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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布尔的愿望

童幻城堡

小姐买回来的可不仅仅是蛋糕,还有李子、葡萄、果酱饼、苏打水、悬钩子汁,装在漂亮盒子里的巧克力和棕色壶里的厚厚的纯奶油,外加一束玫瑰花。小姐出奇地高兴,她慷慨地拿出了蛋糕和果酱饼给孩子们吃,而且用花给他们做花冠。她自己没有吃多少,却建议为梅布尔的健康干杯,喝悬钩子汁和苏打水混合的粉红色饮料,而且劝吉米把花冠戴在头上,因为希腊故事里的

神在盛宴时都戴着花冠。

言从开始有法国教师以后,还没有法国教师提供过如此欢声笑语的盛宴。吉米用叉子、木塞、火柴和苹果表演了各种小把戏,大家都高兴极了。

小姐告诉他们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当时她还是个扎着两条紧紧的小辫子的小姑娘,她还画了张画给他们看,那两条小辫子像猪尾巴似的贴在她脑袋上,就像扎在毛线上的针。他们叫她画什么,她就画什么,直到梅布尔拽杰拉尔德的衣服,轻声说:“演戏!”

“帮我们画个戏院,法国式的。”杰拉尔德机智地说。

“跟英国的一样啊。”小姐说。

“你喜欢演戏吗?”

“我太喜欢了。”

“好吧。”杰拉尔德简明地说,“要是你愿意,我们今天下午就让你看我们排的戏。”

“伊莱莎要洗洗刷刷。”凯瑟琳说,“我们答应让她看的。”

“晚上也行。”杰拉尔德说,“还有,小姐,能不能让伊莱莎也进来看?”

“当然。”小姐说,“玩得开心点吧,孩子们。”

“但是,我们是想让你开心。”梅布尔突然说,“因为我们都非常爱你,是不是?”

“是的。”毫不犹豫的附合声,虽然他们并没打算这样说。品当梅布尔问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她说得对。

“唉!”小姐说,“你们爱法国老小姐?不可能吧。”她充然了。

“你才不老呢。”梅布尔说,“至少,不是很老。”她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你跟公主一样可爱。”

“走吧,马屁精!”小姐笑了。梅布尔走开了,其他人已经走在楼梯上了。

小姐像往常一样,坐在接待室里,她并没有认真地读书,因为整个下午,她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可以用绣花的椅子罩子吗?可以从洗衣房里把衣服拿走吗?伊莱莎说不可以。他们在干什么?可以拿壁炉前的羊皮毯吗?他们是不是已经在餐厅里排练完了,被准备茶点的伊莱莎赶到花园里去了呢?可以问小姐借彩色丝巾、长袍或者其他颜色鲜亮的东西吗?当然小姐会借的。对一个女教师来说,丝制品是极为可爱而美丽的东西。小姐有口红吗?他们总听说小姐没有这种东西,从脸色来看,她也不需要。

小姐知道药剂师卖口红吗?小姐有假发吗?碰到这个问题,小姐苍白的手指取下了一打发夹,摘下了可爱的蓝黑色头发,垂下了一缕缕的直发。

“没有,你们这些可恶的孩子!”她尖叫道,“我没有假发,也不用口红!你们还要我的牙齿,对吧!”她对他们繁出了笑容。

“我觉得你像公主,”梅布尔说,“你像莴苣公主!能不使池雀扇子给我?是不是你把壁炉的装饰品、挂窗帘的绳子和手编走了?”小姐否认。他们拿走了孔雀扇子和手绢,还从学校的柜里拿走了一些昂贵的美术纸,拿走了小姐最好的黑努皮的笔和她的绘画用具盒。

“谁会这样呢?”杰拉尔德咬着画笔盯着他刚画好的面具沉鬼。

“她的脸怎么跟砖似的?真奇怪,湖红色怎么跟化学药剂一样。”

