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流产之事,慎妃恨自己身子不争气恨了许久。可是这种事情越是着急就越是没下落,从那以后,她也再没有过喜孕的迹象。
所以,今夜听到楚楚有孕的消息,慎重心里自然是感伤,是嫉妒。是不肯屈居人下的心有不甘。不过,她倒不似季淑妃那般心急,头脑一热便立刻要做起恶来。
宁宁将丝绢小心翼翼地递到慎妃面前,“慎妃娘娘,您还是要宽心才是。”
“宽心什么!宁宁你就只会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安安一听,便立刻不服气地反驳,“要不是这个柳妃的出现,我们娘娘现在用得着在这儿坐着独守孤灯!娘娘,您可绝对不能就这样泄气认输啊,”安安急切的口吻,身体不由得更加贴近慎妃身边一步,“在这王府里,不争可不是大度,更没有人会来感激您的谦让。您不争,就是将之前得到的一切拱手于人,就是坐以待毙!”
“安安!娘娘还伤着心呢,你不好好劝着点,这会子还要挑起娘娘的怒气,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只是想激起娘娘的斗志,是你不懂!你万事只会劝娘娘退一步海阔天空。难道退了就真的解决娘娘现下伤怀的事情了?今儿娘娘要打还是要罚安安都要说,娘娘您要是退了这一步,这今后就有一万步要等着退!现在的委屈,您姑且还能勉强忍下,以后呢?还有更多委屈等着您的时候,您还经受得住吗?要安安说,还不如趁现在,一切还有圜转的余地之前,去了这个眼中钉!只有绝了柳妃这个后患,王爷才会再次回到您身边啊!....”
“够了!”慎妃突然厉声喝止,“你们都不要再说下去了。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娘娘!....”安安欲要继续争辩,
“出去!”
安安见慎妃已经面色铁青,终于哑了火。宁宁攥住她的衣袖,赶忙将她拉出了凝香居。
自从朱棣知道楚楚怀孕之事,他不但将各种伺候楚楚的下人多加了一倍,自己也尽可能地多抽出些空来陪楚楚。这会儿小北领着一帮伙计把北面的书房搬了个半空,将朱棣平时处理公务的物品和一些重要书籍都整理到正寝来。
“这样你便能时时见到我。你身子万一有个不适,我也能马上知晓。不然,我总觉得不放心。”
楚楚一听便忍不住对朱棣笑起来,“你还不肯放心?这寝殿里照料的丫鬟嬷嬷们多得都快要站不住脚了。是你啊太紧张了。其实,这么多人守着我一个,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我知道你不习惯,姑且再忍忍罢。丁郎中不是也说了,至少要出了三月,胎象才会稳定。现在哪怕过于紧张些,也比以后各种担心要好。不是吗?”
“听起来是这么个道理。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
“听这口气,你如此勉为其难,那我以后还得想法子弥补了你现在的不自在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