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羡慕的,不过是外公和外婆,执手到白头的那份信念。
这也是她想要寻求的。
只不过前路太长了,她没走到,也回不了头。
她曾在原地,用脚踢飞了前面的拦路石。
可惜发现前路,却是她的一场梦。
她曾幻想过,他们能白头到老。
到那个时候,他们会有一间小院。
她会坐在院子的合欢树下,悠然的闭上眼,坐在躺椅上。
脚下缠着一只花白的大猫。
等他钓鱼归来时,她会满心欢喜的打开院门。拎着季郁时手中的鱼,不再回头与他聊着,她愿说的家常。
或许吧,她真的找不到一个借口,可以和他白头到老。
所以,她会在道旁的梧桐树下,是等他来握紧她的手。
等她哪一年真的变成一朵雪,落在那位先生的肩上,那她一定能等到他回头。
看一眼就好。
她又不奢求。
后来,又过了好久。
久到,她睁开眼,都不知道今天为何夕。
久到,她只记得一个人的名字。
或许那一年,他真的来陪她打过篮球。
只是她真的记不清了,因为后来好多次,他都不会出现在她身边。
奢求的东西,永远是奢求的。
看破了就好,何必一定要碰到星辰,才可放下。
举目要看天,低头王冠不能掉。
这是他说的,她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
这是他说的,一辈子都会成为邵愭卿的遗憾。
再过些日子吧!
她会忘掉的……
他也会忘掉的……
腊月三十,她坐了三个小时的高铁,回了一趟晴川。
晴川比泱城冷,她的厚大衣也换成羽绒服。
她小的时候,就一直渴望有这种收腰式的羽绒服。
只可惜那时物价的还贵,也不是她外公外婆承受的起的。
他们家族有一个传统,新年,小孩都要谈起,自己想要的礼物。
没事,等到她谈起新年礼物的时候,她都会笑笑,只说一句:一罐糖。
糖,她也不是真的吃不腻。
只是习惯了,贪恋这个味道而已。
或许他对她的情感也是这样的吧!
外婆住在市中心老旧的房子里。
问她为什么不能搬去泱城,她总会敲一下邵愭卿的脑袋:
外婆你没听网上说呀?
她抓起一把瓜子,胡乱塞进嘴里。
外婆我走了,你外公怎么找的到路啊?
外公帮她,找到了余生的路。她便要等着,帮外公回家。
回家吃她做的莲藕排骨汤。
邵愭卿就贪恋这种,一屋,二人,三餐,四季。
陪她相守到老的人,不一定是她最喜欢的人。
但一定会是最合适的。
这个回答邵愭卿13岁就给出了。
在厌倦父亲闹张嘴脸,看惯人间的险恶。
她从不在意,明天还有没有肉吃。
也不在意明天还有没有太阳升起。
只在意明天能不能,再偷看一眼他。
一眼就好。
连他的衣角,她都愿意追逐。
追逐着他的衣角,去远方。
坠落深渊,堕入万里前程。
心之所向,即她所往。
转过身不点头,不回答他一句。
或许青春最好的答卷,就是他们的故事,只有一个句号,而不是一片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