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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行动留疑点,杀手惹人疑(第二部分)

双面伪装

沈嘉奇推开了门,解开了领带,然后脱下外套。他身体的一侧靠在了沙发上,用手按了按鼻尖,然后两只手顶在自己脑袋的两边按了起来,疲惫地拿出腰间的手枪,放在了沙发上。可以看得出来,今天的事情够让人折腾的,正当他马上要进入梦乡时,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深呼一口气,拿起了电话,电话另一头正是何东俊:“你现在有空过来一趟吗?我有事要找你谈。”

  “你们也应该知道了。”沈嘉奇打了个哈欠,“今天晚上我跟日本人跑来跑去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一点点时间休息了,这个时间点打过来你们想干什么?”

  “现在江平他们在我这边,云树茶馆他们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你过来我们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何东俊说。

  “这样吧,我现在已经在家里了,在这么进进出出对我来说也不合适,而且我现在已经有点困了,你们来我家里吧,正好我也可以靠在沙发上眯一会儿。”说完沈嘉奇挂断了电话,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在旁边随便拿了一张报纸盖在自己头上,之后便昏昏睡去。

  何东俊放下了电话,跟江平说:“通过电话可以看得出来,现在沈嘉奇应该已经很困了,但是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们刚刚讲话的内容确实需要得到他的确认,早一步完成那就少一分带来的风险,我们现在直接去沈嘉奇的住处吧,正好让他睡会儿,我们刚刚闹了滨河码头,日本人带着他跑来跑去的,也够折腾的。”

  江平正在用布擦拭着手枪,说:“他跟我们达成了一笔交易,让我们配合你们把药品运送出去,现在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也确实应该找他兑现一下我们之间的承诺了,怎么着也要把日本人在前线针对我们党国的作战计划给偷出来,否则的话这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一场战役的结局走向。”

  何东俊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想法,随后放下手枪:“去找沈嘉奇就我们两个人去吧,人太多动静太大了,难免会暴露我们。”

  何东俊推开了杂货铺的门,天色已经全部黑下来了,看不到任何一丝丝阳光,街道上从远处看还有一层层薄薄的雾,雾气中还透露出灯红酒绿的灯光,还是像白天这么繁华,这么热闹。他的目光注视着那一片片的雾,迷雾里突然传来布鞋,还有枪械抖动的声音,走进一看,是日本人的巡逻部队。正当他一只脚迈出店门口时,这支七个人的巡逻队后面又传来一阵阵的声音,这个声音听着也是这么整齐有力,原来日本宪兵队后面跟着的就是警察局的人了。

  何东俊转过头对江平说:“看来我们的行动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小,很明显,看来日本人已经加强了防备。我们最好出去不要带武器,他们现在肯定在满大街的找袭击滨河码头的可疑人物。”

  江平也跟了上来,看着大街上的情况,点了点头,两个人也跟店铺里的伙计对视了几秒,然后把插在衣兜里的手拿出来,走在大街上,而后面的伙计看了看两边,关上了店铺的门。

  高桥把刘漳山送来的照片粘贴在了黑板上,叫上藤野:“藤野さん、今これらの犯罪を犯した人たちは、私たちは確かに彼らを探し出そうとしています。私がどんな方法でこの人たちを調べ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と思いますか?”(藤野,现在这些作案的人我们确实是要把他们找出来,你觉得我要用什么办法来查这些人?)

  “隊長、私たちは城を封鎖してこの人たちを探しに来ることができます。私たちが城を封鎖する限り、この人たちは逃げられません。今、城を守る兵士に4つのドアを全部ロックするように命じることができると思います。また、駅埠頭のすべての車両や船は駅に停車して船を停めることはできませんが、不審な人物はその場で銃殺します。(队长,我们可以封城然后来找这些人,只要我们封了城,这些人他们是逃不出去的。我看现在就可以命令守城的士兵让他们四门全部落锁,另外火车站码头所有的车辆船只都不能靠站停车停船,但凡有可疑的人物就地枪决。)藤野说。

