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在月光下坐了下来,安静的夜色围绕在身边。这儿的黑色如面一般,只有远处的水声和口哨声偶尔打破宁静。
“收,小妹妹!“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们飞快地转过身子拾起头来。只见浑身滴水的太阳神,站在月光下冲她们微笑。
“哦,是你!”凯瑟琳说。
“没有别人。”太阳神高兴地说,“你的朋友是个普通孩子?”
“她叫梅布尔。”凯瑟琳说。梅布尔站起来,犹豫地伸出手去。
“愿意做你的仆人,小姑娘。”太阳神用大理石手指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能看见我们呢?你不害怕?”
梅布尔举起了手,给他看戒指。太阳神说:“哦,足够了。不过,你既然有戒指,怎么会保持这种颜色杂乱的普通人的模样?变成雕像,和我们一起游泳。”
“我不会游泳。”梅布尔逃避地说。
“我也不会。”凯瑟琳说。
你们能游,所有雕像都槽长各种体育运动。果眼通的站观、许期成为雕像,和我们一起狂欢吧。
“要是你不介意的洁,我不想。”梅布尔小心地说,“我不知道戒指的作用时间有多长。晚上我可能希望自己是雕像,但自天我可不愿意。
“人都这样。”太阳神沉思道,“但是,孩子,你似乎还不知道戒指的神力呢。你把希望说得精确,它就会执行得精确。要是你不给时间限制,被遗忘的数字之神就会乘虚而入搞破坏。你应该说,我希望在天亮以前成为活雕像,天亮之后我和我的朋友要变回自己。”
“哦,太好啦。”凯瑟琳大叫起来,“梅布尔,就这么办吧。我们都变成雕像,还会怕恐龙吗?”
“在我们的世界,没有害怕。”太阳神说,“我们不是兄弟,但我们和恐龙是同胞。”
“这样我就能游泳了?”
“和奥林巴斯山的女士们一起游泳、跳水、戏水,吃上帝的圣宴,用他们的杯子喝酒,听不朽的歌曲。”
“圣宴!”凯瑟琳说,“梅布尔你说!要是你像我这么饿,你就会说了。
“那可不是真正的宴会。”梅布尔说。
“对你来说是真实的,就像对我们来说一样。”太阳神说,“在你们那五彩缤纷的世界里也没有比这儿更真实的宴会了。”
超布尔仍然在犹豫。她看着凯瑟琳的腿,突然说:“那么我就这么办吧。但我得先脱了鞋子和袜子。大理石的鞋袜实在太难她把鞋袜和围裙都脱了。“梅布尔很有审美情趣。”阿波罗春了!”说,“说你的希望吧,我领你们去见奥林巴斯山的小姐们。”
梅布尔颜抖地说了。阿波罗牵着两座小雕像的手:“跑啊!”他们一起开始跑。
“太棒啦,看我的脚!我以为会很僵硬的,但并不是这样!
“神并不僵硬。今天晚上,你是我们中的一员。”太阳神笑了。他们跑下了斜坡,到了湖边。
“路!”他们跳进湖中,水花飞溅。
“哦,我会游泳啦!”凯瑟琳喘着气说。
“我也是。”梅布尔说。
“当然啦,”太阳神说,“先绕湖游三圈,然后到小岛上去。”
他们三个肩并肩地游,太阳神为了和孩子们并排,游得非常慢,大理石外表没有影响他们的活动。他们游得毫不费力,动作也漂亮。对于普通游泳者来说,满池弯弯曲曲的百合茎叶会很不方便,但他们却一点也不觉得。月亮高挂在苍穹之上,低垂的杨柳、柏树、庙宇、河岸和老房子都在这如梦的景色之中。
“这是戒指带来的最好的事情啦。”梅布尔绕过一朵浪花。
“我想你们会喜欢的。”太阳神和蔼地说,“再游一圈就到岛上去吧。
他们上岸了。小岛比他们在对面看见的要大,长漏了重木树。阿波罗带着她俩走进了树丛里,她们看见了树上的灯光。她们穿过树林,到了一片被树包围的空地之上,前面是一块漂壳的圆形草地,然后,沿着石阶而下,便是一个池塘,池塘里面没有水生百合,只有金色和银色的鱼儿在水里游戏跳跃,像一朵朵火花。整个草地、水面都被炽热的灯光照得通明,鱼儿晃动在水面上,折射出七个月亮来。女孩子们拾头望天,天上没有七个月亮,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月亮。
“水里有七个月亮。”梅布尔指着水面说。
“当然,”太阳神和气地说,“在我们的世界里,什么都比你们的世界多七倍。”
“为什么没有七个你?”梅布尔说。
“是没有。不过,也等于有七个。有数量和有质量两种计算方式。你明白了吧。”
“不太明白。”凯瑟琳坦白地说。
“哦,解释太累了。”太阳神说,“我们到女士那儿去吧。”
池塘那一边白得发亮。大概有二三十个白色的雕像,有的脚放在水里,搅乱了七个月亮的脸。有的互相扔玫瑰花玩,即使隔着池塘,她们也能闻到玫瑰花的香味。还有的围成一个圈手拉手跳舞。有两个女士在玩一种古老的游戏。当他们走过去时,人群中发出了欢迎的威声和快活的笑声。“太阳神,你迟到啦!”一个说。另一个说:“是你的马把鞋子丢了吗?”
