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推开门进入房间,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身体前倾,双手托住下巴,陷入沉思之中。他回想起在约瑟酒馆发生的事情,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和不安。
一旁的小弟注意到洪九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大哥,您这是怎么了?我感觉您似乎有些紧张,额头上还冒出了汗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洪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不,我没事,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冷静一下。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他挥挥手,示意小弟们离开。
小弟们对视一眼,虽然心中仍有些担忧,但还是顺从地退出了房间。他们知道,有时候大哥需要独自思考问题,以便做出更明智的决策。
洪九此时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日本人之前在约瑟酒馆对他如此热情地邀请,其实是一个陷阱,目的就是要让他陷入这场险恶的鸿门宴。他深知这种交易充满了危险,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呢?他若不答应,或许马上就会命丧黄泉;而如果答应了,恐怕也会落入对方设下的圈套。面对这样艰难的抉择,他不禁感到左右为难。
他突然站起身来,满脸怒容地用力一脚踢飞了旁边的椅子,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的眼神充满了怒火和怨恨,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接着,他将双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大声怒吼道:“都是那个可恶的沈嘉奇!这个家伙肯定早已经与日本人勾结在一起,他们狼狈为奸,一个扮演红脸,一个扮演白脸,想尽办法逼迫我参与这场肮脏的交易。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做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小弟前来报告:“大哥,沈嘉奇求见。”
这句话马上给了洪九一个出气点,他说:“让他进来,他刚刚联合日本人坑了我这么大一笔,我倒要看看他这回还要再耍什么花样?”
“好的。”等他退下后,洪九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看着重新又回到了很友善的样子。
沈嘉奇坐在车里面,对着前面的司机说道:“少爷,要不我和您一起进去吧。”
“不用。”沈嘉奇拒绝道,“你就在车里等着我出来就行,我怕你进去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咱们又没得罪过他,而且我们也跟他没什么过节啊。”沈清文觉得有些奇怪。
“我们刚刚跟他谈了一笔生意,他不需要任何出资就可以进来,谈成了他会得到好处,谈不拢他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这看似很划算的买卖其实隐藏着巨大的风险,如果我真的在为日本人做事,那他一定会被扣上汉奸的帽子。但如果他不顺从,那么他害怕的生命安全将受到威胁,所以他只能选择妥协。”沈嘉奇解释道,“毕竟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原来是这样,所以咱们这次过来就是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吗?”沈清文问道。
“没错,我查过他的背景,这个背景日本人那是查不到的,我是通过白山弄到的。他的家人死于南京大屠杀,他现在对日本人是恨之入骨的,但是这里毕竟被日本人占领,他不能流露出一丝反日的情绪。所以这个人我们要好好利用他,他的青帮是一个很大的势力,把他们拉拢到我们的阵营可以扩充我们的力量,同时也能对我们潜伏的同志形成更好的掩护。”沈嘉奇打开车门下车。
大门被打开了,沈嘉奇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后面跟踪他的特务只能待在外面等着沈嘉奇出来。
“クソ野郎、彼はまた入った。彼がこのように入ったら、私たちは彼が中で何をしているのか全く知らない。”(混蛋,他又进去了,他这样进去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一个特务抱怨道。
“それはどうすればいいの?彼が出てくるまで待つしかありません。”(那怎么办?我们只能等他出来。)另一个特务无奈地说。
沈嘉奇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他伸手敲门。
“进来!”随着洪九的指令,他推开门进来。
洪九站起身来,用眼色提醒手下不要冲动,他打算先礼后兵,看看沈嘉奇又耍什么花样,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伸出手向沈嘉奇握手:“欢迎沈先生再次光临,不知您到这里有何贵干呢?”
沈嘉奇先是热情地伸出手与洪九握了握,然后语气认真地说道:“您先把刚刚我们在约瑟酒馆谈生意时签的那份合同拿出来吧。”
洪九听后点了点头,回应道:“好,那我们就坐下来说吧。来人啊,给沈先生沏杯上好的龙井。”说着,他便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合同放在桌上。
“谢谢!”沈嘉奇礼貌地道谢后,缓缓坐下身来,只见下面洪九的手下立刻端来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放在沈嘉奇身旁。
“怎么了,难道这份合同还有什么问题吗?”洪九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同时拿起合同对着上面的文字仔细地左顾右盼。
与此同时,桌子旁的电话响起来,洪九起来接听电话。
“您好,洪先生,我是宪兵队高桥,请问沈嘉奇沈先生在你们这里吗?”