  “この言葉は悪くないね。”(此言差矣啊。)高桥否决了他的想法,“もし私たちが一度城を封鎖したら、その普通の庶民はどうしますか?今私たちは封鎖を命じます。翌日の朝、多くの人が城門に集まって城門を開けます。もしそうなら、私たちは受動的な状況に陥ります。そして、私たちは根拠がなく、怪しい人物を勝手に撃つと、その中国人が私たちに大きな怒りを抱かせます。”(如果我们一旦封城,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怎么办,现在我们下令封城,到了第二天早上,到时候很多人聚在城门这边让我们开城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会陷入很被动的局面,而且我们无凭无据要是随便枪杀可疑人物,会让那些中国人对我们存在很大的愤怒。)

  “彼らが敢えてそうするなら、彼らを全部殺して、彼らに我が帝国に対抗する結末を知らせるべきだ。”(他们要是胆敢这么做,那就把它们全部杀掉,就应该让他们知道和我们帝国作对的下场。)藤野掰弄着自己的手,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杀气。

  高桥伸手制止他:“敵が多すぎると、より大きな憎しみと怒りを引き起こします。私は先ほど浜城が私たちの満州国の模範的な治安城だと言いました。”(树敌太多会引起更大的仇视和愤怒,我刚刚说过滨城是我们满洲国的模范治安城。)

  “はい!”(是!)

  “そして、あそこの道路局の前哨駅が彼らの道路局のどの人が管理しているか調べて、はっきり調べてください。”(还有,你去查,看看那边公路局的前哨站是归他们公路局哪个人管的,查清楚了。)高桥命令道,他想到了涉及到这件事情的人。而藤野也是应了高桥的命令以后,推门出去了。

  南京大屠杀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被炸弹流弹击中,嘴角鲜血流出,枪声爆炸声连绵不断,家人被刺刀挑了。滨城灯红酒绿,皮鞋高跟鞋在街上发出响声;大街上日本兵开枪;浴室杀人案,鲜血染红了整个浴池;开车被杀手袭击!!高桥,藤野,以及另外日本人的奸笑声,他转头,藤野直接朝他开枪,砰!!

  沈嘉奇被噩梦惊醒,没错,他的战争创伤综合症的病又发作了,他的头似乎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一般,一阵剧痛朝他袭来。他抄起桌上的茶杯猛砸过去!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很急促的敲门声,他吞下了约翰大夫给他开的止痛片。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他打开了门,何东俊急忙向前扶住他。

  随后三个人坐到了沙发上,何东俊说:“你这样的情况要不还是做手术吧,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嘉奇一边打断他说话,一边在用手用力地按自己的头,“我自己的病,自己比谁都清楚。”

  “我也想做手术,但是我怕这样我会死在手术台上,这样的结果更得不偿失。”沈嘉奇还是那副傲慢的态度,根本就没把自己的病放在心上。

  “1937年的南京保卫战中,你的头部不幸被流弹击中,虽然你之前做过手术,但是那边的医疗条件并不是特别好,这也导致你脑袋里边的弹片没有取干净,还是有一些遗留在里面。”何东俊说,“张孟龙同志牺牲前他给了我一些你的医疗报告。”

  江平在此刻也回想起了那天跟踪沈嘉奇的人回来报告,说沈嘉奇去过陆军伤兵医院。然后他还查了一下沈嘉奇的资料,他真的有这个病,说:“我知道,今天白天你在大街上开车直接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然后他们就把你送到医院了,这些都是跟踪你的人向我汇报的。之后我查了你的病历,你确实在南京保卫战的时候被流弹击中,而你在南京的一些家人最后并没有幸免于难,直接在南京大屠杀中被日本人的刺刀给挑了,而这件事也影响到你之后的状态,所以只要你的脑袋痛起来,就会想到这个场面,然后因为这件事给你带来的影响,你发作的时候也会更疼。”

  沈嘉奇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对我还是挺了解的啊,行了,我们直接开门见山,我的病我自己有打算。”

  二人本来还想劝告来着,但沈嘉奇自己都并不着急,那他们也就没有理由担心下去了。沈嘉奇沈嘉奇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招呼何东俊:“白山为什么没有过来?”

  “在滨河码头运送药品行动的时候,我为了保险起见,就让他直接回他的住处了。我们在运送药品的行动中他跟我讲过,中间你突然让他回去,是日本人过来盯着他的。”何东俊解释道,“那我现在打电话让他过来?”

