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奇高桥两人坐车来到了约瑟酒馆门口,沈嘉奇出去给高桥拉开车门,酒馆门口的两个伙计抬手迎接他们两个:“沈先生,高桥队长,里边请。”
坐在吧台前的白山正在看着收支记录,抬头就看到他们两人进来,于是合上账本欢迎道:“沈先生来了。高桥队长,什么风把您也给吹来了,这样,二位楼上房间请。”
坐在旁边的一个特务提醒着:“君はここにいて、私は上がって彼らが何を話したのか見に行く。”(你待在这里,我上去看看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高橋隊長は沈嘉奇と一緒に来ましたが、まだ見に行きますか?そして前回私たちが登った時、部屋の入り口に二人が守っていて、彼らが何を言っているのか全く聞こえませんでした。”(高桥队长跟沈嘉奇一起来的,你还要上去看吗,而且上次我们上去的时候房间门口还有两个人守着,根本就听不到他们讲的什么内容。)
“理にかなっていますね。では、私たちはここに座って、高橋隊長も上から彼らを見ています。彼は隊長の前で何も見られないことをする勇気がありません。”(有道理啊,那我们就在这里坐着,高桥队长在上面也看着他们,他不敢在队长面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完拿起了酒瓶抿了一小口。
白山与高桥两人坐下来在桌前,沈嘉奇则是立在一边。高桥开门见山:“白先生,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来赔礼道歉的。”
“赔礼道歉?”白山很疑惑,他心想着,高桥这又是唱的是哪一出,怎么突然上来赔礼道歉了。
“是这样的,前几天你们有一批从上海订过来一批酒,昨天送到了重庆,但不巧的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昨天对重庆进行了轰炸,时间有四个多小时,而你们的货在那个地方被我们帝国的飞机扔下来的炸弹给炸没了,因此我在这里先跟你赔礼道歉。”高桥和沈嘉奇朝白山鞠躬。
“你们不用这样。”白山客气地回应,“高桥队长,沈先生,你们先起来。”
“因为前段时间您为我们提供了那个有关洋楼的线索,在我们宪兵队做了口供,我之前答应您重赏,我知道您跟沈嘉奇私下一直都有往来,他给您的酒馆投资了不少的资金。”高桥转头看看沈嘉奇,朝他点点头,沈嘉奇礼貌地回应了他,接下来高桥继续说,“作为赔偿,我们给您五条黄鱼以偿还您那批失去的酒。”
沈嘉奇从衣兜里拿出一小袋的金条放在了桌上。而白山也是客气,他连忙推辞道:“不是,这……高桥队长,这用不了这么多啊。”
“我知道用不了这么多,听沈先生说你们这批货价值最高五百大洋,剩下来还有这么多就当作是上次的重金奖赏了。”高桥说。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在这里先谢谢高桥队长与沈先生为我们酒吧提供这么一批丰厚的资金补给了。“白山也是双手抱拳感谢两人。
沈嘉奇高桥他们前脚一出,白山后脚就出了酒馆。身后跟踪他的特务也是掏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然后就跟出去了。白山也注意到后面的尾巴跟上来了,他斜眼盯向旁边,在衣服口袋里拿出一面镜子,镜子的反光直接照在后面一名特务的脸上,他直接用手挡着自己的脸,白山看看镜子反向观察后面两名特务,只是他这次出去并没有做什么与他共产党身份有关的事,他只是去找陈鹏张久他们了。
来到一处巷子里,就看到巷口有人在缝衣服,那人正是背包。他们两人只是短暂地点点头,背包眼神示意张久在里边。又走了一段距离,刀坐在一旁正打磨着刀,磨刀石一挥而就擦过了刀尖,冒出了火花。他抬头跟他打起了招呼:“白先生来了啊,我们大哥在里边。”
白山朝他微笑地点点头,巷子尽头的一间屋子就是他们三人的住处,张久坐在很矮的椅子上跟陈鹏下着棋,白山迈步踏进去站在棋盘前,陈鹏得意地落下了棋子,喊着:“你被讲死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久抬头斜眼看到了白山,对面的陈鹏看看张久的眼神扭头也发现了白山。张久抬手示意白山坐下来,然后从一边拿来一个碗倒起水来。
白山也是开门见山,直接从衣服里拿出一沓
钞票放在桌上。张久和陈鹏很疑惑,陈鹏直接问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次在百乐门夜总会沈嘉奇答应过你们,只要我们让你们参加行动,都会有酬金给你们,这是上次你们协助我们运送药品到滨河码头的酬金。”白山轻声细语地说,不远处的两个特务也正盯着他们。
陈鹏和张久正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被白山打断了,他拿出镜子,在他们面前慢慢地转了一圈,自己用身体挡住了那面镜子。他们两人盯着镜子,在白山的右手边发现了躲在墙角的两个人。张久并没有说什么,他大大咧咧地对陈鹏和白山两人勾肩搭背。
“上次那件事情我们给办妥了,刚好你今天过来送报酬了,那在下先谢谢了。”张久也是很大声地说出来,这句话里面也没有什么隐藏信息在里边。
白山在这里也是没有逗留太久,他只是给了他们一些钱就走了,这也就让跟踪的两名特务非常疑惑,这些人白山是怎么认识的?
