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走过来说:“高桥队长,我有些事情觉得要跟您商量。”
“来,白先生,不用这么拘谨,坐下说。”高桥伸手让他坐下。
“谢谢。”白山环顾四周,他对高桥小声说道,“我被跟踪了。”
“纳尼?居然有这件事情发生,你什么时候发现被跟踪的?”高桥问他。
“就在昨天早上。”白山没有说是六号那天跟踪,这样就是为了打消一些日本人对他的怀疑,不然日本人一定知道他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藤野君!”高桥喊道。
“はい!”(是!)
“白先生他说他被跟踪了,等酒宴结束以后你马上核实情况,如果情况属实就给我找出跟踪他的人,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简直太过分了,敢公然跟踪我们大日本帝国维护的人。”高桥瞪着藤野。
“はい!”(是!)
高桥转过头对白山道歉:“非常抱歉白先生,是我对您照看不周,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一定严查此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好的,这件事您可得一定给我做主啊。”白山忙向高桥点头。
就在这时,沈嘉奇叫了白山。白山立刻站起身走到沈嘉奇身边:“沈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刘小姐她说她想喝火树梨花,麻烦您做一杯,可以吗?”沈嘉奇很绅士的吻了刘曼琪的手。
“没问题。”白山提醒他,“但是这不能算在今晚宴会的经费之内,因为这个酒它的价格较贵。”
“可以,你说吧,要多少钱,我现在就给。”沈嘉奇很爽快。
“需要178块钱,您看现在方便吗,不方便的话日后过来结账也行。”白山说。
沈嘉奇皱皱眉头,他立刻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票子和钢笔,在上面写着。随后站起身来说:“这是一张两百块钱的银行支票。”他递到白山手上。
“好嘞,您稍等。”白山立刻走到吧台。
他立刻拿来一个冻梨,这冻梨犹如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散发着诱人的寒气。他小心翼翼地将冻梨放在菜板上,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般。接着,他熟练地拿起一把小刀,轻轻按下冻梨,精准地去除了果核。随后,他开始仔细地将冻梨切成薄片,每一片都薄如蝉翼,均匀而细腻。他将这些冻梨片小心翼翼地摆放整齐,像是在编织一场美丽的梦境。
然后,他开始将冻梨片从一个方向慢慢卷起,每一片都紧紧相依,形成一朵精致的冻梨玫瑰。这朵冻梨玫瑰宛如一件精美的工艺品,让人不禁为之惊叹。完成后,他轻轻地拿起一只夹子,小心翼翼地将冻梨玫瑰夹入碟形杯中,仿佛在呵护一朵盛开的鲜花。
接下来,他如同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一瓶草药酒。他在手中把玩着这两瓶酒,眼中闪烁着自信与潇洒。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威士忌和草药酒倒入另一个高脚杯中,动作流畅而优雅。紧接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轻轻一按,火苗瞬间燃起。他将这燃烧的火焰凑近高脚杯,杯中的酒液立刻被点燃,形成一团蓝色的火焰。这蓝色的火焰在酒杯中跳跃舞动,仿佛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
最后,他将这团蓝色火焰缓缓倒入碟形杯。那蓝色的火焰在杯壁上舞动,如同一群精灵在欢快地嬉戏。整个杯子被这蓝色火焰所笼罩,看上去既浪漫又高雅,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之中。在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一切都变得如此美妙而神奇。弹指间火树梨花,犹如浴火中盛开的玫瑰。
“沈先生,您要的火树梨花,刘小姐,您慢用。”白山恭敬的朝他们点头。
“来,这是我给你点的,你尝尝。”沈嘉奇说。
“这又花了你很多钱,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刘曼琪戳戳手指,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没事,只要你喜欢,钱这些都不重要,花钱买浪漫我觉得值,你尝尝吧,希望你喝了它能够忘记烦恼。”
火树梨花:又称冻梨版“今夜不回家”高度的威士忌和草药酒与冻梨完美结合,口味独特而鲜美。弹指间形成美丽的画面,犹如火树银花,美轮美奂。蓝色的火焰浇注在冻梨花朵上,那一刻犹如浴火中绽放的玫瑰,把最美的一刻送给最美的你!那么让你我和“它”(冻梨)在一个最寒冷的季节有个约会吧!