总之,这一天挺快乐。总有些日子是这样的,你知道,从开始事情就很顺利,你想要的东西都在原处,没人误会你,你所做的事情都受到夸奖。这和某些日子可不一样,我们都很清,鞋带断啦,梳子不见啦,刷子掉到床底下看不见的地方啦,肥皂滑到地上去啦,扣子掉啦,睫毛扎进眼睛里去啦,没有干净手绢用啦,领口磨破啦,吊裤带突然断了而且找不到备用的带子啦。这种时候,你早餐肯定迟到,而且别人会认为你是故意的。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越来越糟,练习本失踪了,算盘掉进泥坑里去了,铅笔断了,找刀子时又把指甲划伤了。在这种日子里门会夹你的拇指,大人的口信会传错,茶会打翻。等你上床时,你觉得丢透了,但这却不是你的错。

今天的日子却全然不同,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就连在花周里喝茶也找到了块平稳的假山石头当茶桌。五个人中有四个人在忙着即将到来的演出,还有一个人觉得这不关如的事儿。这会儿门没有响,脚步声却在楼梯上响了起来。

开餐铃响的时候,天还很亮,信号灯在钟上闪烁,小心地酒知伊莱莎。

小姐放下了她的书,穿过沉沉的暮色,来到了酒满了淡黄色的煤气灯光的餐厅。傻笑的伊菜莎替她开了门,跟在她后面走了进来。百叶窗是关着的,一缕缕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房间挂着绿黑相间的桌布,椅子摆在房间的另一端。当小姐看见竟然有好几张椅子上已经坐着人时,万分惊讶。一个戴着烟囱帽的老妇人把红手帕系在脖子上,另一个戴着插满鲜花的草帽的怪人坐在她前面,还有几个笨拙的陌生男人,他们全都戴着帽子。

“你们邀请了别的人吗?你们应该问问我才对。”小姐透过桌布缝小声地问,桌布后面传来了笑声和欢呼声,然后,梅布尔叫了起来:“小姐,加油啊,这不过是表演的一部分而已。”

伊莱莎还在傻笑,她从椅子之间挤过去,碰掉了一个客人的帽子,打开了三盏白炽灯。

小姐看着那个坐在她身边的人,当她俯下身子凑近看时,突然尖叫起来,顿时跌回椅子上:“啊!是死人啊!”

伊莱莎叫得比她还要大声,但说法却不尽相同:“哎呀!他们没有内脏!”

观众席上坐着七个没有内脏的人。他们的身体只是包裹着毯子的支架,脊骨是扫帚,胳膊和腿则是曲球棍和雨伞,肩膀是小能平时用来挂衣酸的衣架,手则是塞澜了手绢的手套,而脸则是系在垫子上的杰拉尔德租整的作品。那些脸实在是太可怕了,杰拉尔已经尽了全力,但是尽管如此,要不是放在险通常的位置也就是领子和帽子之间,也很难说是脸。他们的眉毛浓黑凶题,眼新的大小和尺寸都和五先令的硬币差不多,脸颊上的朱红色差不多用掉了半管顾料。

“你给自己做了观众,对吗?妙极了1”小姐叫出了声,族复了精神,开始鼓起掌来。听见掌声,帘子撤开了,一个声音气膳吁吁地说:“美女与野兽。”然后,帘子全部拉开了。

真的是个舞台。把桌子堆到了一起,用粉红色的床单罩住,走在上面不太稳,而且还有裂缝,但是看上去很壮观。场景很筒单,却极有说服力。一块扭弯的纸板挖了几个洞,放根蜡烛在后面就代表炉膛的内部。伊莱莎的帽盒放在树枝上,底下放了个夜间照明灯。一个废纸箱和两三个鸡毛掸子上面遮件外套,一件蓝色的睡衣盖住了椅背,给场景添了最后一笔。根本不需要用标语来宣布“美女的洗衣房”也知道,这就是一间洗衣房。标语上还写了“看上去像真的观众,是吗?”