“是的,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洪九问。
“明天晚上六点半,今天我们三个谈的合作项目对面的买家会来到滨城,我们在查理饭店来跟他谈,麻烦您也转告沈先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洪九放下电话,对沈嘉奇说道:“高桥队长打来的电话,他说明天晚上六点半在查理饭店会找这个商人他面谈生意,他说我们两个也是出资人,所以让我们一块去。“
沈嘉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示意洪九坐下继续谈合同的事情,他看着洪九,语气严肃地问道:“您难道还真的发现不了其中的问题吗?”
“真的,我看不出来。”洪九很糊涂,难道这是沈嘉奇先礼后兵代表日本人过来特意暗示他吗?
“白山之前来过你这里,他是不是跟你说过他为共*党做事?”沈嘉奇说话直奔重点,这使洪九措不及防。
洪九顿了顿,他有些犹豫,随后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
他这句话让沈嘉奇确定了他的立场,沈嘉奇最希望他说的是这句话,这句话让沈嘉奇知道洪九他是在帮白山打掩护。
“我特别希望你说出这句话,因为你的撒谎让我更确定了你的立场。”沈嘉奇脸上露出笑容。
“您这句话什么意思?”洪九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查过你的历史资料和背景经历,你老家在南京,家人在三七年的南京大屠杀中被残忍杀害了,后来你流落到滨城做小本生意,经过多年的努力才慢慢壮大,有了现在的青帮,我说的没错吧。”沈嘉奇不紧不慢地说道,同时端起茶杯抿了几口热茶。
“你怎么知道的?”洪九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
“你放心,你这个资料日本人那里是没有的,我是通过白山得到的这个信息。”沈嘉奇微笑着解释道。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你已经知道我的底细了。去吧,你去找小鬼子举报我吧,反正我的势力再强大,对日本人而言想灭我们不难。”洪九坦白道,他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我说为什么刚刚在酒馆你们为什么要谈生意,原来都是给我做的局。”洪九喃喃自语着,心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那我明告诉你。”沈嘉奇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你现在把我杀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你这样做的话那你们整个青帮被消灭的事就是时间问题。”
沈嘉奇站起身来,手中紧紧握着那份合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其实这份合同本身就是个问题。是个人都能知道交易必须要有付出,这份合同一部分我是以你的名义投资的,你自己也已经同意了,你应该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吧。”
洪九皱起了眉头,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困境,无论如何选择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刚刚问你的时候你也同意了。”沈嘉奇说,“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如果你反悔,我立马打电话给高桥,反正让你进来也不是他的主意,你取不取消对他都无所谓的。”
“恐怕刚刚在酒馆我做决定由不得我吧,我倘若拒绝你们,那当时我整个人都要交代在那里吧。上次在查理饭店就是这样,高桥还逼着我们交出物资,不然我们都没办法活着走出去。”洪九觉得无奈,“当时的情况除了高桥,其他我们所有人说了都不算。”
“当时在查理饭店的那个鸿门宴是高桥一手策划的,但今天在约瑟酒馆的这个交易是我自己想的,高桥他事先也不知道这个事。”沈嘉奇解释说,“当然,我把你叫上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们青帮最需要的就是钱,这样你们才能长远的发展。”
“所以你是要跟我们合作吗,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洪九还是不会轻易相信沈嘉奇,他觉得这个中国人敢独自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这里肯定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保不齐他又和高桥两人串通一起对他耍花招。
“就凭之前发生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我真的动什么手脚,你大可有理由直接找高桥举报我。”沈嘉奇拍着胸脯跟他做担保,“还有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昨天你应该听到枪声了吧。”
“能听到啊,难不成这个行动是你策划的?”