舞台上乐队的演出也圆满完成,这个乐队是国外的人组成的乐队,而这个乐队是滨城最有名的酒馆玛琳酒吧的酒馆服务生组成的。因为这个酒馆的乐队人气旺盛,再加上高桥沈嘉奇这些滨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使约瑟酒馆的人气立刻飙升至滨城酒吧第二名,在报纸上也有约瑟酒吧的报道。
这个乐队的队长就是玛琳酒吧的老板,这个酒吧就是整个滨城人气最大的酒吧,老板叫德米特里。他来到吧台,对白山非常感激:“Mr. Baishan, thank you very much for giving us a chance to perform in your pub.(白山先生,非常感谢您给了我们一次机会到你们的酒馆里演出。)
“You're welcome. It happens that these characters from Bincheng have come here today. I think we can take this opportunity to continue to improve our popularity. We will provide the cost of your performance.”(不用谢,正好今天滨城这些人物都过来了,我觉得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继续提升我们的人气,你们演出的费用我们会提供。)白山和德米特里两人握手。
“I think our two pubs can be co-branded. We plan to spare three days a week for you to come to perform, and then we will not only give you the cost of the performance, but also 10% of our income commission for these three nights. What do you think?”(我觉得我们两个酒馆可以联名,一个星期我们打算抽三天的时间让你们来我们这里演出,然后演出的费用我们不仅照样给你,这三天晚上我们的收入提成会抽出百分之十给你们,你们觉得如何?)白山向德米特里先生提出一个建议。
德米特里慢慢地转过头去,眼神扫过乐队中的其他成员。每个人都面带微笑地点头表示同意。在一番简短而紧张的讨论之后,他们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这个联名合作将从 6 月 9 日那一天正式开始生效!这一决定让所有人都感到兴奋和期待。
紧接着,他们毫不犹豫地拿出纸笔,当场立下了一份字据。
当合同签订完成的那一刻,白山心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敏锐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支乐队的成员们绝非等闲之辈。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复杂的光芒,让人难以捉摸。
与乐队成员握手时,白山更是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细节。他感觉到这些人的手掌似乎曾经接触过枪支,那种独特的触感和质感让他心生警惕。如果这一猜测属实,那么这支乐队所扮演的角色恐怕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些人开设乐队或许只是一个掩护,掩盖着他们真实身份的伪装。可他们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呢?白山不禁陷入了沉思。是特工?间谍?还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无数个可能性在他脑海中闪现,但又无法确定。
白山决定暗中展开调查,揭开这支乐队背后隐藏的真相。他深知,在这个充满迷雾的世界里,每一个线索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只有通过深入挖掘和观察,才能逐渐拼凑出事情的全貌。而此刻,他已经踏上了这条充满挑战的探索之路……
白山和德米特里站在那里,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都挂着礼貌而又亲切的笑容。然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微笑背后隐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保留和疑虑。
白山的眼神闪烁着一丝不确定,仿佛他对这次合作持有某种程度的警惕。尽管他口头上说出了"Happy cooperation!"(合作愉快!)这句话,但他的内心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事情会如此顺利。也许是过去的经历让他变得谨慎起来,或者是对于未知因素的担忧让他无法完全放松。
与此同时,德米特里的微笑也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隐隐约约的算计,好像他心中有着自己的计划和打算。虽然他也说了"Happy cooperation!"(合作愉快!),但这更像是一种表面上的客气,而非真正的热情表达。
在这个看似和谐的场景下,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他们都知道,这次合作可能充满挑战和变数,而彼此的隐瞒和怀疑只是这种复杂情况的一部分。接下来的故事发展将决定他们是否能够克服这些障碍,建立起真正的信任,还是会陷入更多的矛盾和冲突之中。
这一切都被沈嘉奇尽收眼底,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此时,那几个乐队成员正好从他身旁路过。沈嘉奇见状,立即站起身来,端着酒杯,看似要去找刘漳山等人敬酒,但实际上却是故意与德米特里发生身体接触。
就在这时,沈嘉奇手中的酒杯突然滑落,掉落在地并翻倒在地,酒水瞬间四溢开来。德米特里见状,连忙说道:“I'm very sorry.”(非常抱歉!)