梅布尔小声说:“去吧,吉米,别忘记那商人是华而不实的,喜欢长篇大论。”

吉米穿着杰拉尔德最好的外套,这件外套是故意买了大号,打算让杰拉尔德多穿两年,衣服下面还塞着个枕头,他的头上扎了根土耳其头巾,打着伞出场了,开始了第一段简单轻快的独白:

“我是天下最不幸的商人了。在巴格达,我曾经是最富有的人,但是我失去了我的船,现在,我住在一幢商的房子里,你们看,雨水从房顶漏进来了,我的女儿以替别人洗衣为生,而且……”

这段独白显得有点长了,不过,杰拉尔德穿着小姐的粉红色长裙急匆匆地走上台来,他扮演那个大女儿。

他憋着嗓子说:“晴朗的日子!亲爱的爸爸,把雨伞放到别处去吧,这样我们就不用出去打水了。来吧,妹妹,亲爱的爸爸给了我们一个新洗衣盆,这是多么奢华啊!”

绕过雨伞,三姐妹跪着洗假想的衣服,凯瑟琳穿着伊莱莎的紫色衬衫和自己的蓝色长裤,打结的手帕帽子扣在头上。梅布尔穿着白色的睡衣,扎着白围裙,头上还插了两朵康乃馨,显然,她是三个人中的美女。

这场戏很快就过去了。最后一场挥毛巾舞是最迷入的。小姐说:“太好了。”伊莱莎高兴极了,她说她笑得太厉害,缝衣服的针脚都歪歪斜斜的了。你肯定清楚,四个人花了一下午准备道具,根本没时间排练。

不过,他们很高兴,观众也很高兴。就是莎士比亚的戏剧也未必能做到这点。梅布尔穿着她的公主服的确是位耀眼的美女,而野兽杰拉尔德穿着接待室炉子前的地毯,简直没办法描述这两者的差距。

第二场结束的时候,梅布尔的服装美到了极致,所以不用再换了。杰拉尔德正在他最华在而沉重的曾皮下出牙。只听得充分对杰拉尔信说:“我说,你电以还我戒指了。”

“我会的。”杰拉尔德几乎已经忘记这件事儿了,“下场双给你,不过别丢了,放好。你可能走出去就又消失了,也可生过见度比别人高七倍,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在你旁边就成明能了。要不你变肥,要不……

“好了!”凯瑟琳忙乱地说,她又演了一回邪恶的姐姐。

杰拉尔德好不容易才把手插进地毯下面的口袋,当他装动家表示苦恼时,说:“再见,亲爱的美女!快回来吧。如果惊离开了你忠实的野兽,他会死掉的。”他把戒指放进了梅布尔手里,补充说,“这是只魔戒,能够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想回到无私的野兽身边,戴上戒指,说出你的愿望,你会立刻来到我身边的。”

美女梅布尔接过了戒指,的确是那枚魔戒。

幕布拉上了,两双手热烈地鼓掌。

下场戏非常壮观。姐妹们的弱点和美女的烦恼表现得非常目然,为了追求良好的艺术效果,他们真的用肥皂水弄脏了梅布尔的公主服。幕布落下,两双手再次热烈地鼓掌。

“梅布尔,拿着。”杰拉尔德恳求道,他拿来了一大堆的东西,有茶缸、茶盘、绿色的羊毛围裙,还有从平台拿来的四盆天竺从接待室拿来的彭巴斯草,从窗台边拿来的印度橡胶树,用这东西来装扮最后一场戏里的喷泉和花园。

掌声已经消失了。

我希望我们做出来的人都是活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掌声了。”

“我很高兴他们并不是活的。”杰拉尔德说,放下围裙和布马,

“哎呀,戴着这些纸眼睛,真傻!”