“你都怕我耍花样了你觉得我会蠢到带着自己人去送死吗?”沈嘉奇哼笑起来,“不过昨天的行动确实跟我有一些关系,我让白山带着一些人过来增援他们,白山他被日本人跟踪了,昨天他过来求助你们把这两个日本人给摆脱掉,我说的对吧。“
“正好你手底下几个兄弟的女人被日本人qj了,这个事你还没找日本人麻烦,白山被跟踪找你求助,刚好正中你们下怀。所以你就把跟踪白山的两个特务给扣下来了。”沈嘉奇继续说,“这么说来,我跟白山即便不是共*党,那也算是通共,这个罪可是重罪,你看这个分量够找你做担保吧。”
沈嘉奇继续说道:“现在日本人怀疑白山,尤其是昨天晚上行动,跟踪白山的特务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不是很蹊跷吗,肯定有人从中捣鬼,他们现在一定会调查跟踪白山的特务失去信息时,白山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你只用把我刚刚说的告诉日本人,那跟踪白山的几个特务为什么会失踪,又到底是怎么失踪的,日本人就会知道真相,白山的身份就会被公开。”
沈嘉奇的话语充满自信和决心,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种自信让洪九感到他所说的话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和可行性。然而,洪九并不想轻易地答应沈嘉奇,因为他心中还存在着一些疑虑和担忧。但是,如果他不相信沈嘉奇,那么他将继续被日本人控制,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无法摆脱困境。这样一来,他不仅会失去自由和尊严,更可能沦为众人唾弃的汉奸,背负着沉重的罪名。面对这样的选择,洪九内心十分矛盾和纠结。
“看来你还是不信我,我无所谓,反正时间是不会停下来等你的,你现在听我的,就可以确保你不会走上汉奸的路,而且还能稳住日本人。但是等时间再晚,我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没准你手底下的兄弟还得多死几个。”沈嘉奇嘴角微扬,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说道。
洪九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他咬了咬牙,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沈嘉奇见状,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如果没什么要跟我说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可以把我们供出来交给日本人,但这样的话你就能尝到当狗的滋味了,你好自为之吧洪先生。”说完,他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然后向门口走去。
洪九紧紧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他知道沈嘉奇说得有道理,如果不听从他的建议,可能会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但同时,他又不愿意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沈嘉奇走到门前,轻轻拉起门把手,正准备离开这个房间。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洪九的声音突然响起:“等等!”
这一声喊让沈嘉奇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看着洪九,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问道:“怎么,考虑好了?”
洪九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似乎已经做出了重要的决定。
看到洪九的反应,沈嘉奇心中涌起一股喜悦之情。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成功地说服了对方。于是,他微笑着说道:“那我们接下来是否可以商量一下,你下一步该干什么了?”
“请!”洪九抬手让沈嘉奇重新坐回位子上。
今天的事情也是一样。不过,如果涉及到全国性的战争,还是需要上级的指示和命令才行。”说到这里,沈嘉奇好奇地看向洪九,“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有什么想法吗?”
洪九皱起眉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前几天我兄弟的女人被qj,我们已经知道这是日本人干的。我现在特别怀疑,实施qj的人会不会是高桥手底下的人,甚至有可能是高桥直接下达的指令。”
“不知道。”沈嘉奇摇摇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但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疑虑。洪九的话让他开始思考高桥这样做的原因。如果这真是高桥下达的命令,那么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目的?然而,他实在无法理解高桥的动机何在。
“今天先到这里吧,家里还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沈嘉奇决定结束这次会面,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那我就不远送了,沈先生您慢走。”洪九也跟着站了起来,恭敬地送别沈嘉奇。
“不必客气,您请留步!我自己回去就行。”沈嘉奇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打开门离去。
与此同时,约瑟酒馆内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宴会结束后,工作人员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和整理酒馆,恢复原本的整洁与宁静。
白山微笑着对众人说道:“今天晚上各位都辛苦啦,我先回去休息了,晚上酒馆这边就拜托给你们了。”
“放心吧,老板。我们会看好酒馆的。”酒馆的服务员们纷纷回应道。
白山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但刚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转头问道:“林星驰他出去有多久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其中一名服务生想了想后回答道:“他出去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估计这次生意谈得很顺利吧。”
白山皱起眉头,继续追问道:“他之前答应过我,说是十五号之前会回来的,可现在已经八号了,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那他上个月到底几号出发去的上海呢?”