  沈嘉奇点了点头,何东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他直接让白山跑到沈嘉奇这边了,毕竟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最好涉及到的主要人物都进来细说才好。

  而在高桥这边,藤野已经查出来公路局前哨站属于什么人管辖了,这对沈嘉奇来说无疑是个威胁,看来高桥已经盯上了公路局,盯上了周济影,那么间接性的关系,如果高桥盯上了周济影,那张恒良这边也就麻烦了,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身份。

  “どうですか?どんな人が管轄しているのかわかりますか?”(怎么样,查出来是什么人管辖的?)高桥问。

  “報告隊長、この前哨駅を管轄する人は道路局配置処副処長の周済影です。”(报告队长,管辖这个前哨站的人是公路局调配处副处长周济影。)藤野汇报着。

  “周済影?”(周济影?)高桥思考着,“もし彼が地下党だと言うなら、確かにここの検査員を通過させます。しかし、後ろのこの前哨駅はなぜ襲われたのですか?もし彼が本当に共産党なら、まさか人を派遣してその前哨駅を滅ぼすのですか?そうすれば自分が自分を暴露するのではないですか?しかし、現場に残された人の痕跡によると、一人だけが彼らを解決します。それでは、その人たちはどうやってこの前哨駅を通るのですか?まさか誰かが中にいる人を買わ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のですか?”(如果说他是地下党,那确实会让这边检查的人员通过,但是后面这个前哨站为什么会遭到袭击呢,他要真是共产党,难道说他会派人过去灭掉那个前哨站吗,这样不就是自己暴露自己吗?但是根据现场遗留下来的人痕迹,只有一个人解决他们,那么那些人怎么经过这个前哨站呢,难道是有人打内应买通里边的人吗?)

  高桥的心里产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而白山也来到了沈嘉奇的住宅当中。白山问道:“听说你跟日本人前往滨河码头的途中被刺杀了,怎么回事?”

  “我也正奇怪呢。”沈嘉奇感到疑惑,“公路局的那个前哨站我怀疑十有八九就是他灭掉的。”

  “你当时是在案发现场的,杀手行刺的对象就是你,所以你应该是离他最近的。”江平说,“你有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他当时蒙着个脸。然后再现场警察局的人还对遗留下来的弹壳做了检验,发现这种子弹来源于毛瑟九八式狙击步枪。另外在滨河码头也找出了跟他一样的弹壳。”沈嘉奇说。

  “奇怪。”江平说,“那个人用的是毛瑟九八式狙击步枪,我用的也是这种枪啊。”

  沈嘉奇低下头,闭着眼睛思考,然后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这就是我们现在最庆幸的一点。”

  “什么意思?”显然他们还没听得懂沈嘉奇说话的意思。

  “这件事情巧就是巧在这一点上,你在滨河码头用了这个狙击步枪然后留下了弹壳,而刺杀我的那个人也是用了这种枪,这种子弹。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巧的事吗?”沈嘉奇解释,“难道整个滨城里边有两个神枪手用着一模一样的枪,来介入一件事情里边。所以我说很巧,这样的概率也太小了。至于我为什说咱们唯一庆幸的是这个,就是这一点,我还正愁怎么去拿下公路局那边的前哨站,那个杀手就过去袭击了前哨站,这也刚好为周济影同志的身份打了掩护。”

  其他人好像都明白了,沈嘉奇继续分析道:“如果没有那个杀手,没准周济影同志现在已经被日本人抓起来了,高桥他应该没想到这一点,现在他想的就是你们行动过公路局前哨站那关和那个神秘的杀手解决这个的关联点。我们现在要好好把握这个巧合,让他误以为滨河码头和公路局前哨站用那把枪的是一个人,而且只有一把枪,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情查出来,高桥一旦查明这两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关联之处,那周济影的身份一定会暴露。”

  “明白了。”白山说,“我们刚来滨河码头把那边那些站岗的人全部给消灭掉了。而张恒良这边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他会不会就是叛徒?”