“It doesn't matter.”(没关系。)沈嘉奇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他若无其事地握住德米特里的手,表示并不在意。然而,在这一过程中,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些人的身份非同寻常。
白山走过来立刻给沈嘉奇换了另外一个酒杯,然后对着大家露出微笑说道:“各位真是抱歉啊!只是一个酒杯不小心打碎了而已,并无大碍,请大家继续用餐吧。”他这一番话立刻稳住了现场的气氛。
宴会结束后,沈嘉奇走到门口,亲自打开车门请沈清文上车,然后对他吩咐道:“小蚊子,你先把刘小姐送回夜总会,我还要护送高桥队长回宪兵队。你送完刘小姐以后来宪兵队等我,我跟高桥队长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商量一下。”
“好的,少爷。”沈清文点头应道。
随后,刘曼琪优雅地坐上了车后座,而沈清文则坐在驾驶位上,熟练地发动汽车,直接驶离了约瑟酒馆。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刘曼琪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思绪却早已飘远。她想起了刚才在宴会上与沈嘉奇的交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而沈清文专注地开着车,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将刘曼琪安全送达目的地。
高桥慢慢地走上车去,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看着那些酒馆外站岗的日本兵们井然有序地登上卡车。这些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仿佛训练有素的机器一般,没有丝毫的慌乱或犹豫。
沈嘉奇坐在吉普车上,熟练地发动引擎。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车辆开始缓缓前行。高桥坐在车后座,静静地思考着。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他回想起刚刚与沈嘉奇的对话,心中不禁产生一丝疑惑。这个神秘的中国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高桥暗自琢磨着,试图从对方的言行举止中寻找线索。然而,除了表面上的客气和礼貌之外,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随着车辆的行驶,高桥的思绪愈发混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沈嘉奇,也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种未知感让他感到不安,同时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警惕。
高桥决定保持沉默,继续观察事态的发展。他相信凭借自己的经验和直觉,一定能够察觉到其中的端倪。无论前方等待着什么,他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队长,今晚真是诡异至极啊!那个神秘的蒙面杀手竟然还未现身。我们可是精心布置了天罗地网,按理说他插翅难逃才对。难道是我们的阵势过于浩大,引起了他的警觉吗?"藤野满脸疑惑地问道。
"布下的陷阱都是你亲自操刀的,而且经过仔细检查,这些人确实具备极高的隐蔽性。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高桥掀起窗帘一角,冷静地分析道,“有人走漏了消息。”
沈嘉奇双手紧握方向盘,脚下猛踩油门,心中暗自赞叹高桥惊人的洞察力。他附和地点头说道:"您说得极有道理,依我看,或许真的是内部出了问题,有人走漏了风声。"
高桥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嗯,既然如此,我们有必要对内部展开一番调查。不能让这个内奸继续潜伏下去,否则我们的行动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
沈嘉奇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回应道:"好的,那我马上着手安排,争取尽快揪出这个内鬼。同时,我们也要加强防范措施,以防杀手趁机偷袭。"
"不必了!" 高桥坚决地否定了沈嘉奇的看法,"如此行事,必然会偏离初衷,既耗费咱们的精力,又容易打草惊蛇,让那内奸有所察觉。虽然要展开调查,但这回,我们必须改变策略才行。" 高桥脸上流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沈嘉奇再次陷入迷茫之中,心中暗自思忖:这究竟是何种手段呢? 高桥并未透露具体的调查步骤,显然是有意向他隐瞒。沈嘉奇敏锐地意识到,高桥可能已经开始对他产生疑虑,并采取了某种防范措施。从今往后,他必须加倍小心谨慎才行。
在滨城宽阔的马路上,数辆汽车平稳地向前行驶着。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与周围建筑物内透出的灯光交相辉映,照亮了湿漉漉的路面。此刻,天空中正飘洒着毛毛细雨,细小的雨点在车灯的照射下清晰可见。车轮缓缓驶过,在身后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车辙印记,仿佛是在记录着它们所经历的每一段路程。
张久看着手中的报纸,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喃喃自语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份报纸明明是我亲自去投递的,可为什么登报人的名字却不是我呢?”
一旁的背包也凑过来看了看报纸,同样感到十分诧异。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难道是报社那边的工作人员在刊登时出了差错?”
刀也附和着说道:“是啊,要不我们还是回去找他们问问清楚吧,看看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张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三人一同折返回到了报社,准备向相关人员询问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三人突然感觉到有人在他们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陈鹏。
"你怎么来了?" 三人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不解,"你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吗?"