走在巷子里的白山简单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装,陈鹏在后面跟上来了,他叫住了白山,两个人聊了起来,他们聊的声音很小,周围没有人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为了显得自然,两人还是像刚才那样勾肩搭背。
“你怎么跟过来了?”白山问。
“我知道你们都是什么人,上次行动的时候你给我换了一把枪,你是不是什么间谍特工?“陈鹏两眼钦佩地看着他。
“怎么?你也想当?”白山两眼斜视,笑着说,“不是这么好当的。”
“怎么当啊,我当一名特工到时候一起帮你们完成行动。”陈鹏说。
白山知道陈鹏的心思了,看来他是想在那些平头小老百姓显摆显摆,以满足他的虚荣心,就是想表现的与众不同,但是他只是逞一时之快,却不知道当特工的危险性。
“那我先跟你说,你刚刚就违反了当特工的要素。”白山说,“首先就是刚刚我跟你们讲这种事,如果我要是阻止的话,你是不是就这么说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陈鹏点点头,“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其次就是作为一名真正的特工不能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在表面一定要做好伪装,平时做的事也要符合自然。”白山叮嘱道,“你是一名特工那你一定是有枪的,一定要保管好自己的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把枪拿出来的,即便枪在无意之中掉出来了,你一定要非常迅速地把枪收起来,不能让别人看到,如果说他们看到了,你也要显得自然,不要让更多人知道。”
“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陈鹏表现的很激动。
“注意情绪。”白山提醒他,“我先走了。”
白山走了以后,身后的两名特务直接跟上去。就在那两名特务离开巷子以后,陈鹏也是扭头回去了,但是在他腰间的手枪此时掉到了地上,他捡起来时被后面一个人看着,那人的眼神流露出了好奇,陈鹏扭头吓唬他:“看什么啊,特工执行任务呢,啪,啪啪。”这人是直接跑了,速度比兔子还快。
背包和刀他们也回了他们的住处,刀说:“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人盯着白山啊。”
“他跟我讲了。”张久指了指桌上白山给的这一沓钞票,“这是他给我们仨还有陈鹏那个只会自吹自擂的家伙的行动报酬,他也是真晓得啊。”
回到宪兵队的高桥,藤野直接上去叫住他,声称有事情向他汇报,高桥也是用手指指办公室的门:“入って話してください。”(进去说吧。)
藤野关上了门,高桥坐在沙发上。藤野直接汇报起了监听的内容:“報告隊長、さっき追跡チームによると、沈嘉奇の住宅の入り口で沈嘉奇が見知らぬ人と接触しているのを見て、その後、監視チームの人たちが彼の部屋で二人の会話の内容も盗聴したそうです。この人の名前は沈清文です。以前は沈嘉奇の護院だったようです。完全に重慶が爆撃されてここを見つけたので、この人の正体が何なのかはまだ分かりません。”(报告队长,刚刚跟踪小组的说在沈嘉奇住宅门口看到沈嘉奇和一个陌生的人有接触,随后监听小组的人在他的屋子里也监听出他们两个的谈话内容。这个人叫沈清文,好像之前是沈嘉奇的护院,完全是因为重庆被轰炸找到这里来的,至于这个人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我们还无从知晓。)
