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猜到人在哪的？”廖白问乌婉，那个小区看上去不像经常会有人去的地方。
“那里好像是依依以前的家。”乌婉不太确定地皱着眉头。
“家？”廖白还真没听过廖白好好说过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依依不是你家在福利院收养的孩子？”
“不是，依依我很小就认识的，只是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只剩下她自己，我爸妈才托人把她收养过来。”乌婉在一些很琐碎模糊的记忆里寻找一些零星的碎片说给廖白听。
“你们那么好，你不记得出什么事了吗？按理说关系很好，应该记忆深刻才对吧？”廖白很没脑子地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不记得了。”乌婉低下头用手指按住眉心，脑袋里传来熟悉的疼痛感，现在的这个状况，他还有空考虑头痛的根源应该瞒不住廖白了。
“我记得你的记忆力一向挺好的，怎么会忘掉这种重要的事情呢？”廖白靠在椅背，仰头望着天花板，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已经变了脸色的乌婉。
“嗯。”乌婉的脑袋里好像有些模糊的东西，但是痛感在刺痛他的神经，不停地阻止他去靠近那些模糊的记忆。
从昨天到现在二十多个小时，乌婉几乎每一个时间段都过得无比糟糕，而现在，他觉得快要对身体失去控制了。
“嗯？”廖白半天没听到回应，低头一看才发现乌婉的状态不对，“怎么了？”
“疼。”乌婉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画面也像刚才那小区的路灯一黑一亮。
“又头疼了？”廖白扶住乌婉的肩膀，冲着分诊台那边喊了一句：“医生。”
乌婉在失去意识之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廖白在他身边。
乌婉这一晕，把廖白吓了个透心凉，上一次乌婉头疼就已经让他记忆深刻了，所以他一直都很注意，却没想到今天会突然犯病。
还好是在医院的急诊室大厅，立马就有医生赶过来接手，问了一堆问题，除了姓名年龄其余的廖白一问三不知，都让医生怀疑他们俩到底是不是一起的。
乌婉并没有晕很久，很快就有了意识，跟医生一番解释之后，医生只是简单叮嘱了一些不用勉强回忆的话就让他可以走了，廖白紧张地扶着乌婉回到大厅长椅坐下。
“你这到底什么情况？”廖白决定要刨根问底一下了。
“嗯，一种重大刺激后的应激反应。”乌婉歪着头，组织了一下记忆力的陌生词汇把他们组在一起，说给廖白听。
“电视剧里失忆那种？”廖白找了一个自己大概能听懂的参照物。
“差不多。”乌婉点头。
“所以，上次你头疼，也是因为这个？”廖白突然想起来，上一次乌婉犯病好像也是在他们聊过类似事情的时候。
“嗯。”乌婉承认。
“但那不是你很小的时候的事情吗？上学的时候没见你有这情况呀？”廖白又觉得不太对，这样的病一般不是在创伤后就形成的吗？还有潜伏期？
“我也不知道，可能以前也有，只是没有现在这么严重，或许是这几年我的精神状态没有年轻的时候好了。”乌婉也不明白，之前的时候只会有种迷糊的记忆缺失，但不会头疼，头疼是最近这几年才出现的情况。
“之前看医生怎么说？”廖白对影响这个事情更关心一些。
“就是建议不要勉强回忆，放松心情，顺其自然。”乌婉道。
“那你刚才还那么认真地跟我聊这个？”廖白想起之前乌婉说过的自残没人疼，话和人逐渐融洽同步。
“忘记了。”乌婉无所谓地敷衍。
“这话听得我想揍你。”廖白最近发现乌婉这不爱惜自己的样子着实让他生气又没辙。
“说得好像我这一身伤不是你弄得一样。”乌婉随口调侃，但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那大狗子一脸愧疚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我说错话了，来给爷乐一个。”乌婉是用手指勾住廖白的下巴，开了一个情侣间很常见的调戏玩笑。
天有不测风云，这人要是走了霉运，喝凉水都塞牙，就这么一个玩笑的调戏，正好被打完点滴出来的墨依依看了个正着。
墨依依咬着嘴唇看向他们的眼神复杂，最后只能狼狈逃开。
“依依。”乌婉懊恼地赶紧跟了上去。
廖白也很无语地跟上乌婉，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次暧昧的玩笑，还让墨依依看了个全景，这也太寸了。
乌婉跑出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墨依依他们坐上出租车离开，也赶紧拦了出租车跟上去。
墨依依他们的车子没有回民宿，而是去了那个旧小区，下车之后他们三个站在路边说着什么，乌婉和廖白下车的时候听到左辰的一句“不行”。
“怎么了？”乌婉走近询问。
墨依依别开了脸，不去看他。
“伊白？”乌婉直接转向伊白。
“依依姐说还想回那个地方坐坐。”伊白挑重点说给乌婉听。
“你又不知道这儿是哪里，为什么非要在这儿呆着？你不想回民宿，去我那也行。”左辰还在旁边游说。
“我就只是想再待会，我会回民宿的，我没打算，”墨依依停顿了一下，看了眼乌婉继续说道：“我没打算离家出走。”
“你这烧才刚退，需要休息。”左辰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们都回去吧。”乌婉大概知道墨依依为什么要来这里，决定由着她，她既然说不会离家出走，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还有缓和的转机，他必须努力一下。
“但是。”左辰觉得乌婉是在胡闹。
“我会看着她。”乌婉打断左辰的话，“都回去，我不会让她有事情。”
“廖白，你也回去。”乌婉看向身后跟上来的廖白，他们现在需要一个没有外人的空间，他需要廖白帮他。
廖白看懂了乌婉的意思，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半强迫地把左辰带走了，伊白担心地一步三回头，乌婉挥挥手示意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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