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车风驰电掣地开向滨河码头,中间的吉普车里坐着的是高桥,沈嘉奇等等四人。
高桥抬起手来拍了拍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的井上副官:“井上,让你去约瑟酒馆你发现了什么?”
井上一边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一边回答高桥:“队长,约瑟酒馆我去了,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白山他们都在,并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我多疑了?”高桥感到疑惑,“白山难道真的没有行动吗?”
“难道高桥队长是怀疑滨河码头的枪声是白山他们制造的?”沈嘉奇问。
“是的。”高桥没有对沈嘉奇隐瞒什么,而是很坦然的把他的怀疑告诉给了沈嘉奇。而沈嘉奇也早就知道高桥怀疑他了,但是为什么高桥他明明已经怀疑白山了却还要告诉沈嘉奇。
沈嘉奇他自己也想到了,他自己已经知道高桥怀疑白山了,所以高桥用不着对沈嘉奇隐瞒这件事。有时候坦然地告诉,比隐瞒更能稳住对方,所以高桥这样子告诉沈嘉奇就是明摆着告诉他高桥已经怀疑白山了。
虽说白山的身份现在还是没有暴露,但是高桥如果一直在这么怀疑下去他即便不暴露身份,但是也没法行动,既然想打消高桥对他的疑虑,那就必须在高桥面前有所作为,沈嘉奇正在想着办法让高桥在白山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而滨河码头这边,何东俊江平已经把这些尸体处理干净了,而剩下的尸体他们不会去动,只是处理了约瑟酒馆的人的尸体。等他们处理完了以后,又迅速地撤走了。
刚刚被余成贵追杀的那名蒙面杀手此刻来到了陈鹏他们一开始经过的那个前哨站,这里全是公路局的人在站岗。他拿起了腰间的两把手枪,在两把手枪上都装了消音器。
随后干净利落地冲出去,对着这些人就是射击,这些人本要掏枪进行反击,但是这名杀手的速度快步流星,一点都没有拖延。顷刻间,几名站岗的人员全部命丧黄泉,那名蒙面杀手摘下面罩,只露出个背影,然后吹了吹冒烟的枪口,扬长而去了。
此刻坐在车上的沈嘉奇正担心怎么解决那边的前哨站,但是刘漳山,高桥和余成贵他们还浑然不知,就连沈嘉奇也一块儿被蒙在鼓里。
他们赶到了滨河码头,瞬间将这里全部封锁了,高桥几人他们来到了江边,这里已经尸横遍野了。
“藤野,这里打完仗以后,也就是你们撤走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样子了吗?”高桥问。
“是的。”藤野又仔细一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啊!”
“怎么了?”
“我带着人打完仗以后确实人都死了,但是根据当时他们的人数和火力,他们应该会死更多人啊,可是这里尸体怎么变少了?”
“你的意思是?”沈嘉奇问。
“一定是这样!”高桥说。
“怎么了,队长?”
“这里打完仗以后他们肯定又回来了,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的话,他们肯定把有些人的尸体抬走或者藏起来了。”高桥断定。
“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藤野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高桥向前走了一小步,脚底下踩到了一枚弹壳。他俯身捡起来拿在手上,说:“这枚弹壳好像跟其他的子弹又不一样。”
藤野想到了什么,下令道:“みんな、これと同じ薬莢を全部探して。”(所有人,把跟这个一样的弹壳全都找出来。)
两队的日本兵拿起肩上的手枪,在地上搜索了起来。不一会儿,找出来十几枚跟这个一样的弹头。
“沈先生。”高桥皱了皱眉头说:“这个弹头跟你遇刺现场的那枚弹头好像是一样的。”
沈嘉奇接过高桥手上的这枚弹头:“好像还真的一样啊。”
“这样,你去把这枚弹头送到警察局做个检验,看看是不是跟你遇刺现场的那枚弹头是一样的。”高桥说,“看来你推测的很有可能是正确的,这里的枪战跟对你行刺的那名蒙面杀手很有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
沈嘉奇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告诉高桥:“队长,我要……要告诉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高桥问。
“云树茶馆那两个人闹事,举报他们的电话是有人胁迫我打的。“沈嘉奇犹豫。
“沈先生,你要干什么?”藤野转过身问道。
“那个人直接打电话过来恐吓我,说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去做,那他就一定想办法弄死我。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就只能打电话来举报给他了。”沈嘉奇说,但此刻他的心里也清楚,这种撒谎要是一旦被查出来,那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但现在对他有利的情况就是那名蒙面杀手对他行刺这件事情,这样可以混淆高桥的视线,让它分辨不出这些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我们?”高桥问。
“我也想通知啊。”沈嘉奇胡编乱造,“那个人说我要是敢说出去,我的命就不保了。”
“队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藤野问。
“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们得做好任何的准备,这些反日分子一定还会在其他地方有所行动。”高桥说,“还是老样子,等着他们行动,只要他们行动,就一定会露出破绽。在细心的人做事情也会有疏漏的时候。”
藤野看了看这枚弹壳,思索了一番,说:“队长,你说这几次的命案会不会都有联系?”