“十号。”另一名服务员连忙答道,“他当时是和洪九的两个兄弟一起出去的,好像还是开车去的上海呢。”
白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吩咐道:“等林星驰回来之后,让他立刻来见我,让他把那边交易的账单和行踪详细地告诉我,还有一件事,我之前让他顺便在上海处理的事情也要向我汇报一下最新进展情况。”
“好的,老板。”大家齐声应道。
白山出去后,身后跟踪他的特务立刻跟紧他。大街上虽说很热闹,但白山敏锐的察觉力立刻就能知道并推断出身后这几名特务离他的距离。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立刻停下脚步,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点起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在空中弥漫开来。
但是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些跟踪他的特务。他故意将目光往他们躲藏的方向瞟了几下,似乎在向他们挑衅。跟踪他的特务们有些紧张,一个躲在一个柱子后面,不敢轻易露头;另一个则走到路边商贩的货品旁边,假装自己正在挑选东西,以此来掩盖自己的行踪。
白山看着他们滑稽的样子,心中不禁暗自发笑。这些特务显然不是专业的,他们的行动破绽百出,完全无法逃过白山的眼睛。然而,白山并没有打算立即揭穿他们,而是继续抽着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送走沈嘉奇后,洪九才敢显露出自己一副疲惫的样子。不过刚刚的谈话让他有意外的发现,原来遭人唾骂,跟着日本人一起祸害自己同胞的汉奸走狗居然是隐藏最深,作用最大的共*党,他觉得不可思议,也没想到的是跟自己接触最频繁的人白山居然是他的同党,这两个人配合很默契。
“跟林星驰一起去上海的那两个兄弟应该是上个月十号走的吧?”洪九看着面前的人,眯起眼睛问道。
“是的,大哥。时间过得好快啊,都过去这么久了,估计他们的生意已经办妥了。”其中一个兄弟恭敬地回答道。
“嗯,那就好。”洪九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希望他们能顺利完成任务,这样我们也能少操点心。”
“是啊,大哥,上海可是个好地方,那里是金融中心,如果想做点大生意,资金数目肯定不会小。”另一个兄弟附和着说道。
“没错!”洪九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眼中闪烁着光芒,“上海的经济繁荣,机会多,只要有本事就能赚到钱。不过……”他突然皱起眉头,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听说最近上海的物价上涨得非常快,似乎有人故意在炒作股票,导致那边的物价上涨了将近两成。”
听到这个消息,其他兄弟们纷纷议论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物价上涨会给老百姓带来很多困扰,生活成本增加,日子就更难过了。”
“是啊,大哥,我们要不要采取点措施呢?”一个兄弟忧心忡忡地问道。
洪九沉思片刻后说:“暂时不用着急,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也许只是市场波动引起的,过段时间可能会恢复正常。如果情况持续恶化,再考虑采取行动。毕竟上海是一个重要的城市,政府和相关部门应该会关注并解决这个问题。”
“好的,大哥,那我们就密切关注局势发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变化。”众兄弟齐声应道,表示愿意听从洪九的安排。
洪九顿了顿,他想到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明天晚上的交易涉及金额居然这么大,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上海的情况,如此下来,那上海炒股一定是日本人所为,不得不说他们这一手实在玩的漂亮。”洪九皱起眉头,思索着说道,“再按照沈嘉奇刚刚跟我说的那些,我猜日本人炒股的目的就是大量的收集资金,好为他们在前线战场提供更多的支援。”
“我们怎么办啊大哥?”
“我们能怎么办?!”洪九说,“现在上海是日本人的天下,我们又不在上海。”
“可是……”
“别可是了,现在滨城也都被日本人占了,你想做那些事,你不怕掉脑袋啊。”
“我……我……”
“行了,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待着。”
与此同时,白山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跟踪他的特务也立刻回到他住所附近的屋子里准备监听,而就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发现藤野已经靠在桌子旁边,似乎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藤野少佐、どうしていらっしゃったのですか?”(藤野少佐,您怎么来了?)他们很不解。
“直ちに白山に対するすべての追跡を取り消し、こちらの設備をすべて片付けて、憲兵隊に戻します。”(马上取消对白山所有的跟踪,这边这些设备都清理掉,放回宪兵队。)藤野命令他们。
“なぜ、私たちはよく監視していると思います。彼に発見されませんでした。もし彼が共産党の潜入捜査官なら、私たちは必ず彼を見つけると信じています。”(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监视的挺好的,没有被他发现,如果他是共*党卧底,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查出他的。)一个特务站出来说,他觉得疑惑。
“八嘎!”藤野给了他一个耳光,大声训斥着。
“はい!”(是!)几名特务立刻低下头。
“あなたたちは今理解する必要はなく、ただ命令を実行するだけです!”(你们现在不需要明白,只需要执行命令!)藤野喊着。
接着便开口继续骂道。
“君たちはあえて私に彼を監視することを言った。君たちは知っているか、君たちがこの件を台無しにしたから、私たちは受動的になった。”(你们还好意思跟我提监视他,你们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们把这件事办砸了,导致我们很被动。)藤野开口训着,“今晩、白山は誰かが彼を尾行したと告白した。私たちに彼らについていく理由があると思う。これは石を持ち上げて自分を叩くのではないか。高橋隊長はすでに言いました。彼も含めて、もし浜城の件が中国人に知られたら、私たち全員が軍事法廷で裁判を受けるか、罪を償うかのどちらかです。分かりますか?”(今天晚上白山已经坦白有人跟踪他了,你说我们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跟着他,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吗。高桥队长已经说过了,包括他在内,如果滨城那件事情让中国人知道,我们所有人要么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要么都切腹谢罪。明白吗?)
