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路时喜君仍在生气,昨晚卢凌风为了哄她特意去买的樱桃饆饠她未吃,今天的早饭仍未吃。
卢凌风骑着马跟在公主的马车旁,却忍不住总回头去看后面喜君的马车,那个叫做什么上官初的竟也随行,可他却并不在公主跟前听遣,反而跑去了喜君的马车旁,拉着喜君追忆往事,听着后面传来的一阵阵笑声只觉得心上针扎似的难受。
“你们吵架了?”
卢凌风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公主在与他说话,忙道:“公主有何吩咐?”
公主笑着打趣道:“魂儿都在后面那辆车上呢吧。”
卢凌风红了脸没再回话。
“亏得让喜君同行了,否则卢大人年纪轻轻,壮志未酬,就先相思而亡了。”
“公主莫要说笑……”
“你去把她叫到我车上来吧,不然你这一路都回着头,怕是脖子都会断。”
“这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公主瞟了他一眼,“你是怕我吃了她吧。”
“臣没这个意思。”
“放心,你珍惜的人我不会动的。”
“……”
“去叫吧,在你眼皮子底下总归比在你背后安心一些吧。”
喜君惴惴不安地上了公主的马车,公主指了指左手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看了看她那双深深的黑眼圈,问道:“可是一夜未睡?”
喜君愣了愣,忙回道:“回公主,昨夜的确睡得不好。”
“可我看卢凌风的气色倒是不错,应该睡得比你安稳。”
喜君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他可知你为何生气?”
“应该……知道吧,我昨晚说的很明了。”
“即便知道,怕也知道的不多,否则一夜的时间,他有空呼呼大睡,没空和你说清楚吗?”
“……”喜君鼻子一酸显些掉下眼泪来。
可公主却兴头正浓,并不想就此止住,仍旧接着问道:“听说你与卢凌风是阴差阳错才相识的,你当日宴请的是与你有婚约的那位明威将军萧伯昭?”
“让公主见笑了。”喜君收了收情绪。
“无妨,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想去宴请那位萧将军?女子这样主动的行为即便在我大唐也属实罕见。”
“喜君只是觉得即便有婚约在身也该了解一下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糊里糊涂地便要托付一生,非我所愿。”
“是这个道理,但只一面,如何能看清一个人?”
“一面看不清便两面,两面看不清便三面,总之一定要看的明白再做决定。”
公主笑了,道:“你这性子倒是对我的脾气。那说说看,看清卢凌风,你用了多久?”
“他,”喜君透过帷幔看了看那个挺拔的身姿,沉默了片刻,脱口而出道:“只一眼就够了。”
多一眼便多深陷一分。
“你觉得他哪里好,出身好?长相俊?还是武艺高?除此之外他还有何优点,不妨说来听听。”
“他……”喜君满心皆是卢凌风的好,可真张了嘴却发现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好可意会却不能言传,外人看不出,但她却懂,而且只有她懂,思来想去,她只得答道:“他除了脾气差一点儿,骄傲一点儿,自负一点儿,耿直一点儿……其他都好。”
“这算是好?”公主皱了皱眉,求证般地看了看车外那个身影,许久才笑道:“我是真的很庆幸,如此这般竟还有女孩子能觉出他的好,也真是不容易。……罢了,不说他了,说说你吧,平日里都有什么喜好?读过什么书?”
“谈不上什么喜好,只学了丹青与古琴权当打发时间,读过的书也很杂,父亲那里有的藏书我若觉得有意思都会读一读,父亲若得闲也会给我讲讲。”
“裴坚养女儿果然不拘一格。”公主赞道,“那你就挑印象最深的那册书讲予我听听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