“怎么说?”
“前段时间在浴室那边发生了命案,刺杀了我们帝国的军人,那会不会也是有所联系,是同一个人所为。”藤野问。
“你说的有道理。”高桥说,随后他又转头面向这里所有的人,训斥道,“诸位,帝国军人在浴室被杀,前哨站被偷袭,滨河码头没有阻拦住这些狂妄的分子运送药品,这是我们帝国军人的耻辱。”
“はい!”(是!)这里的人全部低下了头。
“みんな、車に乗って、みんな憲兵隊に戻れ!”(所有人,上车,全部回到宪兵队!)藤野命令道。
“はい!”(是!)众人全部上了卡车。而高桥也转过身对沈嘉奇说到:“沈先生,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我们现在回到宪兵队吧。
“感谢高桥队长的信任。”沈嘉奇低下头鞠躬,随后同高桥一起上了吉普车。
在积克路的一个路口处,何东俊江平在这里汇合。此刻旁边的一人跑过来说道:“报告,在我们前往滨河码头的路途中日军也过来了,但他们来的途中,沈嘉奇遇到一个蒙面杀手的刺杀了。”
“怎么回事?”何东俊跑过来问道。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根据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和鬼子的动作上看,这名刺客好像是名高手。”这个人说。
“好,我知道了。”何东俊说,然后他又转过身对江平说,“朋友,云树茶馆你们是不能回去了,那边已经被日本人布控了。”
“那怎么办?”
“如果要是可以的话,你们以后可以去白山的酒馆当服务生,这样更能掩护你们的身份。对了,我还没听沈嘉奇说过你们的身份呢,你们是什么人?”何东俊说。
“我们是岚风队,是国民党的一个特别行动组织,专门执行一些深入敌后的危险任务。”江平自我介绍道,随后他又问道,“你们应该就是共产党吧。”
“正是。”何东俊和江平握了握手。
“那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去白山的酒馆里工作,在云树茶馆的时候我们就被人盯上了,那两个人十有八九是特务队的,他们应该已经认出我们的样子了。”江平说。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呢。”何东俊说,“行,那两个人是谁我已经知道了,我到时候想个办法把这两人给做了,要不然对你们来说威胁太大了。在这期间,你们就住在林海杂货铺吧,我表面的身份是这间杂货铺的老板,在这期间你们就帮着我做事,然后我会给你们提供住处。”何东俊说。
“那我现在就电告给我们的上级,征求他们的意见。”江平说。
“不用发电文了。”何东俊说,“沈嘉奇跟我说了,这日本人打开了信号屏蔽仪,把这城里所有不明的电台信号全部屏蔽了,如果说你们要是贸然发电报的话那只会暴露你们自己。”何东俊说。
“那干嘛?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上级的联系中断了吗?”江平问。
“这件事情我会通过公路局把情报传给指挥部,然后他们会把你们的情况告诉给你们的上级的。”何东俊说,“而且如果说信件吃了什么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在公路局里面还潜伏着我们的同志。”何东俊说。