陈鹏喘着粗气说道:“是白山让我来找你们的,他让我转达给你们一个重要的消息。你们现在绝对不能前往报社,日本人接下来肯定会展开全面调查,而且他们一定会查到你们手中的那份报纸。”陈鹏一边紧张地解释着,一边环顾四周,仿佛担心有什么危险随时会降临。
"如果让日本人发现是你们刊登的这份报纸,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你们很可能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所以,现在跟我走吧!我们赶紧回去,因为很快日本人就会赶到那里。他们肯定已经做好了严密的部署和监控,如果不想被他们发现,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陈鹏紧紧地抓住张久的手,毫不犹豫地往回奔跑起来。
张久虽然心中仍有些许疑虑,但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以及自身安全的保障,他最终还是决定听从陈鹏的建议。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一份谨慎总不会有错。于是,他毫不迟疑地跟上了陈鹏的步伐,一同向安全地带飞奔而去。
沈嘉奇他们回到宪兵队,高桥掏出衣服里的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沈嘉奇和藤野紧随其后,高桥对沈嘉奇说:“沈先生,你去档案室看看石川和武藤他们两个人整理资料的进程,如果整理好了麻烦送过来。”
“是!”沈嘉奇转身前往档案室。
高桥支开沈嘉奇后,便趁着沈嘉奇前往档案室的空当,迅速向藤野下达指令道:“直ちに人手を派遣して調査を展開する!今日、私たちはこんなに多くの人がジョセフの居酒屋に集まっていて、その殺し屋は自分で来ないわけにはいかない。いったい誰が情報を漏らしたのか必ず調べ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また、この件は黙っていないでください。沈嘉奇のような中国人に対してはまだ一定の警戒が必要です。”(立即派遣人手展开调查!今日我们如此众多的人员均聚集于约瑟酒馆,那名杀手绝不可能自行不来。务必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泄露了消息。此外,这件事切勿声张,对于沈嘉奇这些中国人仍需保持一定的警惕。)
藤野恭敬地应答道:“はい!”(是!)紧接着,高桥继续吩咐道:“もともと私たちは白山を利用して彼を試すつもりだったが、今彼は私たちが彼を尾行していることに気付き、すぐに彼に対する追跡行動を撤回した。”(原本我们打算借助白山来试探他,但如今他已察觉到我们在跟踪他,即刻撤销对他的追踪行动。)
“はい!”(是!)
沈嘉奇脚步沉稳地走到档案室门口,门微微敞开着,露出一丝缝隙。透过这道缝隙,他瞥见里面有几名宪兵正忙碌地整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和资料。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抬手轻轻叩击了两下门扉,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
听到敲门声,石川迅速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一眼望见站在门口的沈嘉奇。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跑到沈嘉奇面前,礼貌地问道:“沈先生,请问您有何事需要帮忙吗?”
沈嘉奇嘴角微扬,伸手扯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领带,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高桥队长派我前来取那位神秘的蒙面杀手过往相关的资料,不知你们整理得如何了?”
石川连忙点头回应,手指向门口一张摆放整齐的办公桌,热情地介绍道:“都已经整理好了,沈先生,那份资料就放在那里。”
顺着石川所指的方向望去,沈嘉奇果然看到桌面上摆放着一本厚实的资料。他满意地点点头,表示感谢后,便迈步朝着高桥的办公室走去。
"报告!"沈嘉奇轻声地敲了敲门。
"进来!"房间里传来高桥沉稳的声音。
得到允许后,沈嘉奇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了高桥的办公室。
他手上端着一本厚重的资料,神情严肃而专注。进入房间后,他径直走到高桥的办公桌前,将资料轻轻放在桌面上。
高桥坐在椅子上,眼神犀利地看着沈嘉奇,另外一个人则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
三人围拢在办公桌前,开始仔细地分析起这份重要的资料。他们的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仿佛置身于一个紧张刺激的谜题之中,试图解开其中隐藏的秘密。
“根据前面几次他的行动我们知道了他的作案手法,但还有很多地方我们仍然找不出有关他的信息,尤其是他现在住的地方和他的样子。”高桥一边翻阅着资料,一边眉头紧皱地说道。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高桥突然眼睛一亮,开口说道:“我们之前找到了与这个杀手相关的一些人,而且我们还有这些人的详细资料。沈先生,你之前说过你曾经接触过这个神秘杀手,那么请你来看看这张照片,是否与那个人长得相似呢?”