幕布又拉开了。一只穿着地毯的野兽放纵地躺在彭巴斯草丛、印度橡胶树丛、天竺葵和茶缸喷泉的热带美景之间。美女已经准备好进入这令人绝望战栗的美景了。就在这时候,出事儿了。

事情是由小姐开始的。她送给这热带美景的掌声有点匆忙,伊莱莎红彤彤的胖手也沉重地跟着。然后,又有人鼓掌,六个人或是七个人,他们的掌声沉闷而压抑。

现在不是两个人,而是九个人看着舞台了。其中七个人的脸是画的。他们的手和脸都生动起来,梅布尔向前滑的时候,掌声越发响了。当她停住脚步看着观众席时,她又惊又怕的姿势使掌声更响了。但终归还没有响到让小姐和伊莱莎尖叫的地步。她们俩从屋里冲出去,把椅子碰翻了,在走道上互相推挤。然后是两声冷漠而巨大的关门声。小姐的门和伊莱莎的门。

“幕布!幕布!快点!”美女梅布尔喊道,声音都变了,“杰瑞,这些东西都活啦!哦,我们怎么办?”

杰拉尔德穿着地毯跳了起来。无力的掌声再次响起,伴随着凯瑟琳和吉米拽幕布的嗖嗖声。他们边拽边问:“怎么啦?”

“你干的好事!”杰拉尔德对大汗淋漓的梅布尔说,“哦,这些拉绳的可总苦啦。

“你说什么,我干的?”梅布尔反击道,“我喜欢这样?”

“比我喜欢。”杰拉尔德说。

“哦,好啦。拜托,我们得去拆掉它们。”梅布尔说。

“总而言之,这是你的错。”杰拉尔德的语气显然有些软了,“看见了没有?现在变成现实啦。我就知道还有新花样。帮我把力子从口袋里拿出来,这根绳子打结了。凯西,吉米,这些丑八健活了,因为这是梅布尔的心愿。快把它们拆散。”

吉米和凯瑟琳隔着幕布偷窥,两眼发直,脸色苍白。“我不去!”吉米坚决地说。“不是我!”凯瑟琳说。

杰拉尔德已经从地毯里挣脱出来了,那把钝刀把他的指甲划破了。幕布外,传来了沉重的瑟瑟响声和尖厉沉重的踏步声。

“它们走啦!”凯瑟琳尖叫道,“雨伞和扫帚能走路啦!你可拦不住它们,太可怕啦!”

“要是我们不拦住它们,到明天晚上全镇的人都会疯掉的。”

杰拉尔德喊道,“把戒指给我,把愿望取消!”

他从毫无反抗的梅布尔手里抢过戒指,叫道:“我希望这些丑八怪不是活的。”他飞快地冲到门口。在想象中,他看见梅布尔的愿望已经取消,门口到处都是垫子、帽子、雨伞、外套和手意,那些卑微的生命永远消失在这些散落的物件中。但是走廊中却济满了活生生的东西,和雨伞、扫帚一样矮,一张白色的尖脸始头看着他,面颊通红,宽阔的嘴还在说话,柔软的手在打着手势。

他听不清楚。这个声音让他想起了桥下没有嘴唇的老乞丐。这些生命也没有嘴唇。“你……我……好。”这个声音又开始说话,等杰拉尔德好不容易把他的话勉强凑成了句子时,它已经平静而执

著地说了四避,“你能帮我推荐一家好酒店吗?”

“你能帮我推荐一家好酒店吗?”说话的人头脑是空的,杰拉尔微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它的衣服里面不是肩膀,而是女士们用来佳衣服的衣架。打手势的手也并不是手,而是塞着手帕的手套,它的胳膊也只是凯瑟琳的校伞。现在,它整个活了,问了别人—真的人,一个绝对合理的问题。

杰拉尔德觉得整个心都在下沉,他知道他已经没机会应付自如了。这种想法使他的心更加下沉,根本就提不起来了。

“请你再说一遍好吗?”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好的反应了,那张面的尖脸再次转向他,又诺诺地说了一遍。

“你要找酒店?好酒店?”杰拉尔德愚蠢地重复道。

“好酒店。”尖脸画皮重申道。

“十分抱歉。”杰拉尔德知道自己应该保持礼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觉得都应该有礼貌,“这儿的酒店八点钟就关门了。”

“哦。”这个丑八怪说。杰拉尔德甚至没法明白,怎么这些帽子、外套、纸画的脸会开这样的玩笑。现在,这些东西活了。模样像个值得尊敬的老人,大约五十来岁,显然在自己的社区受人尊敬,出去旅行要坐头等舱,抽名贵的雪茄。这次用不着重复,杰拉尔德听明白了,它在说:“敲门。”