“行吧。”江平答应了,“而且如果我们现在就去白山的酒馆,对他来说也不利。我们这么行动了,高桥肯定会查与这场行动相关的人,这个时候去那就是给他雪上加霜,你们之间具体之间有什么样的事我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的是高桥已经盯上白山了。”
“你说的有道理啊。”何东俊说,“那行,听你的。但是我要问你们一下,你们这次来滨城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这次来滨城有三个任务。”江平把他们来滨城的目的全部交代出来,“第一是我们需要知道日本人在前线有什么样的行动,据可靠消息,这日本人最近一直在征粮征税,他们一定是有什么计划,否则的话不可能会这样;第二就是让我们侦破滨城的那栋洋楼,这栋洋楼一直在困扰着我们,上面给我们的情报是说这里经常发生一些很诡异的命案,几乎过个几天就会有几个人离奇的死亡,所以就是让我们查清楚这个是怎么回事,否则的话会扰乱民心,甚至会影响我们的部队在前线作战的士气,这样子的话,战斗力会彻底的不复存在。你们既然都潜伏在滨城里边,应该会知道这些事吧,我在报纸上也看到过这些事情了,真的吗?”
“是的。”何东俊说,“确实,这些天就一直有这样的事。前几天晚上,那个时候你们应该还没过来,那天晚上电闪雷鸣,还下着狂风暴雨。警察局出动了一百多人对那栋洋楼展开了搜查,具体怎么样我得去问一下沈嘉奇,他跟警察局的人有所联系,他应该会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行,那你赶快找他了解了解。”江平说。
“好的。”何东俊说,“对了,你们第三个任务是什么?”
“第三个任务就是寻找一批军火,据我们上级的消息,有一批军火藏在这座城里,那批军火的数量十分惊人,有一千多箱,我们要找出这批军火并把它们交到真正的抗日人士手里。”江平说。
“军火?”何东俊感到疑惑,“我在滨城这么多年了还没听说有一批军火啊,奇怪。我去找沈嘉奇打听打听。”
“行吧。那就先这样吧。”江平说,“那我们现在就先去你的杂货铺那边吧。”
“行,跟我来吧。”何东俊走在前面带路。
高桥他们回到了宪兵队,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摘下帽子,坐到沙发上,随后示意藤野沈嘉奇他们两人坐下。
“你们两个对今天的事怎么看?”高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出他很疲惫。
“队长,今天的事的确发生的有些奇怪。”沈嘉奇说,还没等他说后面的话,此时一个勤务兵敲门然后进来报告:“報告隊長、道路局側の前哨駅がこっそり襲われ、ここに立っている人は全員その場で殺され、生きられない。”(报告队长,公路局那边的前哨站被人偷袭了,在这里站岗的人全部被当场毙命,没有活口。)
“はい、わかりました。”(好,我知道了。)高桥随即抬手让他出去,那名勤务兵朝他敬礼,随后关上门。
“怎么了,队长?”