  “我觉得他不是叛徒。”沈嘉奇说,“或许我们两个的想法有些偏差,你应该反其道而行,你们行动经过了日本人驻守的前哨站,在这个时候起,你们就暴露了。如果张恒良是我们的同志,考虑到自己的原因,他不会让这些人也跟周济影命令那边前哨站的人一样来让路。而且恰恰相反,如果说他是叛徒,那么他还可以打电话让其他人赶过来,和日本人一起过去围剿你们。”沈嘉奇说,“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如果要真正确认他的身份,还需要再想办法。我既然能这么推测,那高桥肯定也不是吃素的,他迟早也会想到这一点,所以周济影这边我们一定要稳住高桥,而张恒良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这样子想了,高桥应该也会盯上他。”

  “张孟龙同志告诉过我,他是知道我们指挥部的董琨同志的,我可以用这个做做文章。”何东俊哼笑了一下,“我可以再假装做个密码信,内容就是指挥部的董琨同志要到城里接应,秘密传递情报,请他务必在查理饭店开个房,安个住处。”

  “行,这件事你尽快去做吧。”沈嘉奇点点头,随后看了看他们三个人,“你们三个这么晚来我家里恐怕不止是运送药品行动留下来的痕迹这么简单吧,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沈先生真的是一个爽快的人,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江平说,“我来滨城有三个任务,第一个就是高桥保险柜里的情报,作为交易,我已经帮你把药品送出去了,现在应该是你回馈我的时候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偷文件?”

  “这个我还没想好呢,没有什么事,这高桥整天躲在宪兵队里,我也不好下手啊。”沈嘉奇说,“我是我们所有同志当中潜伏的最深的间谍了,宪兵队内部情况以及里边什么人的性格,还有其他的什么流程,我比谁都清楚。”沈嘉奇说,“这条老狐狸真的太有心机了。”

  江平想了想,他把自己行动的全过程都翻了一遍,问沈嘉奇:“我们在行动的时候高桥已经出来了,你为什么不进去偷,这可是大好时机啊。“

  “知道为什么我让白山中途火速赶回酒馆吗?”沈嘉奇问江平。

  “怎么了?”江平问道白山身上。

  而白山不以为然,似乎什么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说:“现在高桥已经怀疑我了,我回到酒馆的时候有个叫井上的人,他就是宪兵队的人,我要是不及时赶回来,那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话落,沈嘉奇忙点头看着白山“嗯“了一下,然后说:“本来我也是想偷这个清报的,但是我为了不让日本人怀疑我,我也就只能待在家里,当我想到白山这里要出问题的时候,高桥他肯定也会到了宪兵队,目的就是等着我过来,给我下套。”

  “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江平问,“主要是我还是比较相信你的,但是我手下的人很多都坐不住了,甚至有些还想对你动刀动枪,巴不得你死。“

  “你们还是得找个地方,把事挑起来,越热闹越好,把高桥吸引出来,然后我跑到办公室里偷文件。”沈嘉奇说,“现在你们在大街上走的时候一定要千万注意,我估摸着高桥肯定会派前几天在云树茶馆盯你的那几个人来到街上找你们,注意隐蔽。”

  沈嘉奇安排好了一切,只要事情不出什么意外和端倪,那就会忘自己想象的方向去发展,他又叫了何东俊:“你是杂货铺的老板,几乎不跟日本人接触,所以你的风险就没这么高,你尽量挑个时间和地方把那两个人解决了以免后患。”

  江平说:“那个情报专门就是针对我们党国的作战人员在前线的作战任务,搞不好会影响整个战役。高桥是不是为了这个行动,一直在囤积物资钱粮?”

  沈嘉奇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在查理饭店,高桥特地摆设了一场鸿门宴,其真实目的就是在于把江浙沪的商业商会精英代表都叫过来,好从他们身上搜刮一些下来,他点头跟江平说:“确有其事。”他把摆设鸿门宴的来龙去脉全部交代给了江平。

  江平伸手示意友好,然后继续引出重点:“这第二个任务就是调查滨城突发的离奇命案,这个案子已经严重影响我们党国在前线作战的士气和精力。那一天我还没来到滨城,我听说那天晚上还下着雷雨,那雨真的大,然后警察局带着人搜过那栋洋楼,查出来什么结果都没有,还白白死了几个,那几个人死的样子也非常的可怕,我也是听说的,这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是这样的。“沈嘉奇解释道,“确实那天雨下的特别大,警察局队长带着人搜那栋洋楼,那个队长跟我讲过,他们到里边还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还发出很诡异的高跟鞋的声音。”