“不行。在这个镇子上,开酒店的人都像石头一样聋。这是郡议会的法律,只有聋子才能经营酒店,因为啤酒里面有蛇麻草,你知道,蛇麻草是治耳朵痛的。”

“要……么。”这位受尊敬的丑八怪说。杰拉尔德毫不惊奇地注意到,事情已经是他所不能控制的了。

“刚开始的确有点困难。”他说。其他的丑八怪们都围在旁边,那位败烟囱帽的女士说杰拉尔德非常聪明,因为他迅速地明白了它们说的话:“要是没有酒店,那就随便找个落脚的地方。”

“我落脚的地方就是冰冷的地板。”这句歌词飘进了杰拉尔德的耳朵,他慢慢地说:“我知道有个地方,但……”那个个子最高的丑八怪挤到了前面,它穿着一件陈旧的棕色外套,头上戴着

一顶他们从学校的帽架上找到的帽子。这顶帽子挂在学校里是用来迷惑盗贼的,让盗贼以为这幢房子的男主人在家。它的神态比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丑八怪要灵活些,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它可决不是位绅士。“哇哦哦嗬。”它开始说话了,但是那位帽子上缀花的女士打断了它,它说话比其他丑八怪清楚。后来杰拉尔德发现,那是因为在画上它的嘴是张开的,而嘴角有道褶痕,这使它看上去是有嘴唇的。当然,嘴唇也不过是画的。

“我想知道的是,我们预订的马车在哪里?”杰拉尔德听懂了它的话。他回答说:“我不知道,让我来帮你找找吧。但是,我们得离开这儿,你知道,演出已经结束了。人家要关门熄灯了,我们走吧。”

“我们走吧。”尊敬的老丑八怪重复了一遍,朝前门走去。

“噢。”戴花的女士说,朱红色的嘴唇绽开了微笑。

杰拉尔德真诚地说:“我很高兴帮你们做任何事儿,当然啦,事情出乎意料的尴尬。我跟你们走,给你们找个住的地方,不过你们是否在院子里等一会儿?那个院子很不错。“当那些惨白的台看见院子里的水泵时,迅速地闪过一丝蔑视的神情,杰拉尔德继续说:“到处都涂着绿色,垃圾箱是搪瓷铁的。

丑八怪们转过身商量着,杰拉尔德捡水泵和垃圾箱上掉下来的绿色碎片。它们的意见很不统一。“真抱歉让你们等,但是我有个精神错乱的叔叔,我九点半得喂他吃饭。他只吃我喂的饭。

杰拉尔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认为人不能撒谎,但对这些丑八怪却是例外,它们不过是一堆衣服罢了。它们没有内脏,根本就不能算是人,只是某种程度的幻觉罢了。因此,骗它们不能算是骗。杰拉尔德领着它们走下铁制的台阶,那些脚不过是雨伞和扫帚的家伙顿时觉得这些透孔台阶实在是糟糕透了。

“要是你们不介意,能不能在楼厅下面等等?我的叔叔精神有些不正常,要是他看见了陌生人,就算是贵族,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儿。”

“也许,我们还是应该自己找个住的地方。”戴花的女士忧虑地说。

“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杰拉尔德表现出极为沮丧的样子,温柔地说,“这儿的警察会逮捕陌生人的,这是议会的新法律,可能你们不介意,但我可不希望你们住在地牢里。”

“我……报纸。”老丑八怪说,它又说了句话,听起来像“可耻的地方”。

无论如何,它们站在楼厅下面了。杰拉尔德最后看了它们一眼,心里悄悄地奇怪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怕。他在心底庆幸自己的勇敢。事情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可怕,在灯光下看,很难相信它们不过是些衣服、枕头和拐杖。当他走上台阶时,听见它们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在说话,发出的都是些哦和哈的声音。他已经能分辨出那个老丑八怪的声音了。

“一个非常绅士的小家伙。”

戴花的女士热情地回答:“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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