“公路局驻守的一个前哨站被人灭了,站岗的人全部当场毙命。”高桥说。
“走吧,去看看。”这沙发都还没坐出温度,高桥又命令起来,三人只能又去公路局前哨站探明情况。
走到现场,刘漳山跑过来说:“高桥队长,这几个人全部都是被枪毙的,另外在这里没有发现跟那两个现场一样的子弹壳。”
“那两颗子弹壳查出来没有?”高桥问。
“查出来了。”刘漳山拿来了检验报告,“这两枚子弹的弹壳出自同一种步枪里边,是毛瑟九八式狙击步枪。”
“这个步枪是德国狙击手的制式武器,据说在生产中是挑选最好的枪管用于装瞄准镜的步枪。”刘漳山说。
“看来这名蒙面杀手十有八九就是德国人培养出来的。”高桥说,“虽然这个现场没有这种子弹壳,但是也不能排除就是那名蒙面杀手所为。我们必须得要加强防备。”
“高桥队长,我说一句啊。”沈嘉奇说,“我们查出来了,江汇路的那家浴室,那名军官是被刀具封了喉而毙命的,那把刀咱们查出来是大马士革刀。”
“难道那把刀和这把枪的主人都是同一个人?”高桥说。
“这就是疑点,您应该已经忘记了。这把刀资料上记载是古印度南部地区的乌兹钢锭制造的。”沈嘉奇说,“枪是出自德国的,但是刀是古印度发明的,会不会是两个杀手啊。”
“有这个可能。”高桥点点头,“刘队长,你们警察局的人一定要把这个地方布控好。我们先回去整理一下这几天的命案。”
随后高桥沈嘉奇他们坐上了吉普车,回到了宪兵队。
高桥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命令井上:“まず沈さんを彼の家まで送って、彼の車を運転して、いつか私が来てもらい、彼の車を修理に送ります。”(你先去把沈先生送回到他家里去,就开他的车,改天我到时候让人过来把他的车送过去修。)
“はい!”(是!)他把目光放到沈嘉奇身上,“沈先生,高桥队长让我护送你回家。”
“不用了,队长。”沈嘉奇推脱,“只是车的前窗被子弹打了一个洞,用不着这么小题大做。”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井上君送你回去吧,你们两个在路上也能相互帮衬着。”高桥说。
沈嘉奇无情愿地听高桥。
高桥请走了沈嘉奇,他们两人坐下来了。藤野提起了茶几上的茶壶给高桥倒起来,随后问道:“この覆面キラーは本当に余成貴が言ったように扱いにくいですか?”(这个蒙面杀手真的是像余成贵说的这么难对付吗?)
“どうしたの、問題があるの?”(怎么了,有问题?)
“余成貴は彼ら全員を連れてその人を追いかけたが、結局無実に戻った。まさか余成貴はわざとその人を行かせたのか?”(余成贵带着他们所有的人去追捕那个人,结果都是无果而返,难道说余成贵是故意放那个人走的?)藤野会想起余成贵向他报告的时候,当时他还给了余成贵一个耳光。
“現場に残された手がかりによると、この殺人犯はそんなに簡単ではない。この間、浴室側の殺人事件で、私たちはいくつかの情報を発見しました。1936年にドイツ人が狙撃兵を訓練し、沈嘉奇が暗殺された現場と浜河埠頭で毛瑟九八式狙撃銃の弾殻が発見されました。それでは、この殺し屋は十中八九がここの人です。”(根据现场留下的线索来看,这名杀手没有这么简单。前段时间浴室那边的命案,我们查出来一些信息,1936年德国人训练了一批狙击手,沈嘉奇遇刺的现场和滨河码头那边都发现了毛瑟九八式狙击步枪的子弹壳,那么这名杀手十有八九就是这里边的人。)高桥分析道。
“では、雲樹茶屋のほうはどういうことですか?”(那云树茶馆那边是怎么回事?)藤野问,“さっき浜河埠頭で沈嘉奇は雲樹茶屋の通報電話が警察署に電話して、警察署の人が来たと言いました。警察署の人たちが来た時、彼らは直接2人のスパイを捕まえて、317号室に住んでいる人たちもこの機会にこっそり出て行った。その2人のスパイに彼らの行動を知らせないようにするためだ。”(刚刚在滨河码头沈嘉奇说云树茶馆的举报电话是他打电话给警察局,然后警察局的人才过来的。当警察局的人过来的时候,他们是直接去把那两个特务抓起来,而住在317号房间的那些人也趁此机会溜出去,目的就是为了不让那两名特务知道他们的行动。)
高桥点点头,端起了茶杯岷了几口,随后说:“今この疑い点はこうです。私たちの行動の後半の沈嘉奇はずっと私たちのそばにいます。それでは、彼は完全に抜け出せません。もし彼がこれらのことの裏の操縦者なら、なぜ彼自身を撃ったのか、それは矛盾じゃないですか。そして彼らがどこから来たのかモーゼル九八式狙撃銃は、本当に不思議です。”(现在这个疑点就是这样的,我们行动的后半部分沈嘉奇是一直在我们身边的,那他完全脱不开身。如果他是这些事情的幕后操纵者,那他为什么要朝他自己开枪,这不是矛盾了吗,而且他们哪来的毛瑟九八式狙击步枪,真的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あの隊長、道路局側の前哨駅も反日分子に殺されました。まさかこの前哨駅は彼らにとってこの脅威があるのですか?そうでなければ、なぜこの前哨駅を殴るのですか?”(那队长,公路局那边的前哨站也被反日分子给干掉了,难道说这个前哨站对他们来说有这个威胁吗,要不然为什么还要去打这个前哨站?)藤野同时也觉得疑惑。