“この人は今日現れたばかりで、そしてさっき私は沈嘉奇と一緒にジョセフの居酒屋に行って白山に謝ったが、彼は全く私に話さなかった。まさか彼は私たちに何かを隠しているのか?”(这个人今天刚刚出现,而且刚刚我跟沈嘉奇一起去了约瑟酒馆给白山道歉,他完全就没有跟我讲过,难道他在对我们隐瞒什么?)高桥推测沈清文的身份,以及重庆被轰炸以后他跑到滨城的目的,他只能对沈嘉奇密切监视并跟踪,“この沈清文は驚かないように、まず彼を尾行しないでください。しかし、もし彼が沈嘉奇の家にいるなら、彼に関する盗聴記録も記録し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あとは沈嘉奇を綿密に監視して追跡し、いつでも彼の行方を私に報告する。”(这个沈清文先不要对他进行跟踪,以免打草惊蛇,但是他如果在沈嘉奇的家里,那也要记录关于他的监听记录。还有就是密切监视并跟踪沈嘉奇,随时向我汇报他的行踪。)
“はい!”(是!)藤野拉开办公室的门,刚准备要迈步出去,被高桥叫住了。
“沈清文を除いて、彼と接触した人は接触回数が3回を超えれば、つまり4回目さえあれば、すぐにその人にも尾行します。もちろん、私たちが彼に接触させた人でなければ、沈嘉奇と何度も接触した人を尾行するなら、絶対に彼に発見させてはいけません。”(除了沈清文,其他跟他接触的人只要接触次数超过三次,也就是说只要有第四次的话,立刻对那个人也进行跟踪。当然,除非是我们让他接触的人,如果说跟踪与沈嘉奇多次接触的人,千万不能让他发现。)高桥说,很明显他现在对沈嘉奇也持有怀疑的态度,而沈嘉奇又该如何面对高桥对他的怀疑,以及对他秘密的监视呢。
回到家里的沈嘉奇开门以后直接坐在沙发上,他拿起了放在旁边的公文包,在里面放入了听诊器,随后打电话给了杂货铺的人:“我找一下你们老板。”
伙计推开房门叫了何东俊:“老板,有人找您的电话。”
何东俊来到柜台前接起了电话:“请问你是有什么货物需要放在我这里保存,或者是说有什么货物需要转卖给我?”
“我是沈嘉奇。”沈嘉奇说,“明天上午我要去你的杂货铺转卖一些东西,你先做好准备。”
“好的。”何东俊挂了电话。他叫来了江平说:“看来沈嘉奇是有行动了,他让我们做好准备,明天上午他会在这里把他窃取到的情报内容交给我们。”
“那看来他今天就是要行动了,我带几个人去宪兵队的门口守着,行吧。”江平说。
“有人正在找你啊,上一次你们在云树茶馆已经被两个特务盯上了,他们知道你们长什么样子,万一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怎么办?”何东俊提醒他,“这样吧,我让白山派几个人去门口守着,这样会好一些。”
“说到这两个特务,你有什么解决方法?”江平问,“这两个特务如果还活着的话那我们接下来行动会有很大的风险,他们两个是颗毒瘤啊。”
“他们是余成贵手下的人,在云树茶馆向他们砸弹珠的人是陈鹏,我现在去找他一下,他知道这两个人长什么样子,我现在马上去找他一下。”何东俊从衣架上拿了外套披在身上,戴上帽子出去了。
他先是来到了约瑟酒馆,坐在靠在吧台的座位上上,白山也是走过来。何东俊大张旗鼓地跟白山聊起了洋酒:“老板,你们这里有哪些洋酒啊?”
“我们这里有很多种洋酒,先生您需要哪种?”白山很默契地配合着他,“我们这有威士忌,有轩尼诗,有芝华士,杰克丹尼等等更多种类的酒。”
“你们这有伏特加吗?”何东俊装模作样地看着柜台后面的酒。
“有,这个是苏联的传统酒精饮料。”白山介绍着。
“再介绍详细一点,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要这种酒了。”何东俊说。
“先生,这个酒呢会很烈,您喝下去的话会感觉很清爽,没有那种甜味和苦涩味,只有烈焰一样的刺激,他是在各种调制鸡尾酒的基酒之中,具有灵活性、适应性和变通性的酒。”白山介绍着,他又轻声地说,“你这次来是又有什么事吧?”