  “看来你还了解的挺细啊。”江平说。

  “本来你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沈嘉奇深吸了一口气,“都是警察局那几个办事不力的家伙,让消息传到了报社,这才让你们知道,现在这个事情整个滨城,还叫有外面其他的小城都已经传开了。”

  “等等!”白山中断了他的说话,“这个灵异的案件还真就发生在我身上,前几天一个晚上我跟两个兄弟在街上还好好走,然后前面突然冒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的,穿着红衣服和红色高跟鞋,然后有个兄弟突然就死了。更离奇的是,我们前后走路跟他前后走路距离都一样,他跟我一个方向的,所以不管走多少距离都不会变。”

  “我还是那句话。”江平告诫自己,“这件事情要是在这样下去,老百姓会失去反抗能力,军队要是受到这个的影响,战斗力将不复存在。”

  “这个洋楼日本人在调查,警察局也在调查,我也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嘉奇拍了一下桌子,“一定要找出这个人,我倒是跟日本人一样也很好奇,这个狂妄的分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谈完这个,众人又把重点放在了江平身上,沈嘉奇看了看天花板,然后接着问江平:“那你们去滨城的第三个任务是什么?”

  “根据我们可靠的情报,当年张作霖命人从美国购买了一批军火,这批军火的数量十分惊人,就说弹药就有上千箱了。我听我们党国内部的消息说,这批军火就藏在滨城附近,有没有这回事?”江平反问沈嘉奇。

  “军火?”沈嘉奇狐疑,“我在滨城待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有一批军火藏在这里啊,你们的情报真的准确吗?”

  “上面给我们的情报,我觉得可能是真的。”江平也感到半信不疑。

  “那就奇怪了?我在高桥手底下,我们同事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听到过他提起一批军火。对了,那张作霖派的那个人为什么还要把军火藏起来?”

  “上面的人是这么说的。”江平解释道,“这个人在回国的路上遇到日本人的追杀,他为了不让这批军火落到日本人手里,把军火的订单给藏起来交到跟他同行的人手里,那些人怕日本人杀了个回马枪过来,秘密在一个地方挖了条暗道,把军火藏在这里边的仓库里。”

  “一定要找出这批军火,不能让他们落到日本人手里。”江平说,“上面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找出这批军火,然后把他送到真正的抗日人士手里,一起用这批军火打小鬼子。”

  “那既然张作霖手下知道藏军火的地方,直接去找那些人就完了,为什么还要跑过来找我?”沈嘉奇问。

  “那三个人藏好军火,不料我们潜伏在阜新的人被日本人抓了,受不了严刑招供被供出来了,那三个人最后落到日本人手里,为了不告诉日本人军火的确切位置,最后牺牲了。”讲到这里,江平的心里愧疚不已,“那三个人在被抓的现场留下了有关军火的线索,有个叫陈玮的人知道这批军火的线索。但是巧就巧在他几个月前,在沈阳他的身份暴露了,现在人还被关在医院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专人把守,他目前就在沈阳兴街医院关着。所以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我们必须要救下那个人,他是现在唯一一个知道这批军火线索的人了。”

  “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沈嘉奇全力以赴,“现在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保证你们的安全,在那两个人没有被处理掉之前,你们都不要在街上露面,有必要的话何东俊会联系你们的。”沈嘉奇说,何东俊也朝江平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我看就让我把他们解决了吧。”白山信誓旦旦地说,但他好像忘了自己在什么样的处境中。

  “你就不用了,别忘了现在日本人还在盯着你呢。”沈嘉奇打住他说话,“其实也是挺意外的,派克路那边你的一个伙计也就突然倒在路上了,法医鉴定结果发现了氰化物,如果没有这件事,没准高桥就不会认识你,也就不会对你有关注。”沈嘉奇摸了摸自己的头,难道这真的是场意外,还是说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四个人都毫无头绪,无从知晓。

  “也真够灵异的,连着三个晚上出了命案,这几个人死的都这么离奇。”何东俊说,“今天跟昨天都没出现这种案子。”