“時間から見ると、浜河埠頭の戦闘が終わった後、あなたは人を連れて沈嘉奇の暗殺現場に駆けつけました。私たちが憲兵隊に戻った時、ここの前哨駅の警備員が全員銃口で死んだと報告されました。それでは、この事件は浜河埠頭の戦いの後に起こったはずです。そして彼らの行動の軌跡から見ると、彼らの今回の行動の目的はその薬品を安全に運ぶためです。しかし、あなたは結局人を連れて止められませんでした。彼らは目的を達成したのに、なぜあそこの前哨基地を攻撃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のですか?(从时间上看,在滨河码头的战斗结束以后,你带着人赶到了沈嘉奇的遇刺现场,在我们回到宪兵队的时候就有人报告说这边的前哨站里边的站岗人员全部都是死在枪口下,那么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滨河码头的战斗之后了。然后再从他们行动轨迹来看,他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批药品安全的运出去,但是你带着人最后还是没能把它拦下来,他们既然达成了目的了,那为什么还要去攻打那边的前哨战的。)高桥的想法还没浮现完整,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おかしいですね。もしあそこの警備員が銃で撃たれたら、何か銃声が鳴るはずです。少しも動かないわけがないでしょう。ここは本当におかしいです。”(奇怪,如果那边地方的站岗人员都是用枪击毙的,那应该会发出什么枪声,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这里边真的太感觉蹊跷了。)
“そうですね。しかし、本当にその場合、可能性は一つしかありません。この人は銃にサイレンサーを装着しました。”(是啊,但是真是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在枪上装了消音器。)藤野说。
“そうです。”(是的。)高桥说,“雲樹茶屋の方で私たちが狙っているあの数人は必ず探さ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藤野、すぐに余成貴を呼んできて、彼の二人はこの人たちがどんな顔をしているのか知っているはずだ。”(云树茶馆那边我们盯上的那几个人一定要找出来。藤野,你马上把余成贵叫过来,他的那两个人应该知道这些人长什么样子。)
“はい!”(是!)
余成贵此时在对那两名特务进行训斥:“两个废物!让你们盯个人都盯不住你们他妈还能干什么?!”
那两名特务低下头:“队……队长,我们任凭责罚。”
“饭桶!饭桶!”他拿起桌上的文件朝他们扔去,“我余成贵在警察局,还有日本人面前我脸都给丢尽了。”
与此同时,旁边的特务敲门进来:“报告队长,藤野少佐过来了,让您去宪兵队一趟。”
日本人过来的目的就是他们不说余成贵也能猜到,随即他叫上这两个办事不力的人一起同藤野前往了宪兵队。
坐在吉普车后座的沈嘉奇也料到高桥为什么让井上护送他回去,这明显就是监视他的,而且看他这情况是故意支开沈嘉奇,不让他听到谈话的内容。他在后座伸了下懒腰,然后回想着他车窗上被子弹射进的弹孔,这个杀手他也感到疑惑,本来他还正担心怎么拿下公路局前哨站的,却莫名的被人解决了,难道说前哨站这边的案子也是那个杀手所做的吗?沈嘉奇心里还看不到答案。
宪兵队这边,余成贵站在办公室里。高桥并没有训斥他,而是很客气地对他说:“余队长,这次行动也不能全怪你们特务队,主要是我们疏忽了,看来对面这些人早有准备,而且他们里边还藏着一名高手。”
“感谢高桥队长的体量和宽怀。”余成贵诚恳地低下头。
“好了。”随后高桥也不跟他废话,对着那两名特务有话直说,“你们两个在云树茶馆已经知道了那些人,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在大街上给我找这些人,找到了他们了先给我跟上去,找到他们的住处,然后回来向我报告。这也是给你们两个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明白?”