“はい!”(是!)所有人齐声回答,不敢有任何一丝松懈。
“実行しよう。”(执行吧。)藤野命令道。
“はい!”(是!)
沈嘉奇也回到了家,沈清文将车子停好后,两人下了车。一天的忙碌让他们都感到十分疲倦,沈嘉奇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沈清文跟在后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沈嘉奇说道:“少爷,我先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嗯,去吧。”沈嘉奇点了点头,看着沈清文走进房间并关上了门。随后,把外套挂在衣架上,
就在他进去之后,他的头部又开始疼痛起来。那种疼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脑袋,又像是有一把刀在他的脑子里搅动,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捂着头,踉踉跄跄走进浴室,试图寻找一些缓解疼痛的方法。他从兜里拿出约翰大夫给他开的一瓶止痛片,他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粒止痛片,手抖得厉害,他没有拿稳药瓶,整支瓶子都掉了,瓶子玻璃被打碎,里面的药片也散落一地。
他的头越来越疼,感觉弹片在他的脑袋里移动着,每移动那么一点点,都会让他造成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快,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
他的头痛让他感到绝望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痛苦,只能任由疼痛侵蚀他的身体和灵魂。
他没有任何犹豫,瞬间从一旁抄起了一把椅子,毫不犹豫地朝镜子狠狠地砸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那面原本完整的镜子被砸出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甚至有好几片碎片直接落在了洗手池或者地面上。
监听他的特务也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他们立刻摘掉耳机,揉了一下自己耳朵,随后又很快带回头上,嘴里说着:“いったいどうしたの、どうして急にこんなに大きな音がするの?この沈嘉奇はまた何をしている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声音这么大?这个沈嘉奇又在干什么?)
沈清文正在睡梦中,突然一声砸镜子的巨响传来,把他从梦境中惊醒。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迅速下了床,穿好了衣服,然后快步走出了卧室。
当他来到浴室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整个浴室一片狼藉,满地都是镜子和玻璃瓶的碎片,还有许多药片洒落在地上。而沈嘉奇正捂着自己的头,呆呆地站在镜子前。
沈清文连忙走到沈嘉奇身边,关切地问道:“少爷,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嘉奇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沈清文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转身走进了沈嘉奇的房间,打开柜子开始翻找起来。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找到了一瓶药片。
拿着药片,沈清文再次回到浴室,走到沈嘉奇面前,轻声说道:“少爷,您看看您是不是需要这个?”他将药片递给沈嘉奇,眼中充满了担忧。
沈嘉奇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东西,但眼睛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怎么也无法聚焦。他尝试调整自己的视线角度,试图让眼前的画面变得更清晰一些,然而始终未能成功。他只能勉强看到沈清文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却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沈嘉奇用力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的视力恢复正常,但无济于事。他只得将目光再次投向沈清文手中的瓶子,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字迹,希望能够辨认出那是什么药品。
经过一番努力,沈嘉奇终于看出了一点端倪。那瓶子上的字迹似乎是“止痛片”三个字,但由于视线模糊,他又不敢完全确定。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开口向沈清文问道:“这是止痛片吗?”