听到高桥的话,沈嘉奇接过照片仔细端详起来。他的目光在照片上游移,同时脑海里也不断回忆起前几天自己所经历的那个惊心动魄的场景。片刻后,他抬起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队长,虽然我不能确定照片上的人是否就是那个杀手的真实面貌,但从资料上描述的他的经历以及我对他的印象来看,我认为应该就是这个人没错。”
高桥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沈嘉奇的判断。紧接着,他追问道:“那么你觉得我们前几次的行动,他是如何得知的呢?难道我们就是我们内部的那个奸细吗?”高桥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和担忧。
“他干涉了我们两次行动,他出手了三次。藤野科长,麻烦你把他前面几次有关他的案子的事情报告都拿出来,我们一起比较一下。“沈嘉奇说。
藤野点头,起身去柜子里翻落起资料。
没过多久,关于这个杀手的详细资料就全部找出来了。沈嘉奇急忙凑近前去查看,他说:这个杀手第一次出手,便是上次发生在浴室里的那起命案,其刺杀对象乃是宪兵队的两名宪兵,案发时间为 5 月 25 日下午。 第二次则是在上一次地下党通过滨河码头运输药品的那个夜晚,但此杀手并未直接参与此次行动,而是巧妙地借助地下党的行动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并借此机会对我进行刺杀,具体时间为 5 月 29 日深夜。至于第三次,则是发生在昨日,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标并非行刺,而是负责协助共*党逃脱。
“原本按照计划,今晚应该是他的第四次行动,然而由于我们内部有人走漏风声,导致他不得不取消今晚的行动安排。”高桥语气沉重地说道。
“是啊,实在是太遗憾了!如果那个家伙今天落入这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那我们绝对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生擒活拿啊!”藤野满脸都是惋惜和不甘之色,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不过放心好了,我早就已经派遣藤野君带人前去展开深入调查了。以他们的能力和经验,用不了多久肯定就会有所收获的。至于这位神秘莫测的杀手嘛,我认为只要能顺利捉到那个走漏风声的人,就很有可能从他口中撬出有关这名杀手的重要情报!”高桥信心满满地说道,表示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沈嘉奇点头,心中对高桥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他暗自思忖着:“这个高桥真是可笑至极!”而与此同时,他也对自己的计划感到无比自信。原来,他早已预料到白山会被日军追查,因此他提前做好了安排,将白山刊登的那份报纸做了手脚。这样一来,即使日军发现了白山的问题,他们也无法轻易追踪到真正的线索。
想到这里,沈嘉奇不禁心生感慨。他意识到,张孟龙牺牲前所留下的那句话并非仅仅是对高桥的嘲讽,更是一种巧妙的布局。通过这几天所经历的一切,沈嘉奇才恍然大悟,原来张孟龙同志的智慧如此深邃。那句看似简单的话语,既是对高桥的愚弄,也是对他的鼓舞与提醒。
事情谈成后,他们分头行动,沈嘉奇走出宪兵队的大楼,沈清文已经开着车在下面等候一段时间了。沈嘉奇迈步登上车,沈清文问道:“少爷,咱们现在是直接回家吗?”