  “正好我们四个人现在都在,不妨把前面发生的事都梳理梳理,没准会有什么发现。”沈嘉奇说罢,他们四人讨论着。

  而高桥这边,他也是这个想法,准备叫上藤野一起讨论着这几天发生的事,确实露出些许线索,但还是没有证据证明谁是地下党。时间已经很晚了,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叫起来,在黑板旁边的高桥走过来接起了电话。

  而电话另一头正是他的上司坂田浅将军,他又催到:“高橋君、私がこんなに遅くあなたに電話したのはどういうことか分かるでしょう。”(高桥君,知道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是什么事情吧。)

  高桥应声道:“私は知っています、将軍。”(我知道,将军。)

  “では今お聞きしますが、重慶の天気はどうなりましたか?”(那么我现在问你,重庆的天气查的怎么样了?)坂田浅将军问。

  “報告将軍、重慶はここ数日天気がとてもいいです。”(报告将军,重庆这几天天气都特别好。)高桥汇报着。

  “帝国が重慶に潜伏しているスパイによると、重慶のここ数日の天気もとても良いと思います。今日は29日です。私たちは一週間後に重慶を爆撃します。具体的な時間は夜7時以降です。”(根据帝国潜伏在重庆的特务来看,重庆这几天的天气他们也觉得非常好,今天是二十九号,我们将在一个星期之后对重庆展开轰炸,具体时间就在晚上七点之后。)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而高桥也知道,这一天重庆会变成一片火海,而沈嘉奇的姐姐沈惠和他的父亲就在重庆,他们最后会怎么样呢,谁也无法知道。

  高桥叫上了藤野,一起讨论着这几天发生的事:“白山らの前で霊異事件に遭遇し、三人のうち一人が直接中毒死し、白山は警察署に行って私たち憲兵隊がそれぞれ供述をしました。上の情報によると、彼は腐った匂いがするそうです。それによると、私たちは張孟龍が捕まった暗号だと判断します。そして、私たちが張孟龍を鐘楼に置いた日、最後に見たのは彼が川から飛び降りて逃げた。彼が飛び降りた瞬間、胸腔があなたに撃たれた。そして彼が死んだ翌日、私たちは浜辺で彼の死体を見つけた。死体のむくみの程度から、彼が死ぬ前に誰かと接触したのかを判断した。そして再びこの川に戻る。次は浴室で殺人事件が発生し、帝国の2人の軍人が殺されました。私たちは凶器がナイフで、使用する種類はダマスカスナイフだと発見しました。”(白山他们那些人前面遇到灵异事件,他们三个人有一个直接中毒死了,然后白山去警察局和我们宪兵队都分别做了口供。上面的信息说道他闻到有腐烂的味道,据此我们判断是张孟龙被抓的暗号。然后就是我们把张孟龙放到钟楼上那一天,最后你看到的是他跳河逃跑了,就在他跳下去的那一瞬间胸腔被你打了一枪,而后他死的后一天我们在滨河边上找到他的尸体,从尸体浮肿程度上判断他临死前跟什么人接头去了,然后再回到这河里。在接下来就是浴室出了杀人案,帝国的两名军人被杀,我们查出凶器是刀,用的种类是大马士革刀。)高桥梳理的非常的详细,接下来便谈到今天发生的事,“今日、私たちはまず雲樹茶屋に行って、憲兵隊の前哨駅で銃声が聞こえて、急いで駆けつけました。そして、あなたたちは人を連れて浜河埠頭に駆けつけました。途中で沈嘉奇はその覆面殺人犯に襲われ、現場に犯人の革靴と狙撃銃の弾殻が残されました。あなたたちが浜河埠頭に着いたら、あそこの人と交戦しました。そこで私たちはいくつかの死体が彼らに処分されたと分析しました。埠頭側が発生した後、道路局の前哨駅側も襲われ、2つの現場に毛瑟九八式狙撃銃の弾殻が残されています。”(今天,我们先是到云树茶馆里边,听到宪兵队前哨站这边有枪声,就火速赶往了,然后你们就带着人往滨河码头赶去,路途中沈嘉奇还被那个蒙面杀手袭击了,现场遗留下了凶手的皮靴和那把狙击步枪的弹壳。等你们赶到滨河码头,就和那边的人发生了交火,那里我们还分析有些尸体被他们处理掉了。码头这边发生完之后,公路局前哨站那边也被人袭击了,两个现场都遗留了毛瑟九八式狙击步枪的弹壳。)

  “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下!)高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是的,是滨河码头。藤野带着人跟那些人发生枪战,滨河码头驻守的人员一些被他们消灭掉了,可还有一些还没有啊,不是应该赶过来一起去打何东俊他们的吗?