“是!”
然后高桥命令余成贵一定管理好自己的人,余成贵带着这两名特务告辞了。
“隊長、ちょっと理解できません。”(队长,有一点想不明白。)藤野说,“なぜさっき浜河埠頭にいた時、沈嘉奇の前で白山を疑っていると彼に言ったのですか?もし彼が内鬼なら、彼が彼の仲間に知らせて防備を強化することを恐れないのですか?”(为什么刚刚在滨河码头的时候您要当着沈嘉奇的面告诉他您怀疑白山,如果他是内鬼的话您不怕他通知他的同伙加强防备吗?)
“これは実はとても簡単です。”(这个其实很简单。)高桥解释道,“実は時には隠すより率直な説明がもっと重要だ。彼らが仕事をする様々な兆候から、彼らは私たちに常に警戒している状態です。もし私たちがまだ彼らを隠すなら、彼らの注意はずっと上に集中し、仕事をするとエラー率が高くなります。彼らが露出した破綻が多ければ多いほど、私たちが把握する手がかりもますます明らかになります。これで理解できます。。”(其实有时候坦白的解释比隐瞒更重要。从他们做事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对我们时刻都处于警惕的状态,如果我们还隐瞒他们的话,他们的注意力就会一直放在上面。做事的话出错率就会变高,他们露出的破绽越多,我们掌握的线索也就越多越明了,这样可以理解吧。)
“わかった。”(明白了。)
在公路局前哨站这边,刘漳山又发现了什么。他用放大镜在地上搜索,发现了经过这里的车辙痕迹以及脚印。他推断,这个车辙痕迹十有八九是通往滨河码头的,他叫上一队警察,向着滨河码头的方向沿路搜索。
高桥走到了黑板旁,从衣兜里拿出刺杀的这两颗子弹壳,把它们贴到了上面。而在此刻,办公桌上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走到办公桌旁接起电话:“宪兵队。”
“高桥队长,我是刘漳山啊。”电话对面的人说道。
“刘队长。”高桥皱了皱眉头,“是不是你们又发现了什么线索啊?”
“我们在公路局前哨站的案发现场发现了车辙痕迹,看这样子应该是卡车留下来的痕迹。另外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一些脚印,照片我已经让人送到宪兵队的门口了。”刘漳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门口有人敲门:“報告する!”(报告!)
“入って!”(进来!)藤野招呼道。
“報告長官、これは警察署の劉漳山が送ってきた道路局前哨所事件現場の写真、そして我が大日本帝国のバリケードの関所の写真、そして沈嘉奇の暗殺現場と浜河埠頭の写真です。”(报告长官,这是警察局的刘漳山送来的公路局前哨站案发现场的照片,还有我们大日本帝国路障关卡的照片,以及沈嘉奇遇刺现场和滨河码头的照片。)这名勤务兵把照片放到了高桥的办公桌上,随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出去了。
高桥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几张照片,分析道:“藤野さん、まずこれを見てみましょう。これは私たちの大日本帝国が駐留する前哨駅です。雲樹茶屋で聞いた強い声はこの前哨駅です。道路局の前哨駅の写真を見てください。この2枚の写真で撮った轍の痕跡がいくつかあります。私たちの憲兵隊のトラックとジープ以外にトラックもあります。このトラックが残した轍の痕跡”(藤野,我们先来看这张,这张是我们大日本帝国驻守的前哨站,我们在云树茶馆听到的强声就是这个前哨站传来的,你再看公路局前哨站的照片,这两张照片拍的车辙痕迹有好几个,除了我们宪兵队的卡车和吉普车之外还有就是货车,这个货车留下的车辙痕迹都不是我们宪兵队的,所以他们一定是驾驶着这个货车到滨河码头的。)