此时此刻,沈嘉奇终于明白了张孟龙同志的良苦用心。他深深地感受到他的的伟大精神,并决心继承他的遗志,继续为国家和人民奋斗到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将更加坚定地前行,不畏艰难险阻,继续潜伏在日本人的情报机构,为我党提供更多的情报和信息,以彻底粉碎日军的侵略计划。
“先别回去,我还有件事没有办完。”沈嘉奇靠在车后座上眯着眼说,“去找一趟洪九。”
“好的。”沈请文启动发动机,毫不犹豫地开向那边。
后面跟踪的特务觉得奇怪,坐在驾驶位上的特务说:“ついて行ってみてください。もし本当に隊長が言ったように、彼は誰かと接触する可能性が高いです。”(跟上去看看,如果真的像队长所说的那样,那他很有可能会去跟什么人接头。)
沈嘉奇问沈清文:“小蚊子,你对日本人是什么看法?“
“日本人杀了我们家人,在重庆老爷和大小姐给杀了,还有南京大屠杀,把我们家十几口人都杀了,您觉得我还要忍气吞声,把这些仇恨忍下来吗?”沈清文的眼眶瞬间红了。
“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吗,实在不行的话让我来开车,你去后面调整一下心情。”沈嘉奇看出沈清文的情绪。
“没事,我能控制的住。”
“那就好。”沈嘉奇劝着,“但是你要明白,在现在这个地方,无论你对日本人有多大的情绪,哪怕是很想挤破头杀掉他们,你也得忍着,这个想法不能说出去。”
“为什么?难道您不痛恨日本人吗?“沈清文很不理解,“我看您任何表情都没有,我十分的不明白。”
“你不懂,干我们这行的,如果天天要是把自己真实的情绪放在脸上的话,恐怕连一天都活不下去,你以后在这里也需要控制好情绪,这里跟重庆真的不一样。”沈嘉奇说。
“我跟你讲明一下这边和那边的区别。”沈嘉奇身体前倾,掀开了车窗窗帘,望向窗外的景色。他缓缓说道:“重庆虽然遭受过日本人的轰炸,但并未被日军占领,如今仍在国民政府手中。然而,滨城却不同,它属于日占区,而且是伪满洲国的一座重要城市。这里时常会有日本高级将领前来参观视察。”
沈清文一脸疑惑地问道:“少爷,什么是伪满洲国呢?”
沈嘉奇耐心地解释道:“伪满洲国其实是日本人在侵华战争期间扶持建立的一个傀儡政权。它的产生源于九一八事变,当时日本迅速占领了东北三省,并扶植清废帝溥仪建立了这个所谓的政权。其首都位于新京,也就是现在的吉林长春,而滨城则可视为第二个长春。”
沈清文若有所思地问道:“我也是刚来这个地方,但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如此繁华,简直和大上海一模一样。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沈嘉奇解释道:“日本人占领了这个地方后,将其作为伪满洲国的模范治安城。为了展示所谓的繁荣,吸引各国知名代表前来投资建设,他们不惜投入大量资源。这样一来,这座城市便呈现出一片繁华景象,甚至允许那些外国人在这里经商。因此,你如今走在街上,会发现许多欧式风格的建筑,还有众多外国人的身影。”
沈嘉奇接着说道:“这些小鬼子之所以如此煞费苦心,目的就是想要迅速稳固满洲国的发展,并进而占据整个中国。他们利用这个傀儡政权,实施军事占领、经济掠夺和文化洗脑等手段,妄图将这片土地彻底变为第二个日本。他们企图奴化我们这些中国人,使我们成为他们的傀儡,为他们效力。刚才在约瑟酒馆举办的酒会就是日本人主办的,这仅仅是他们奴化这些人的一种手段罢了。”
沈清文点头,他不得不佩服日本人这些手段太高明了,他们还将滨城有头有脸的商人的心全部笼络过来了。他接着问:“少爷,既然您也跟我一样这么痛恨日本人,可是为什么还要为日本人做事情呢?”
“他们一直在掩盖自己在中国犯下的罪行,把虚伪的一面展现给国际,得到了他们的支持,就能更快的侵略我们中国,掠夺我们的资源。“沈嘉奇说,“我只有潜伏在他们内部,才能慢慢拿到他们罪行的证据,我们只要有这些证据,就能让国际看清真正的形势,我们就能得到国际的援助和支持。”
“那您跟那些日本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林致宁有些疑惑地问道。
沈嘉奇笑了笑,语气平静地回答:“日本人想要让这些商人服从他们,他们需要一个他们与商人沟通的桥梁,而我就是在他们之间做一个联系的人,同时我也是高桥的助理,所以我在日本人眼里地位算高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我真正的身份是中国共*党党员。我的任务就是利用这层表面身份窃取日本人的情报,并且还能将滨城的强大势力拉拢到我们这里,这样就能带领他们一起抗日。”
沈嘉奇拍了拍沈清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了,该说的话都说了,剩下的时间长了你自己就能明白了。现在,好好开车吧!”
沈清文点了点头,心中对沈嘉奇充满了敬佩和感激之情。他明白,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沈家少爷,实际上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沈嘉奇戴上墨镜,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仿佛刚刚严肃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般。
约瑟酒馆这边,客人们陆续离开,留下的人已经很少了。白山和何东俊一个坐在桌前喝酒,一个在吧台擦拭酒杯,而赵志聪则紧盯着和佰。他们没有再用言语交流,因为此时跟踪白山的特务还未接到高桥的命令。白山轻轻敲击桌面,发出一串摩斯密码:“和佰你来盯着,其他那两个人我来盯着。”
何东俊不解地看着白山,也轻敲桌面回复道:“这三个人不是都让我盯着吗?怎么回事?”