“是的呢少爷,从您房间的柜子里找出来的。”沈清文如实回答道。他从药瓶中倒出一粒药片,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中。沈嘉奇见状,迅速伸手接过药片,毫不犹豫地吞入嘴中。随着药片的咽下,他感到一股清凉感传遍全身,头痛也逐渐减轻了一些。
缓过神之后,沈嘉奇想起约翰大夫提醒他的话。约翰大夫说:“沈先生,您如果想好了可以来找我做手术,这个是唯一一个根治的办法。但是您执意拒绝手术,我只能继续给你开止痛片,您平时一定注意休息。”
沈嘉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索着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找到约翰大夫寻求帮助。
“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过去我们在南京时,可从未见过您有头疼的毛病呀!”沈清文满心疑惑地问。
“别担心,没什么大碍。你早点去休息吧,我明早会去医院看看。”沈嘉奇踉跄着走回自己的房间。沈清文无奈地摇摇头,实在不明白沈嘉奇为何突然如此。
在宪兵队,藤野汇报高桥:“隊長、私は白山を監視している特務に監視を解除させました。しかし、私たちは今どうすればいいのか、白山を尾行しなければ、彼の欠点を見つけるのはもっと難しい。”(队长,我已经让监视白山的特务取消监视。可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不跟踪白山就更难发现他的破绽了。)
“仕方がない、私たちの監視はすでに彼に見破られた。これ以上監視しても意味がなく、むしろ私たちに迷惑をかけます。”(没有办法,我们的监视已经被他识破了。再监视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反而还会给我们惹来麻烦。)高桥无奈的摇头。
“しかし、私たちは彼を尾行しないと、これから彼を試すのはさらに難しくなります。”(可是我们不跟踪他,那接下来想试探他就更加困难了。)藤野说。
“この三日間の追跡から、追跡チームの人は効率が低い。もしこれから白山を尾行し続け、彼に発見されなければ、それは倍功半減にすぎない。あの人たちは目を開けて盲人で、白山に何か問題があったとしても、彼らは知らないので、やはり撤退しよう。”(从这三天的跟踪下来,跟踪小组的人效率很低下。如果接下来继续跟踪白山没有被他发现,那也只会事倍功半,那些人都是睁着眼睛的瞎子,即便白山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不知道,所以还是撤下去吧。)高桥一脸严肃地说道。
“では、沈嘉奇を監視しているチームはどうしますか?このままでは、沈嘉奇を尾行しているグループも暴露されるのではないかと心配しています。そうだ、さっき沈嘉奇の側も何が起こったのか分からず、何か激しい動きをして大きな音を立てたようだ。”(那监视沈嘉奇的小组怎么办,我担心照这样下去跟踪沈嘉奇的小组也会暴露。对了,刚刚沈嘉奇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好像是做出什么很剧烈的动作弄出了很大的声响。”藤野递给高桥沈嘉奇的监听记录。
“沈嘉奇側はまずついて行って、絶対に彼にバレないように。こいつはきっと古い病気が再発したに違いない。”(沈嘉奇这边先继续跟着,千万不能再让他发现。这家伙一定是旧病复发了。)高桥提醒。
“はい!”(是!)
藤野准备离开办公室,被高桥拦住了,他问:“今晩、私たちがヨセフ酒場に罠を仕掛けたことの件はどうでしたか?手がかりがありますか?”(今天晚上我们在约瑟酒馆设圈套的这件事查的怎么样了?有线索了吗?)
“まだです。”(还没有。)
“引き続き調査し、人手が足りない場合は追加で派遣します。もしこの件が判明できなければ、後でその仮面殺人犯の逮捕はさらに難しくなります。動作は必ず速く!”(继续调查,人手不够的话加派人手,如果查不出这件事,那后面对那个蒙面杀手的抓捕就更困难了。动作一定要快!)高桥加重语气。
“私は最も有能な調査チームと余成貴の特務チームも調査に派遣した。また、警察署もあります。私はすでに劉漳山に人を散らして調査させました。必ずこの情報を漏らした人を見つけ出します。”(我把最具能力的调查小组还有余成贵的特务队也派出去调查了。另外还有警察局,我已经让刘漳山把人都撒出去调查了,一定找出这个通风报信的人。)藤野向高桥保证。
“はい、もう一度強調しますが、調査は密かに行われなければならず、この覆面殺人者を驚かしてはいけません。また、調査の時、内部のすべての人は出入りを許され、警察署、警備隊と特務隊は同じです、分かりますか?”(可以,我再强调一次,调查必须暗中进行,不能惊动这个蒙面杀手。另外调查的时候内部所有的人许进不许出,警察局,保安队和特务队都一样,明白吗?)高桥提醒着。
“はい!”(是!)
凌晨时分,滨城的天空开始逐渐变得阴沉,原本明亮的月光也因为云层的遮挡而显得黯淡无光。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层越来越厚,最终将整个天空完全遮住,使得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这黑乎乎的天空下,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尽深渊,让人感到无比压抑和沉重。就在这时,天空中开始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它们轻轻地洒落在地面上,使得路面变得湿漉漉的。路上的行人们纷纷撑起雨伞,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雨水淋湿自己的衣物。
这场小雨并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雨滴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雨雾。在这样的天气里,人们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变得有些沉闷和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