“有的。”何东俊说,“我现在要去找陈鹏一趟,去把那天在云树茶馆监视江平的那两个特务的照片或者画像给找出来。这两名特务现在就一直在街上找着,我必须去把他们两个解决掉,要不然咱们后面要是有什么行动的话根本没办法进行。”
“那要这样的话你要去找一下沈嘉奇,调查这两名特务他应该会有办法。我刚刚出去找过陈鹏,我是青帮的人,跟他见面也算合理,我已经把我被跟踪的事告诉他了。还有一点就是咱们最好减少这种接触的次数,我现在被人盯上了,是高桥派的人。”白山瞅了两眼坐在座位上的眼线,然后又装作很细致地讲解,“这种酒是以马铃薯和谷物为原料,经过蒸馏形成的酒精,然后再进行活性炭过滤,这也就是它看起来为什么晶莹澄澈的原因。”
“怎么调查?这两个人什么姓名都不知道,怎么办?”何东俊问,“这样吧,我先去找陈鹏,他应该会有办法。还有,你派几个兄弟到宪兵队门口守着,沈嘉奇有行动了。”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然后何东俊掏出钞票说:“行,给我包起来吧。”
“好的先生,您慢走。”白山招呼道。
藤野又向高桥汇报起了白山的行踪:“隊長、私たちが白山を監視している人によると、あなたは沈嘉奇と彼の居酒屋を去り、彼はすぐに出て行ったそうです。彼は路地に行って何人かに何か言って、この人たちにお金を返しました。”(队长,据我们监视白山的人说您跟沈嘉奇离开了他的酒馆,他马上就又出去了,他去巷子里跟几个人说了些什么,还给了这些人钱。)
“この人たちはどんな人たちですか?彼らは以前知り合いでしたか?”(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之前认识吗?)高桥问。
“この人たちはただのチンピラで、彼らが住んでいるところや話す様子を見れば判断できます。私たちもこの人たちをじっと見つめましょうか?”(这些人应该只是一些地痞小混混,看他们住的地方还有说话的样子就能判断。要不要我们也把这些人也盯着?)藤野问。
“このようなことは秘密裏に行われ、人が多すぎるとむしろ私たちの目的を暴露します。それに白山は青幇の人で、このような人と接触するのは正常です。”(这种事情是秘密进行的,人太多反而还会暴露我们的目的,而且白山是青帮的人,跟这种人接触很正常。)高桥说。
何东俊到了陈鹏的住处,他叫来了陈鹏:“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要找你。”
“什么事啊?”陈鹏看了看周围,关上了门说,“小声点,不要让那些人听到。”
何东俊皱了皱眉,然后引出正题:“你之前在云树茶馆用弹弓戏弄过那两个特务,他们是特务队余成贵手底下的人,我找你来是让你调查一下这两个特务是什么人,有什么照片或者画像?”
“调查这两个人挺容易的,咱们现在就去云树茶馆,先去翻阅一下之前的入住记录,这样就能知道这两个特务的名字,然后告诉沈嘉奇让他想办法弄到这两个人的照片,你就可以到街上去找这两个人了。”陈鹏把手枪放在自己衣服里,戴上帽子,“我们现在就走吧。”
“走。”何东俊站起来跟着他去了云树茶馆。
沈嘉奇也开始行动了,他走出自己家开车去了宪兵队。后面跟踪他的特务在汽车里说:“標的の人物はもう出て行った,ついて行け。”(目标人物出去了,跟上去。)
到了宪兵队的沈嘉奇直接上了高桥的办公室,高桥和藤野都不在,高桥此刻正在特务队余成贵这里询问寻找江平的进展。在宪兵队对面就是白山派的人,他们关注着沈嘉奇的进展。
他掏出听诊器戴在耳朵上,一边听着一边旋转保险柜密码锁,再转动几声的声音发出之后也是成功打开了柜门,上次也是这个密码,看来高桥并没有更改保险柜的密码。
他在里面翻找着文件,根据文件送来的时间上来看,这个文件算偏下面的,因此他从下往上翻。再从时间上看,高桥去这个文件的时间正是电闪雷鸣下着大雨洋楼那边发生灵异事件第二天,沈嘉奇看了看在档案袋上的时间,果真找到了这个档案,虽说上面打上去的是日文,但是从这几个汉字看,应该就是这个文件了,他抽出文件袋拆开,只是很粗略地看了几眼,然后就用相机一张一张的拍下来。
