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贪心好了,不过也算是对我们以后生活的一些期待不是吗?”朱棣拍了拍楚楚,“赶紧躺下来再休息一会儿。小平准备好了我再叫你起来。你现在能躺着就千万别坐着,以后更是什么都不要管,只准好好休息。”
“我哪有那么娇弱啊。”话是这么说,不过楚楚依旧配合了朱棣重新躺下,她才不过挨到枕头的边儿,困乏的睡意便一阵阵袭击着她,抓着朱棣的手还没舍得放开,楚楚很快又重新睡了过去。
睡梦里的楚楚,睫羽像轻盈的黑蝴蝶停落在她的脸上,美好而静谧画面。
相对于朱棣正寝的热闹喜庆,此时的凝香居就显得格外得冷清了。慎妃已经换好了桃粉色的丝制睡衣,头发也完全地披散下来,她在镜子里凝视着自己,落寞的神情。
宁宁一边替她梳着披散下来的头发,一边在镜子里观察着自己主子的神色。宁宁心里清楚主子因为彻底失宠儿才这般惆怅的模样,可这种事情在宫中在王府,其实都是司空见惯的。宁宁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话安慰慎妃了。
“慎妃娘娘,已经很晚了。不如早些休息才是。宁宁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想不通就别想了。何苦在心里折磨了自己呢。”
慎妃好像听见了宁宁的话,又好像没听见。半晌,她的手突然抚上自己的脸颊,将自己的模样再仔仔细细端详一番。“宁宁,你说我这张脸是不是没有吸引力了?是不是不美了?还有,我最近是不是吃得不够节制,所以身段走了样了??”
“慎妃娘娘哪里的话。您何时有不漂亮的时候呢。宁宁猜您的话是一点都没猜错。您看您现在,尽是这般胡思乱想。”
“你不明白,从云端一下掉落到谷底这种滋味,可比一直待在谷底要痛多了,要痛一百倍都不止。”
慎妃突然转头,目光从镜子里转回现实,“安安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不等宁宁回答,慎妃便站起身来,在屋子里以缓慢的节奏徘徊着,走到放置古琴之处时,她禁不住停下了步子,青葱一样的手指拨动起几根琴弦。
琴音声声起,却是落寞寂寥时。
“慎妃娘娘!”安安急匆匆地小跑了进来。进了屋之后她更是大口地喘气,双手直捂着肚子,好一阵儿才能再次开口说话,“打听....打听清楚了....”
“柳妃到底是怎么了?”
“柳妃她...她是有了王爷的孩子...刚刚郎中都过去诊断了!错不了!”
“什么....”慎妃力量顿失,平时极其注意仪态身段的她此刻也什么都顾不上,重重一下坐到桌案前,绝望的目光中又带着许多不甘,“为什么?为什么她就可以这么幸运?而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只配在这里伤怀呢?....”
其实慎妃进王府的第一年,她也曾怀过一个孩子,只是在那期间她却陡然生了一场大病,孩子自然也没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