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倒没怎么在意过这些事情。” 朱棣避重就轻地,回避了这个话题。
“原来你这个人这么后知后觉。你对别人怎么样,自己心里完全没个度量。”楚楚全然相信朱棣的话,“对我也是,一开始那么冷冰冰。说起话来惜字如金,好不容易对我开口了,看我的眼神又像是在审犯人。只是现在突然又好了。”
楚楚冲朱棣呶了一下嘴,娇嗔的模样睨了他一眼。
“原是我的错,以后你再也不会见我对你这般了。”
“意料之外啊,”楚楚笑得甜蜜,“我还以为你会编几个借口为自己‘脱罪’呢。”
“天鉴我诚,对你我再无半点违心藏意之处。至于你说我所做不妥的地方,我这厢也洗耳恭听,悔之改之,责无旁贷。这等处理态度,你总该欢喜了罢?”
楚楚听完,不禁又箍朱棣箍得更紧实了些。
她将唇贴到朱棣耳边,悄悄的语气,“原来你这么会哄人开心啊。和我之前设想的那个疏远严肃的形象还是很有差距的嘛。”
“那是你忘记太多事情了。我原本就是这样,”朱棣捋了捋楚楚肩后的垂落的发丝,“我对你从来都是这么好心性的。”
“我相信你。”楚楚将自己枕向朱棣的怀拥更深处,“朱第,那我到底叫什么?”
朱棣低眸,沉吟了片刻。
现下这种时不时就会紧迫一阵的局面,朱棣实在不想太多人知晓楚楚的真实身份。虽说他自己也分明说不上来,楚楚这回究竟是如何回到他身边的。
可是,‘不知晓’这三个字却会轻易成为朝廷某些臣子为他捏造罪名的好去向,他们只说他之前疯魔成性乃养妖储鬼作的孽,疯魔前养妖其目的就是为颠覆今上。
光是这条罪状就够燕王府上上下下抄个三遍了!
今日朱允炆将他逼到此种境地,唯有绝地反击,方可一雪前耻。在这之前,他绝不会给朱允炆机会先一步找到堂而皇之杀他的理由。
想想当初,不是这颗还复的心苦苦支撑着他,他怎能九死一生从应天逃回北平来。
思忖至此,朱棣拨开楚楚的手心,在上面写了个‘柳’字。
“是什么?”楚楚只笑,手心里的字并没有看得十分明朗。
“柳。”
“噢,”楚楚点头,“柳树的柳?”
“正是。”一时间,朱棣仿佛又回到楚楚初入王府他赐楚楚名号时的光景。
“柳是姓?那名呢,是什么?”
“芙蓉如面柳如眉。你的名字就在这句诗里。”
楚楚沉眸思了一思,在诗句里头挑了一个最接近名字的词,“柳芙蓉?”
自己名字可够俗的。楚楚不禁暗暗吐气。
朱棣闻言爽朗大笑起来。
“你别只顾着笑,到底是不是?”楚楚自己其实也跟着发笑,又很是心不甘地扯了扯朱棣的广袖。
朱棣摇首,“你叫~柳~如~眉。”
说完,朱棣双指一抬,掠过她温柔如水的眉眼。
“柳如眉....”楚楚一字一字,暗暗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