事情本来要正常继续进行下去之时,高桥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沈嘉奇也是懂得怎么随机应变,他关上了保险柜的柜门,把桌上偷拍的文件和公文包全部放到了高桥办公桌的柜子里,自己则是打开窗户跳了出去,翻到办公室外之后,他用手擦了擦留在窗台上的脚印,整个人蹲下。他一直抓着放在腰间手枪的枪柄。
一个勤务兵闻讯到电话声推门进来,接起了电话:“高橋隊長は用事があって出かけました。あなたの話の内容を伝えてあげますから、言ってください。”(高桥队长有事出去了,我可以帮你转达你的说话内容,说吧。)
电话另一头是警察局的徐志华:“我是徐志华,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高桥队长。我找高桥队长是有一个东西交给他,最近我们警察局有个叫和佰的警察真的很不对劲,他最近几天收到过很多封信,大多都是匿名信,今天我把他的信找回来看了,上面写的全是密码,我觉得他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就带着这个人去找高桥队长吧。”
“等他回来了我会转达给他的,那就先这样。”说完这个勤务兵挂断了电话。
他转头又看到了打开的窗户,走到了窗边,蹲在下面的沈嘉奇握紧了枪柄,手脚冰凉凉的,头上冒出了虚汗,全身肌肉也没有一处地方是松弛着的,一直在抖动着。
这个勤务兵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把窗户关上了,嘴里还吐槽到:“いったい誰のやつですか。隊長が出かける時に窓を開けたなんて、本当に廊下でぶらぶらしていて、仕事が見つからないですね。”(到底是哪个家伙,队长出去的时候竟然把窗户打开来,真的是在走廊里游手好闲,找不到事情做啊。)
沈嘉奇这才呼了一口长气,他回到办公室打开保险柜继续偷拍着文件,随后放入了档案袋再把他放回到了保险柜,为了确保高桥不起疑心,他按顺序放在了它对应的排序位置,他看了看刚刚他翻的窗,先把相机放入了公文包,然后跳窗出了办公室,再把窗户关上离开了,在走廊里的他看了看手上的公文包,大摇大摆的在走廊里走着。
“沈先生回家了。”他身后的石川副官朝他打招呼。
“是啊。”沈嘉奇微笑着,“我没有什么事了就先回家看了,晚上我还要去百乐门找人跟我跳舞吧,你要一起吗?”
“我今天晚上要留下来值班,改天吧。”石川叹了气。
“行,那我就先走了。”沈嘉奇说,“等你有空的时候我把你叫上,到时候咱一起。”
“好的,那希望你晚上在那里玩的开心。”石川假仁假义地关怀着沈嘉奇。
宪兵队门口,白山的人两人讨论着:“看来沈嘉奇是成功偷拍到了文件,看他出来有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我们也回去吧,沈嘉奇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就直接把胶卷交给何东俊。”
陈鹏何东俊两人到了云树茶馆,陈鹏叫住了店伙计:“把你们前段时间的入住记录给我找出来。”
“好的客官,您稍等。”这个伙计从下面柜子里搬来了厚厚的一本入住记录,陈鹏何东俊找了上面一个房间坐下仔细翻阅着记录。
果不其然,他们在二十九号那天的退房记录上找到了这两名特务的名字,一个叫林宏,另外一个叫杨明。现在知道了这两个人的名字,那么这两个人一定会在特务队的登记资料里,这件事情可以让沈嘉奇通知余成贵,让他把所有人的资料送过来。或者说还有一个办法,这两个特务之前也被抓到警察局,所以去找刘漳山也是可以找到这两个人的资料的,那天刚好他们两个被叫到警局去做笔录。
“不知道沈嘉奇情偷拍情报的进展怎么样了,现在咱们已经查出这两个人的名字了,那么就可以让沈嘉奇通过警察局或者调查特务队人物的资料找到这两个人的照片了。”何东俊说,“白山跟你说了,他已经被跟踪了,为了防止你们受到牵连,没有什么事的话不要去找他,虽说白山是青帮的人,去见像你这样的人很正常,但还是要防止意外发生,所以你知道的。”
“是的,他告诉我们四个了,他还用反光镜照了那几个特务明确给了我们提示。”陈鹏说,“现在查的这两个特务有结果了,你马上去告诉沈嘉奇,接下来的事情让他解决。白山跟我说了特工素质就是要简单明了。”
“白山还能教你这些?”何东俊开了句玩笑,“行了,回到正题,我现在立刻就告诉他。”
