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吧!
一直硬撑着撑到天亮,撑到雪不僵手,等到他回头再看她一眼。
别回头,他不会在她身后,何必要翘首以盼呢?
陈年烈酒又不能促的草木深,折过的月光,又不能越过重重山岗来到她的23。
别睁眼,别让黑暗侵蚀尽美好。
她也不知道怎么,到咖啡店买了杯咖啡,就坐在咖啡店门口坐到半下午。
她再抬头时,太阳已经偏西,她揉揉酸涩的脖颈,保存好文稿,起身往商场里走去。
光线弱下来,路灯陆陆续续亮起。
从商场出来,一股寒风涌上她心头,冷的她一颤。
手里拎着礼物,像结了一层霜一般冷。她也没敢动一分,只是左手插着兜,右手拎着。
冬天等不到车,这已经是常态了。
要不坐公交,要不走路。
又不是跨不过门槛,为什么非要踩在上面呢?
她不喜欢红裙,白色的裙子连冬天都套在身上,套在羽绒服下,没人能看见。
像她的伤一样。
或许有一天,她对他的爱意如春园之草,日有所增。
那时,她会回眸一笑,在灯火阑珊处,再见他。
如辛弃疾写的那一般美好。
是她一生都在追求的。
她曾说:
邵愭卿山陪我远到而来,他却冲散这人间云彩。
不是山远道而来,只是云彩散了,而他手里抓着风扇。
灯下面的不一定是人影,说不定是期盼光明的花呢?
屏风后面不一定有人在等,何必要静悄悄的慢慢走进去呢?
不过青山,只盼山为她而来。
青山不远在咫尺间,云彩亦不远,即在天边。
做黑暗里大雪纷飞的人,做活在年年岁岁里的人。
日子很慢很短,过在浅浅的烟火里,看一眼便会沦陷。
沦陷于烟火,沦陷于时光。
时光有他,看烟火的人是她。
止不住的伤情凄凉,永远会从心里泛起。
用盆子接住心流的血,浇灌给旁边的花,再做一份善事,期盼真正的功德圆满。
可惜她不信佛,不相信什么功德圆满。
善事她可以做,只是,不是为了不入阿鼻地狱。
如果有人能像苏轼一样,对她说一句:你的一句春不晚,我就到了真江南。
那她或许也不会有多感动,只是会在心里记个把辈子而已。
因为真的没有人对她说过啊!
或许京碎能吧!
京碎的嘴皮子功夫最厉害不过,有一段时间就因为这,还和她冷淡了。
原因嘛。
大概就是邵愭卿嫌他吵,他嫌她太闷。
不过后来,他真的不怎么说话了,她却又真的上赶着来。
可是她就是不喜欢,不喜欢他真的说起话来,又不喜欢他真的不说话。
人就是很怪,得不到的又想要得到,得到了也不愿意珍惜。
又不是一定,要有微风吹散天空的蓝色,何必要在意别人的感受。
她一直这么想,却一直做不到。
她习惯了看别人的眼色,洞察别人的思想,猜测别人的心理。
不是愿意,也不是被迫,生活就是这样。
愿意做也得做,不愿意做也得做。
何况她一没背景,二没人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