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善渊长袖一甩，一手捏拳，一掌挺出，轻笑道：“请了。”
……接下来的场面，是一次单方面吊打。
没有人在顾善渊的手里撑过三秒，院子哗啦啦躺了一片，一波倒下一波又起，一波起来一波倒，最后都齐齐整整躺在地上。
皮尔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尖声问道：“你刚刚用的什么招数？”
他清楚地记着，每次都是她忽然身子一矮，他们就已仰面朝上倒地。
顾善渊笑道：“呵呵，也不值得一提，不过一招扫堂腿罢了，只要掌握了技巧，可胜过比自己健壮许多的人。”
同时爬起的达利眼睛一亮，命令道：“教我。”
他想了想，又相当纡尊降贵的伸出一只手，勉强说：“嗯，不打不相识，我们是朋友了。”
她差点被逗笑，赶紧绷住，唔了一声，“如此甚好，不过…”
达利焦躁地说：“不过什么？”
她道：“哈，你们没报过课外班吗？想学技艺，先交学费，明码标价，不骗不坑，一包零食换五次机会。”
几个男孩面面相觑，下一秒，将达利团团包围，伸出十只乞讨的手，“达利！借我点零食，明天还你！”
……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看一旁堆成小山的零食，又看看排着队挨揍的达利和他的跟班。
顾善渊说到做到，一包零食五次机会，每一次分别由她进行示范，男孩自己尝试，她再加纠正组成，一过五轮，即刻换人。
既然示范，总要有个对象，于是付出零食的人同时也收获了她的扫堂腿，而当他扫顾善渊时，她晃都不晃一下。
当然，收获还是有的，起码在哈利看来，他们扫出腿的样子越来越娴熟，越来越潇洒了。
然而比起旋风般轻轻一扫便无所不倒的顾善渊，差距还是有的，而且是云泥之别。
零食渐少，达利甚至拿出了自己舍不得吃的高级巧克力，顾善渊一看便道：“嗯？这个很贵吧，那算你二十五次好了。”
意外之喜从天而降，达利刹那间觉得眼前女孩诚实厚道，十分不错。
男孩们搬空家里的零食，也没人扫倒她一下，个个跌的自己灰头土脸。
没法继续学习的男孩们个个垂头丧气，心思灵活的皮尔眉头一皱，狐疑起来，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肯定哪里藏私了！”
顾善渊道：“我还没说你们呢，你倒说上我了，我还从未见过悟性如此低之人。”
皮尔气势一萎，还不服气，“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她一指哈利，冷笑道：“我可一点技巧没留，全部教给你们，怕是连他看着都该看会了，不信，就让他来试一次。”
哈利猝不及防，差点把自己呛死。
面对一道道虎视眈眈的眼神，顾善渊抿嘴轻笑，对他伸手，“哈利，你来试一下。”
哈利没怎么纠结，便朝他们走去——他在一旁看了半天，早就跃跃欲试。
反正失败也不怪他，他又没学过，大不了就是摔一跤，达利他们都摔了那么多跤，他摔一次没多丢脸。
顾善渊站直身体，皮尔嚷道：“慢着！你故意放水怎么办？”
她挑挑眉毛，“哦？那要不你来？”
达利说：“我来。”
他双腿分开，重心下移，肉山一样横在路中。
哈利头皮发凉，却又不甘示弱，深吸一口气，回忆着顾善渊的步骤。
说来很简单。
第一步，蹲下来。
第二步，扫出去。
第三步，收回来。
秘诀在于要快，要连贯，还要标准。
他一向身子灵活，自信可以做到以上三点。
咚！
肉墙般的达利应声倒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顾善渊在旁鼓掌，高声喝彩：“好！”
达利猛地爬起，“刚刚那次不算，再来！”
咚！
哈利求之不得。
皮尔紧紧盯着顾善渊，眼珠子一动不动，誓要揪出她作弊的证据，可她只是在一旁扇风而已，隔着足足有十步远。
听着耳边沉重的响声，再看看哈利越战越勇的趋势，皮尔不得不泄气承认，真的是自己的问题。
又是几次后，达利躺在地上不起，衣服上翻，露出上下起伏的肚子，哈利问道：“不来了吗？”
达利气得鼓腮帮子瞪眼。
顾善渊双手一拍，长叹一声，“孺子不可教也，也罢，我回家了。”
她朝外走去，皮尔着急地喊住她，“你家在哪里？我明天能去找你学吗。”
她笑道：“哦，我家在地球，青天之下，黄土之上，有缘自会再相见，不用强求了。”
皮尔更急，“那、那我还能从哪里学到这个？”
顾善渊调笑道：“真的有这么上进？”
他胸脯拍得啪啪作响，梗脖子道：“当然！”
她歪着头想想，“其实能学的你们都学了，再找人教也用处不大，更重要的是额外的练习，我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你们有没有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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