“我带来两个客人。”太阳神说。顿时人群围了过来,他们摸女孩子们的头发,拍她们的脸蛋,亲昵地跟她们说话。
“花冠准备好了吗?赫柏?”最高的漂亮女人说,“再做两个!”
赫柏立刻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她的臂膀上挂满了花冠。每个人都戴了花冠,看上去比以前漂亮七倍。梅布尔和凯瑟琳还记得小姐对她们说过,神吃饭时都戴着花冠的。
赫柏给女孩子们戴花冠,世界上最可爱的阿芙罗狄蒂的声音就像柔情的母亲,她拉住她们的手说:“来吧,我们的宴会准备好啦。赫柏,你们年轻人可以准备水果了。”
“我没看见水果呀。”凯瑟琳看着四个神仙从白色人群中走了出来,朝她们走过来。
“会看见的。”爱神说,他是个好男孩。女神们也说:“你们只要康着配就行啦。”
灵德之神起路用,从硒殂反同绷下一个第石届,速免话了们看:“用,就是这个。我明白啦。”梅布尔说,她也把手伸进杨柳校尾,我到了大梯子。
“对了。”灵魂之神笑了。她很可爱,大家都知道。
赫柏用恺树枝骗了个篮子,他们飞快地开始酒水果,而部路年长的神则在楼树、橡树上摘下了一个个高杯、水查和意子,在里面装满了各种好吃的东西放在台阶上。大家或坐下或躺下,开宴了。哦!这儿的食物和饮料味道美妙极了!水果的味道也数凡间的丝毫不一样,就像他们的歌声、笑声都和凡间不同一样。
“哦(“凯瑟琳叫起来,指间还滴着桃子汁,“我真希望男孩子们也在这儿!”
“我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梅布尔说。
赫耳墨斯神张开了翅膀,飞了过来说:“这会儿他们已经从窗户里爬出来,到了恐龙家附近,正绝望地四处寻找你们,要不是他们知道流眼泪不是男子汉的话,准保已经哭了。”
凯瑟琳站起来,食物从膝上掉了下来。“谢谢你们,你们对我们真好,但是我想我该走了。”
“要是你担心你兄弟的话,把他们接过来也很简单。把戒指借给我一会儿。”太阳神亲切地说。他把戒指从凯瑟琳不完全情愿的手上摘了下来,在七个月亮的倒影中沾了一下,又还给了她。她紧紧抓住戒指。太阳神说:“现在说吧,希望他们也能实现和布尔一样的愿望……
“我知道啦。”凯瑟琳打断他的话,说了一请。
“要是你不打断的话…….不过,没关系,我门同不能者渐大石肩上的人脑袋,你本该希望他们出现在这儿的。耳星所,老朋友,过去跟他们解释一下,把他们接过来。”
他又把戒指家走在月亮影中沾了一下:“行了,给你。已经洗干净了,又有魔力了。”
“我们本不应该对客人提什么问题的,但是,这个戒指源起了我们的兴趣。”赫拉王后的大眼睛注视着孩子们。
“就是那个戒指。”阿波罗说。
“当然,”赫拉王后说,“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这些普通孩子怎么会拿到这戒指?”
“这说来话长。”阿波罗说,“吃完了再说,说完了唱歌。”
赫耳墨斯似乎很有解释的才能,男孩子们抓着他的脚穿越空气飞过来时,看上去相当轻松。他们恭敬地朝众神鞠躬,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也毫不尴尬。赫柏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花冠,凯瑟琳看着浑身白色的他们吃东西时,为自己在吃桃子时还没忘记自己的兄弟而感到高兴。
“现在讲故事吧。”赫拉王后等男孩子们吃饱后说。
“好啊。”梅布尔激动地说。凯瑟琳也说了,“好吧。好棒哟!”