“この写真をもう一度見てください。”(你再看这张照片。)高桥拿起了另外一张照片,“この写真は浜河埠頭で撮ったものです。明らかにトラックがここに止まっています。前の轍の痕跡はトラックのタイヤとちょうど一致し、しかも平行です。ここにいくつかの足跡があります。この足跡を見ると、彼らはほとんど革靴を履いていて、残りは私たちの憲兵隊の人の足跡です。わが憲兵隊は布靴と軍靴ばかり履いています。彼らの足跡は直接川辺に直通し、明らかに貨物船に荷揚げした。”(这个照片就是在滨河码头拍的,很明显有一辆货车停在这边,前边这些车辙痕迹与货车轮胎刚好都是吻合的,而且也是出于平行的,这里还有一些脚印,看这脚印,他们穿的几乎都是皮鞋,剩下来的都是我们宪兵队的人脚印了,我们宪兵队穿的都是布鞋和军靴。他们的脚印直接直通江边,很明显是卸货到货船上。)
“なるほど。しかし、隊長、部下はちょっと理解できません。このトラックはどこから来たのか、そして、もしトラックを運転する人が問題があれば、なぜ道路局の前哨駅で止められず、こんなにスムーズに運転されたのですか?”(原来如此。但是队长,属下有一点想不明白,这个货车是从哪里来过来的,还有就是如果驾驶货车的人有问题,那为什么在公路局前哨站的时候就没有被拦下,而是这么顺利地被开走了?)藤野感到疑惑。
“これはこの事件の疑いです。そして沈嘉奇事件現場に残された足跡です。この足跡は革靴が残したものです。そして浜河埠頭の時、彼らはすべて革靴を履いていました。これはいったいどういうことですか?この2つの競技場でモーゼル九八式狙撃銃が残した弾殻を発見したのに、なぜ違う足跡が現れたのですか?そして道路局の前哨駅でもこの革靴と全く同じ足跡を発見しました。これはいったいどういう状況ですか?”(这个就是这件事情的疑点,还有就是在沈嘉奇案发现场留下的脚印,这个脚印是皮靴留下的,而在滨河码头的时候他们穿的都是皮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明明这两个场地都发现了毛瑟九八式狙击步枪留下的弹壳,那为什么会出现不同的脚印呢?而且在公路局前哨站这里也发现了和这个皮靴一模一样的脚印,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他们两人真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そうですね、隊長。”(是啊队长。)藤野说,“部下は銃法がとても正確だと思っているが、この革靴を履いた人ほど正確で速い射撃レベルに達していない。”(属下自认为枪法非常精准,可也没达到这个穿皮靴的人这么精准快速的射击水平。)
“もしこの事件の裏の操作者が沈嘉奇なら、なぜ人を派遣して自分を暗殺するのか、その目的は何ですか?もし薬の輸送が彼らの任務なら、沈嘉奇を暗殺するのはいったいどういうことですか?”(如果说这件事情的幕后操作者是沈嘉奇,那他为什么要派人来刺杀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运送药品是他们的任务,那刺杀沈嘉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高桥思考着。
“この間、余成貴は一隊の人をじっと見つめ、リーダーは長い黒いスーツケースを持って、そして彼らは雲樹茶屋に隠れていた。余成貴はすでに彼の2人のスパイを派遣してこの人たちの行動を監視しました。浜河埠頭に残した革靴の足跡は、このリーダーが毛瑟九八式狙撃銃で我が帝国の兵士を設計しているので、このように部下は、その長い黒い革箱の中に置いてあるはずだと判断します。まさにこの銃です。”(前段时间余成贵盯着一队人,领头的还拎着一个很长的黑色皮箱,然后他们躲在云树茶馆里。余成贵已经派了他的那两名特务监视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您说滨河码头留下的那皮鞋的脚印,会不会就是这个领头的人在用毛瑟九八式狙击步枪来设计我们帝国的士兵,所以这样属下判断,那个很长的黑色皮箱里边放着的应该就是这把枪。)藤野分析着。
