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怪陌生的,不过比起柳芙蓉,却不知好上多少倍了。那,我又是怎么受伤,怎么失忆的?”
“这说来便话长了。”朱棣只好不得已编之,
“原是有一日,这宅院屋顶有一只不足月的小猫儿。也不知是被猫儿娘落下了,还是它用了什么巧法子自己上了去。只是它这上去容易,下来却无门,直在屋顶上头怨叫。你刚好往这边来准备散了食去,便听见了。小平和下面的嬷嬷丫头们这回又偏没跟得你紧,你便自己上去救了它去。”
“你倒是救下了那小猫儿。不过下来时却不小心从梯子上滑了一脚,一整个向后仰去。便重重地摔了头颅,所以才会好多事情突然都记不得了。除了小平,那些丫头嬷嬷们都怕你因此事问罪问得紧,所以才会一见你就怕得逃的。”
“噢,”楚楚附和地点头,“我就说嘛。他们见我活脱脱跟见了鬼一样。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既然救猫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怎么会责怪他们头上去呢。他们也考虑得太多了些。”
“不思虑周谨些,哪里做得了称心奴才。今日我只把这话对他们说开了,说你根本就不怪他们。不出半日,他们一准又整整齐齐地过来服侍你了。”
“不如就这样清清静静的算了。你和小平陪着我,就够了。多了人在这儿,我反而不自在呢。”
“小平总是格外与你投缘些。”朱棣不禁感叹。
须臾,朱棣先问,“倒是你,可又记起些什么来?或者说,具体记得哪些?”
“嗯...”楚楚一边思索着,一边拿食指尖轻点着自己的唇,终于坦白地在朱棣耳畔耳语好一阵,朱棣听得,忽地薄唇微扬,笑意甚浓。
他更是确认楚楚无疑了。毕竟这种床笫之私,除了他们自己,再无第三人知晓。任是编也编不出的。
说完了那些隐私,楚楚又补了一件,“好像...在梦里,还看见你教我写字。写的,是...是....”一旦回忆得太认真,楚楚的头就又开始发起痛来。
“写的可是我的名字?”
“好像是呢。我可是记得你的名字怎么写。”
朱棣一听,倒来了兴致。见床榻对面的梨花案上正好摆放着笔墨纸砚,便问道,“那你今日再写一回我的名字可好?”
楚楚点头,欣然应允。
说着,朱棣便陪着楚楚坐到案前来。
他亲自教楚楚研了墨,又从笔架上摘了笔蘸了墨才递与楚楚,“你先写写看。”
楚楚接过笔后,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握才好了,只拿它当钢笔似的用。
“不对,”朱棣贴于楚楚一侧,手从肩膀绕到她的右手去,调整她握笔的姿势,“三指蜷,一指枕,掌心空,腕部平。就这样,你现在写我的名字。”
楚楚暗自点头,手部遂跟着发力。不一会儿,两个稍显得歪斜的字跃然纸上。
朱棣一看,眉头却不觉轻轻收紧。
因为楚楚写的是,“朱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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