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白靠在树干上喘着粗气,甩掉了吗?
白是个血猎,很强的那种。这次组织派他出任务,希望他可以刺杀血族公爵,西诺·格里菲斯。
可惜,他失败了。
他低估了格里菲斯家族公爵的实力,使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白抬头,森林外矗立着一座城堡,那是血族的地盘。森林的另一边,是人类的居所,相比繁华的血族都市,那儿显得十分破败荒芜。
“嗤…”白咬咬牙,转身向森林深处跑去。
他不能到人类那边,把血族引过去,那儿的人绝对会被杀光!
血族,从来不把他们的命放在眼里。
“公爵大人!那个血猎绝对就在这附近!”
西诺悠闲地站在一群血族中央,随意地点点头。
他感受到了,那令人厌恶的血猎的气息。
白躲在离血族不远处的荆棘丛里,听着血族搜查的声音,他浑身颤抖。
别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任凭荆棘的刺扎进身体,鲜血淋漓。
他不敢出声,拼命控制着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和加速跳动的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白的意识逐渐模糊,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血族…走了吗?
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啊…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是要这样死掉,可恶。
他企图让自己清醒,然而只是徒劳。
在他彻底昏厥之前,他似乎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一件蝙蝠一样的长袍。
西诺看着荆棘丛中遍体鳞伤的人类,冷漠的声音响起:“把他带回去。”
是来救我的吗…怎么要走了?
“别走…”白虚弱的声音响起,“天使大人,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想把他拽起来的血族侍卫身躯一僵,脑海里闪过俩字儿:
完了。
这血猎真是不怕死,叫公爵大人“天使”,要知道公爵大人最讨厌“天使”了。
西诺转身,走到白面前,蹲下身,眯起危险的眸子:“你叫我什么?”
“天,天使大人…”白很开心,可他脸上的伤致使他的嘴角只能勾起一抹很小的弧度。
“你在笑。”伤成这样还有心思笑,“你很喜欢天使吗?”
白不再回答,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西诺抚摸着白脸颊上的伤口,把替他擦净血渍。
“嗤,长得倒是好看。”像极了他的一位故人。
“他长得讨我喜欢,带回去,好好照顾。”西诺对一旁颤颤巍巍的侍卫说。
“是,大人。”
虽然不知道这悲惨人类是怎么让公爵大人饶他一命的,但是公爵大人喜欢的人可要好好照看。
否则他可小命不保了。
城堡内。
“唔。”白忍着疼痛从床上坐起。
“醒了?小血猎。”西诺就坐在床头的一把靠椅上,双手托腮。
“西诺…!”
陌生而又危险的气息使白立刻警惕起来。
“对啊,就是你的刺杀对象,西诺。”西诺轻笑。
白警惕地看着西诺,右手在被子底下翻着什么。
“你在找这个吗?”西诺手里把玩着一把银制匕首,“我不喜欢银制品,就让手下收走了。”
白眼底杀意涌动。
“小血猎,我救了你,你还是想杀了我吗?”
白沉默不语。
西诺确实救了他,可是那又怎样,杀了他亲人的也是他。他这次救了他,说不定只是想换个方式折磨他。
他可不会相信这个杀人魔某天会良心发现。
西诺见状,心底叹了口气。
果然,不管我救了你多少次,你对我的态度也从未改变。
西诺执起白的手,将匕首放在他手里,抵在自己的胸口前。
“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了。”
白听到这话,瞬间愣住。他咬咬牙,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用力,刺入西诺的外衣,刺破了他的皮肤,鲜血由刀尖滴落。
白瞳孔骤缩,抬头看着西诺。
“怎么了?心软了?还是怕了?”西诺嘴角挂笑,丝毫不在乎胸口的伤口。
“你不用担心,就算你把我杀了,我的手下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嘱咐过他们了,不可限制你的自由。”
“也就是说,你可以在这座城堡里自由出入,只要不去顶层。”
“为,为什么?”白声音颤抖。
“你不杀了吗?”西诺笑着松开手。
白这才发现,他的手抖得厉害。
咣当。
匕首掉落在地,发出短暂清脆的响声。
他低着头,紧紧攥着床单。
“小血猎,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放弃的。”
“以后再想杀我,可没这么容易了。”
西诺从衣架上扯出一件黑色的外袍披在身上,遮住胸口的血迹,随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白捡起掉落在地的银匕首,用手指擦净刀尖的血迹,把匕首放进了抽屉。脑海里还浮现着西诺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为什么自己看到他受伤的时候,心里会莫名地揪疼?还有那副面孔,为何会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
他明明应该很厌恶西诺才对啊。
西诺站在房外,听着屋内的动静。
银匕首碰到他时,他有一瞬间的失控,纯正的血族贵族血脉,让他对银制品一向敏感。如果他不立刻控制住的话,很可能会伤到白。
西诺紧了紧外袍,转身离开。
小白,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理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