“あなたの言うことは理にかなっています。沈嘉奇の暗殺現場でもこの弾殻が発見されました。そしてこの殺人犯が残した足跡と道路局の前哨所が残した足跡は同じです。まさかこの2つの現場は本当に同じ人がやったのですか?では、浜河埠頭の方に残っているこの弾殻はどう説明しますか?”(你说的不无道理,那沈嘉奇遇刺现场也发现了这枚弹壳,而且这名杀手留下的脚印和公路局前哨站留下的脚印都是一样的,难道说这两个现场真的是同一个人所为?那滨河码头那边留下的这个弹壳怎么解释?)高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隊長、まさかこの町には2つのモーゼル98式狙撃銃があり、そしてこの銃を使う人は2人います。この二人は一人は革靴を履いて、もう一人は革靴を履いて、二人は共謀してお互いの相手で私たちの帝国の軍人を暗殺しました。”(队长,难道说这座城里有两把毛瑟九八式狙击步枪,而且使用这种枪的人有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穿着皮鞋,另外一个穿着皮靴,他们两个串通好了在各自的对方对我们帝国的军人进行刺杀。)
高桥点了点头回答道:“あなたが言ったのもその可能性を排除しませんが、なぜ一つの都市に同じスナイパーライフルを使う人が2人いるのか、そしてその中の1人はまだ私たちの監視下にあるので、その可能性は高くないでしょう。”(你说的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一个城里为什么会有两个用同一种狙击步枪的人呢,而且其中有一个还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吧。)
“まさか私が心配しすぎですか、隊長。この町にはこの銃しかなく、この銃を使う人も一人しかいない。”(难道是我多虑了,队长。这座城里只有这一把枪,而且使用这种枪的人也只有一个人。)
“いいえ、あなたがこの考えを持っている以上、その可能性を排除しません。たとえこの可能性が1万分の1の確率でも、私たちはそれを掴まなければなりません。これらの事の裏の操縦者が誰なのか、私たちはまだ分かりません。”(不,既然你有这个想法了,那就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哪怕这个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的人概率,我们也要抓住它,至于这些事情的幕后操纵者是谁,我们都还无从知晓。)高桥说。
“クソ野郎!これらの傲慢な人たちはいったい何者なのか、彼らは公然と私たちの大日本帝国を挑発し、私たちの大日本帝国の限界に挑戦するなんて。隊長、さもないと、私は今人を連れて街に出て、適当に数人を捕まえて、この人たちを無理やり姿を現させ、さもないとこの数人を殺して、彼らと帝国を震撼させる結末を迎えます。”(混蛋!这些嚣张狂妄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竟敢公然对我们大日本帝国进行挑衅,一直挑战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底线。队长,要不然我现在就带人出去到街上随便抓几个人去,然后逼着这些人让他们现身,否则就杀了这几个人以震撼他们和帝国作对的下场。)藤野顿时上了怒气,很明显,他变得有些急躁。
“この人たちを殺したら、我が帝国に対立する者は必ず現れるのか。もし私たちがあなたのためにこの人たちを殺したら、他の市民の心の中でどう思うでしょう。彼らは、私たちの帝国の兵士は無実をむやみに殺して、私たちは共産党や反日分子を全く捕まえず、無防備な人だけに手を出すと思います。”(你杀了这些人,那些跟我们帝国作对的人就一定能现身吗。如果我们为你杀了这些人,那在其他的市民心里会怎么想,他们会想,我们帝国的士兵只会滥杀无辜,我们根本就不会抓共产党以及那些反日分子,只会对着手无寸铁的人下手。)高桥训斥道,“私たちは今浜城にいます。この都市は満州国で唯一の模範的な治安都市です。もし私たちが本当にそうするなら、この都市の地位に相応しいですか?”(我们现在是在滨城,这座城市是我们满洲国唯一一所模范治安城市,如果我们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那还对得起这个城市的地位吗?)
“はい!”(是!)藤野低下头认错,“部下がまちがったことを知った。”(属下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