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情

肖铎一夜未眠，起来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前来伺候的曹春盎凑近调侃，“干爹，您晚上这是秘密见谁去了？眼底下黑这么一片。”

肖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曹春盎立马闭了嘴。伺候完肖铎洗漱，曹春盎这才正经起来:“干爹，听说北陵王就快要进京了，南苑王还在路上，约摸到江南一带了，不过他弟弟宇文良时此刻正在京中，可要拿下？”

“先扣下吧，至于北陵王那儿，想办法阻挠他们进京，要拖到新皇登基。”

这事难，想要阻挠北陵王进京，眼下只有派人刺杀这一条快法子，若是人选云为衫再合适不过。只是掌印说了，这段时间要云为衫在府中修养，因而询问道:“干爹，可要让云为衫去？”

肖铎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茶杯壁，似在思考，良久悠悠道:“让七郎去吧，以后所有任务都不必派云为衫去了。”

“为何？”曹春盎不解，听说云为衫是掌印很早很早就开始培养的杀手了，怎么说不用就不用了？联想到昨日有关公子羽的情报，曹春盎恍然大悟，“您是怕云为衫对公子羽有情，手软？”

肖铎喝茶的手一顿，自然不是。有情？小衫怎么会对那个北陵王的儿子有情。依他看，定是那人纠缠。他只是想给小衫留一条退路，不能再让她死里来死里去了。

“胡说，你如何得知她对公子羽有情？”肖铎将茶杯重重砸在了桌子上，茶水大片溅到了手背处。

曹春盎见肖铎恼怒忙闭了嘴，拿过一方素帕擦了他手上的茶水，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儿子不过随口一说，瞧您怎么还恼了。”

怕被曹春盎看出些什么，肖铎及时转移了话题，“七郎若是不得手便派人假扮匪寇前去阻挠，务必让他们在新皇登基后再进京。”

“好，儿子知道了。”

下葬的事都办妥了，肖铎问曹春盎，“朝天女何时上路？”

“今日午后。您吩咐的贵妃娘娘的尸体也备好了。”

“既如此你便去传个话吧，把人换了，给那位步才人安排个院子先住着。”

曹春盎疑惑，“干爹，您不去啊？”

肖铎起身留下一句话，“有别的事做。”

肖铎带人去了凤仪宫中，皇后一听是肖铎来了迫不及待从内殿出来。因为国丧的缘故，她浑身都是白茫茫一片。

“怎么忽然来了？”荣安眼睛眨着向肖铎抛了个媚眼，手里捧着香炉，香炉中飘出细细的香来。

肖铎却不理睬，“娘娘，制衣局正在为各种操制丧服，这荣王个子长得快，需得好好量一量，所以还请”

皇后一听荣王，脸便沉了下来，冷笑了声，打断肖铎的话，“肖铎，你是本宫的奴才，管别人做什么？本宫的尺寸你可知道啊？”

自然是不知，若说起尺寸，他只知道一人的，那便是他家小衫。但他嘴上依旧敷衍着，“娘娘的尺寸奴才自然是记在心中的。”

皇后似乎是看透了肖铎，“你惯会说些好话来哄本宫开心。”

她自嘲般笑笑，“也是，毕竟以后的皇帝是荣王，本宫就无关紧要了。”

肖铎表态，“不管皇帝是谁，奴才始终都是娘娘的奴才。”

“不必了，荣王的丧服自有本宫替他操心，就不劳烦肖掌印操心了。”

荣安皇后笑着，却是冷笑。她淡漠地打开香炉，看着那香变了脸色，“漪兰，本宫的香可有人动过？”

“娘娘，新来的奴婢不懂事。”

“哼，奴才就得有奴才的样子。主人的东西，让你碰你才能碰，不让你碰。”她抬眼看向肖铎，向他发出警告，“那你便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