沈嘉奇回到了自己的住宅,沈清文从外面回来了,他打了声招呼:“少爷,办完事回来啦。”
“小蚊子,如果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先出去,我需要打电话找人去谈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去帮我看着大门。”沈嘉奇说。
“好的少爷。”沈清文没有丝毫的犹豫,快步走到门前守在这里,沈嘉奇也是拨打了电话。
对面阁楼监听沈嘉奇的几个特务戴着耳机仔细监听着,其中一个人说:“目標人物が電話するつもりです。私たちは今直接電話のチャット記録を書きます。もし彼が共産党なら、十中八九電話の向こうの人が彼の同党です。”(目标人物准备打电话了,我们现在直接把电话的聊天记录给写下来,如果说他是共产党,那么十有八九电话对面的人就是他的同党。)
沈嘉奇拨动最后一个数字时,对面就有电话打过来,是何东俊的。他说:“沈先生,您在我们杂货铺转卖东西这件事现在处理的差不多了,您先去我们店里做个登记,我们会记在转卖记录的账本上。
“行的,我马上过来。”他挂断了电话,“沈嘉奇心里明白,何东俊肯定又是因为什么事要跟他说,他推门出去了。
守在门口的沈清文问:“少爷,你们谈的事用的时间很短,你俩都说了些什么啊?”
沈嘉奇轻轻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你把房子看好。”
沈清文没有继续问下去,沈嘉奇坐上了吉普车去了何东俊的杂货铺。对面阁楼里的特务吐槽道:“私は何か価値のある地下党の核心人物だと思っていましたが、彼がただ雑貨屋の社長とどんな取引をしたとは思いませんでした。私はしばらく寝て、十数時間も盗聴しました。上がってしばらく聞いてください。“(我还以为是什么有价值的地下党关键人物,没想到他只是跟一个杂货铺的老板达成了什么交易,我先睡一会儿,监听了十几个小时了,你上去听一会儿。)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杂货铺这边,沈嘉奇直接叫来了何东俊。他们俩靠在柜台前谈了起来,何东俊先解释跟他说:“我跟程陈鹏刚刚去了云树茶馆调查了那两名特务的名字,一个叫林宏,另外一个叫杨明,你想办法把这两个人的照片搞到手。”
“好的,这件事我会尽快去办。”沈嘉奇说,“现在你把我叫过来了,胶卷我现在就交到你的手上,也省的我明天还要来。”
他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拿出了胶卷放入了何东俊衣服的口袋里。然后又跟何东俊说:“我明天还是要来你这里一趟,既然电话里已经说了明天上午在你这里转卖货物,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被人怀疑,那我明天还是会照常来的,你去准备准备。”
“好的。”何东俊说,然后表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对沈嘉奇假意聊货物转卖的话,“明天上午在这里我让我的两个伙计过来配合你,到时候鉴定货物价值还有称量出它的重量在定价格。”
“有劳了。”沈嘉奇应道。
后面跟踪他的特务拿着相机拍下了他去杂货铺的照片,然后坐在驾驶位的特务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特务说:“沈嘉奇はこの雑貨店のオーナーと一度会ったことがある。”(沈嘉奇已经和这个杂货铺的老板见过一次面了。)
沈嘉奇开车回到了自己家里,他从柜台上拿起了还剩下一小半牛奶的牛奶瓶,又从兜里拿出约翰大夫给他开的止痛片,就着牛奶一口气全喝完了。他使劲按了按自己的头,沈清文走过来问道:“怎么了,少爷,您人不舒服吗?”
“没什么。”沈嘉奇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你去忙你的吧。”沈嘉奇战后创伤综合症又犯了,看来开止痛片只是缓解他的头痛,他还是得去陆军伤病医院找约翰大夫做手术才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