  高桥随即就问藤野:“浜河埠頭は誰が管理していますか?(滨河码头是管理的。)

  藤野想了想,他不仅查了那边公路局前哨站是周济影管的,他还查了滨河码头经历张恒良,随后汇报给了高桥。看来沈嘉奇分析的没错,高桥也会想到这一点。

  “隊長の意味は張恒良が彼らの内応である可能性が高いということですか?”(队长的意思是张恒良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内应?)藤野好像明白了。

  高桥点点头:“あなたの分析は理不尽です。今から24時間周済影、張恒良の二人をじっと見つめて、彼らがどこに行ったのか見てみましょう。”(你分析的没有道理,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盯着周济影,张恒良这两个人,看看他们都去了哪里。)

  “はい!”(是!)

  沈嘉奇这边也讨论完了他们这几天的行动,沈嘉奇推门出去,他们三人也出去了。沈嘉奇叫住了江平:“你千万要记住,这几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抛头露面,这几天你就在何东俊的杂货铺里待着,等他这边的事解决完了以后你来白山的约瑟酒馆上班,这样好掩护你的身份。”

  江平应了一下,然后朝他挥了挥手。

  沈嘉奇关门坐回了沙发上,看来周济影已经被高桥盯上了,他的暴露会给组织带来很大的损失。公路局调配处副处长的这个位置就是检查送往各地的信件,而他们和指挥部的联系也靠的是这个方式,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传递情报,日本人打开了信号屏蔽仪,他们将所有的可疑信号全部拦截下来了。寄信件的方式虽然需要一定的时间,但也好过失去联系,现在周济影这条线至关重要,不能在出任何的闪失,现在做事必须要做到精益求精,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冒险。

  而白山的身份也因为那天晚上离奇的案件被盯上,他在口供里特地掺了假,高桥看来还是对这件事情紧抓的不放,现在高桥最有可能想的方向就是那一天在滨河边上他们打捞到了张孟龙的尸体,光靠尸体的浮肿程度就判断,他在牺牲前跟人接头了,而高桥最直接的判断就是去和白山接头。虽然说高桥这样的判断是错误的,但白山是自己的同志,因为白山的身份被疑已经牵连到沈嘉奇了。

  现在,高桥他什么情况都会想到,他甚至也会想到沈嘉奇如果是共产党那会怎么样,但是目前到现在为止高桥只会假装沈嘉奇作为共产党举个例子,还没有到怀疑他的地步,这一点还是可以很庆幸的。毕竟和高桥共事了几年,双方都很了解对方,沈嘉奇虽然说潜伏在宪兵队内部,但这样就是意味着在敌人眼皮底下偷情报,暴露的风险也是最大的,但是沈嘉奇的潜伏层级毕竟是全城最高的了,自有办法应对敌人,就像张孟龙牺牲前说的,他能够融入敌人的环境,跟他们表面上看上去一模一样。

  那名蒙面杀手并没有因此走掉,他就在沈嘉奇住宅的对面看着,他板眼真真地看着何东俊白山他们三人走了,这个杀手嘴角上扬,玩弄着他手里的刀,然后走掉了。这名杀手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刺杀沈嘉奇,他跟沈嘉奇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在里面呢?

  高桥现在已经盯上了张恒良,周济影等人,就连白山也收到他的怀疑了。虽说张恒良和周济影他们俩被高桥盯上了,但是他们各自之间都没有关系,而白山跟他们两个表面上也没有关系。高桥没怀疑沈嘉奇是共产党,但是都假设到他是共产党,如果按照这一点来讲事情,那对沈嘉奇来说也是非常麻烦的,由此他可以知道高桥对任何的中国人都放不下戒心。沈嘉奇会用什么办法掩护周济影同志呢,而何东俊确认张恒良的身份是否叛变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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