本阳神出其不意地说:“客人讲故事。”
凯瑟涨蟋缩着身子大叫:“这可不行!”
“可能男孩子胆子大些。”由斯王说着,把花冠摘了下来,他的耳朵都被花冠压扁了。
“我也不行,而且,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故事。”杰拉尔德说。
吉米说:“我也不知道。”
“我们得到戒指的故事,”梅布尔急忙说,“我来说吧。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梅布尔的小姑娘…….她把我们书中的内容部讲了一遍,众神们听得入了神,月夜就像落入水塘的珍珠一样过去了。
“就是这样,我们就都在这儿了。”梅布尔突然结束了故事。众神议论纷纷,觉得意犹未尽,问了一大堆问题。
“但是我们还想让你们告诉我们呢。”梅布尔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
“告诉你们?”
“你们怎么会变活?你们怎么知道这戒指呢?反正,你们知道的所有事情。”
“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太阳神笑了,众神也跟着他笑了,
“小姑娘,人的寿命太短,要听我说我知道的一切远远不够。”
“也行,那就讲讲戒指的事儿,还有你们变活的事儿。”杰拉尔德说,“我们实在太困惑了。”
“说吧,阿波罗。”天下最可爱的女士说,“别拿小孩子取乐。”于是,网波罗靠在狄俄尼裁斯从云杉树上采摘的的皮上说:月光出现时,所有的雕像愿意的话,都会变活。不过,在丑陋的域市里的像不会愿意的,他们可不想坐在一堆丑陋的东西中间“说得对啊。”杰拉尔德礼貌地填补了无语的空白。
“你们那些飘亮的庙宇里,牧师和英雄人物的画像也会在晚上复活,在树林和田野间走动,但是,一年中只有一天可以看见他们。你们有了这枚戒指,才能看见我们。但在那个晚上,即使没有戒指也可以看见的。
“什么时候?”杰拉尔德又一次礼貌地填补了空白。
“收获感恩节。”阿波罗说,“那天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会洒一束完美的月光在某些庙宇里,其中有一座在古希腊,被埋在宙斯生气时推倒的山下面了。还有一座就在这片土地上,在花园里。”
“那么,要是那天我们到了庙里,不用戒指也能看见你们啦?”
杰拉尔德感兴趣地问。
“不仅如此,那天晚上,任何一个凡人问的问题,我们都有义务回答。”
“哪天呢?”
“哎!”太阳神笑了,“你是不大想知道呢!”
宙斯打了个哈欠,摸着他的长胡子说:“行啦,太阳神。故事够多了,拉琴吧。”
“但那戒指呢。”在太阳神调白色的竖琴琴弦时,梅布尔低声说,“你们怎么知道戒指的事儿呢?”
“现在可得听宙斯的。”太阳神也低声说,“天亮前再问我吧,
我会告诉你的。”梅布尔退了一步,靠在得墨忒耳、凯瑟琳和灵魂之魂的膝边,杰拉尔霰和吉米趴在地上,注视着太阳神。甚至在太阳神拨动琴弦之前,音乐的灵魂已经悬浮在空中,迷人而妩媚,除了音乐本身,其他所有的想法都沉静下去了。
然后,太阳神轻柔地拨响了琴弦。世界上所有的美梦都拍打着翅膀飞来了,那些时常在脑海中盘旋的美妙想法靠得如此之近,把聆听者的心灵当成自己的家安定下来了。大家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忧伤,世界都变成了手中漂亮的苹果。
突然,魔力开始消失。太阳神拨弄着一根断裂的琴弦,接下来是一片寂静。紧接着,他跳起来,叫道:“天亮了!赶快回去!天哪!
众神都跳了起来向树林跑去,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孩子们听见他们跳进水里和野兽巨大的呼吸声。恐龙也回去了。
赫耳墨斯不用着急,他有翅膀,当然比游泳快。他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片刻,淘气地笑了:“十四天后,在奇石庙。”
“戒指的秘密是什么?”梅布尔问。
“戒指是魔法的心脏。”赫耳墨斯说,“十四天后再问,你们就全知道啦。”他挥舞着雪白的蛇杖升上了天空。他离开时七个月亮瞬间消失,冷风吹起。昏暗的灯光越来越亮,鸟儿开始唧唧喳喳地叫,大理石地面滑动着离开,就像在火中收缩的皮肤。现在,他们不再是雕像了,而是像以前一样的有血有肉的孩子,站在膝深的杂草丛中。没有光滑的草地,没有大理石台阶,也没有池塘,露珠沉重地挂在草尖。天气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