白山继续敲击着:“那两个人是有目标的,他们的目标就是江平,而且他们的行动小组就在你的杂货铺里。如果你不小心,他们可能会查出他的行动组在你的店里。所以你盯着和佰就好。”
就在这时,和佰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离开了酒馆。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留下了一片寂静。
何东俊看着和佰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转头看向赵志聪,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和佰。赵志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起身跟着和佰走出了酒馆。
何东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赵志聪身边,凑近他的耳朵,语气稍快但声音很小地说道:“你别跟丢了,随时向我汇报他的位置。等我回到杂货铺后,我会派人接替你的。记住,不要让他发现你们。”说完,何东俊拍了拍赵志聪的肩膀,鼓励地点了点头。
赵志聪点了点头,戴上那顶圆顶帽,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和佰出了门。他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被和佰察觉。
何东俊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去,心中默默祈祷一切顺利。他知道这次任务至关重要,不能有任何差错。一旦失去和佰的踪迹,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何东俊焦急地等待着赵志聪的消息。他不停地在脑海里思考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试图预测和佰的下一步行动。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仿佛时间已经停止了流动。终于,吧台的电话铃响起来,何东俊接起电话,是赵志聪发来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告诉他和佰正朝着某个方向走去。何东俊心中松了一口气,但紧张感并未消除。他回复赵志聪要保持警惕,并继续监视和佰的一举一动。
宪兵队这边,余成贵恭敬地向高桥报告道:“队长,我发现最近张恒良和周济影他们两个人来往特别密切,而且每次见面都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看起来好像是在策划着什么大事情一样。”
高桥听完后微微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好,我知道了。你继续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者新情况及时向我汇报。”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余成贵退下。
这时藤野走过来对高桥说道:“隊長、その契約のことはもう連絡しました。向こうの商人は明日の夜に話せると言いました。”(队长,那份合同的事情我已经联系好了,对面那个商人他说明天晚上就可以谈了。)
高桥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彼に言って、明日の夜6時30分にチャーリーホテルにいると言ってください。”(你跟他说,就说明天晚上六点半,在查理饭店。)
“はい!”(是!)藤野回答,“このことは沈嘉奇と洪九に伝えましょうか?”(这个事情要不要告诉沈嘉奇和洪九?)
高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心中暗自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沈嘉奇和洪九呢?但他又仔细一想,刚才在宴会上,沈嘉奇已经将洪九拉入了自己的阵营,想必他会将所有事情都告知洪九,因此他应该不会再回家里去,而是直接去找洪九了。高桥推测,此时的沈嘉奇可能还在路上,尚未到达目的地。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高桥决定暂时不联系沈嘉奇,而是等一段时间之后,直接拨打洪九的电话。这样一来,就能让事情更顺利地发展下去。
但是他也必须担心,沈嘉奇很有可能会从中耍什么花样。毕竟他们现在对沈嘉奇的了解还不够全面,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虽然说拉拢洪九到自己的阵容是好事,可以增强他们的力量,但沈嘉奇的身份尚不明确,这让高桥不得不谨慎对待。
如果沈嘉奇是潜伏的内鬼,那么他极有可能利用那些言论来笼络人心,这样一来,洪九的青帮就可能会被共*党所用,成为他们的助力。这样的结果对于高桥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因为青帮的势力庞大,一旦倒向共*党,将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麻烦。
然而,如果沈嘉奇不是内鬼,而是真心想要帮助他们,那么这次的合作将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收获。但无论如何,高桥都需要保持警惕,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好在他们一直派人跟踪着沈嘉奇,随时都可以掌握他的动向和行动。只要沈嘉奇一有异动,高桥就能及时采取措施应对。
而沈嘉奇也肯定会提防高桥,双方之间必然会展开一场激烈的明争暗斗。在这个复杂的局面下,谁能笑到最后还是未知数。高桥必须小心谨慎地处理每一步棋,才能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损害,而沈嘉奇也只有小心谨慎,才能不让自己和身边的同志陷入危险之中。这场斗争注定充满了变数和挑战,只有最聪明,最果断的人才能够胜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