹麻烦的吗?谢公子要说什么你就让他说,他说的开心了,你再吹上几曲,把钱一赚,这不是挺好的吗?
方筠儿他……
老板他什么他,知道你为父抵债,你清高,你清高的连钱都不要了,蠢不蠢呢!
没等方筠儿再说话,老鸨就又把她推回到屋子里,连连鞠躬给谢江赔罪。
老板谢大公子原谅,筠儿这姑娘不会说话,惹您不悦了,我说过她了,让她给您好好吹曲,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谢江说笑了,是我要给筠儿姑娘赔罪了,喜欢吹曲儿,便……便来红楼吹曲儿,本是无错的。
方筠儿您别顺着我,您是贵客,这万物道理,皆是贵客说了算。
老鸨听了谢江的话,又惊又喜,本以为这大少爷是看上方筠儿了,这才拿出他们京城公子哥惯用的伎俩顺着方筠儿心意,也算是撩拨了,可谁知这方筠儿不识好歹,有时候还真让人怀疑她身上有倔驴的血统。
老鸨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开始向着谢江鞠躬赔礼。
谢江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只留下方筠儿一个人。
谢江姑娘是个妙人,不如今日我出钱买下……
方筠儿不行!
谢江姑娘还没听我说完要买什么,怎的火气这样大?
方筠儿买什么都不行,谢公子自重!
谢江我不过觉得姑娘是个有趣的人,想买下姑娘些时间,希望与姑娘聊聊天罢了,姑娘因何脸红啊?
方筠儿有些尴尬,都怪冬雪跟她说什么老鸨要吧她给卖了的事,竟让她当着谢大公子的面想到歪路上去。
方筠儿公子……怎会想要与我聊天啊,我一介女子,有什么可与公子聊的,先告辞了。
谢江老鸨在门外。
谢江话音刚落,方筠儿就听到门口传来响动,似乎是有人一个没站稳磕在门框上了。
门外,老鸨揉揉撞疼的肩膀,心虚地走远了两步。
方筠儿走到离谢江不远的地方,毫不拘束地坐下。
方筠儿谢公子要与我聊什么?小女子洗耳恭听。
谢江在下京城谢家谢江,自幼随父亲历练,经营瓷器香料生意,来此地也是为了与人谈生意,今日见姑娘性格不同其他人,于是便想要与姑娘交谈。姑娘究竟是何身世,为何有如此性格,可否告知一二。
方筠儿听了谢江略显木讷的这一番话,又想起古人云经商之人最有心计,便想着若是不与此人说清楚,他怕是真要给自己安上个什么可歌可泣的身世才肯罢休。
方筠儿谢公子,小女子家中有一老父亲,喜爱赌博,欠了红楼的钱,于是乎,拿小女子抵债,这才流落至此,公子莫要将我认作他人了。
谢江听了只是点点头,并未有方筠儿预想中的失望。
谢江筠儿姑娘多心了,我并未将姑娘认作他人,只是欣赏姑娘的与众不同。在下还要在此地停留些时日,定会再来捧姑娘的场。
谢江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递到半空,念着或许这袋子分量太重,方筠儿可能不收,便又收回来,从中取出几块银元宝递给方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