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喊。”墨依依梗着脖子冲着廖白喊回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吗？”
“是呀，都是因为我，那你打我就好了，他有什么错。”廖白在这一刻真觉得当初自己的有够幼稚，才会把事情弄到现在这个田地。
“是呀，最该打的就是你。”墨依依说着一巴掌抽向廖白的脸。
廖白站在原地没动，这是他的债，他应该还。
脆声一响而过，墨依依的这一巴掌，并没有落到廖白的脸上，乌婉利索地推开廖白，插在两人之间，结结实实地把这第二个巴掌接了下来。
两个手印叠在一下，乌婉的半侧脸已经肿了起来。
“不怨廖白，这十年，是我欠你的。只要你不哭了，打到你消气，好不好？”乌婉没有再试图去碰触墨依依，他的心脏也并没有强大到可以一次次承受被疼宠的妹妹一次次地说他恶心。
“走开。”墨依依推开乌婉冲了出去，她现在根本不想面对这两个人，对他们，她有愤怒，但也有愧疚，两种情绪快要把她的心脏撕扯成碎片了。
在墨依依冲出去的第一时间，乌婉就拨通了左辰的电话，让他去找墨依依，让她一个人出去，他不放心。
挂了左辰的电话，乌婉脱力地把自己扔到沙发上，但他却忘记了自己一身的伤，后背与沙发接触的一瞬间，又疼得弹了起来。
“让我看看。”廖白突然想起来乌婉身上的伤，伸手就来拽乌婉的衣襟。
“没什么好看的。”乌婉本能地向后一缩。
纽扣被扯掉了两粒，胸前和肩膀上大片的皮肤暴露在廖白眼前，那白皙的皮肤上，几乎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
“这么多？”廖白看得头皮一阵发麻，该死的，昨天晚上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没事。”乌婉想要把衣服拽上，廖白却死攥着衣襟不肯松手，乌婉也只能松手由他看去了。
白色的衬衫褪去，不光肩膀和胸前，后背和手臂上也有大片的乌青。
“我他妈的真不是东西。”乌婉一巴掌甩到自己脸上，牙齿膈破了唇角，留下几滴血珠。
“你抽什么风。”乌婉赶忙去抓廖白的手腕，免得他抽风觉得一巴掌不够。
“对不起。”廖白被这大大小小的乌紫刺激得心口疼。
“过几天就好了，又不是你的错。”乌婉确定她不会扇自己耳光，才松开手，把衬衫重新套上，短短两天，就撕坏了三件衬衫，这报废率着实有点高。
乌婉去厨房取回了冰块敷脸，还装了一袋子按在廖白脸上。
“嘶。”廖白疼得倒抽一口气。
“活该，让你手欠。”乌婉也不惯着，又用力按了按。
“这不是心疼你么。”廖白委屈巴巴地接下冰袋。
“自残没人心疼。”乌婉松手，把另一袋冰块，敷在自己脸上，墨依依毕竟是女孩子，两巴掌都没廖白那一巴掌肿得厉害。
左辰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往民宿这边赶了，还是没有截到墨依依，打电话也不接，他在附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墨依依的影子，只能打电话给乌婉。
接到左辰的电话，乌婉急了，随手把冰袋扔到一边，抓了个口罩就要往出跑，被廖白一把拉住。
“你这一身的伤瞎跑什么，在家等着，我跟小白去找。”廖白把乌婉手里的口罩抢下来，“家里得留个人守着，万一人回来也好联系。”
“让伊白留在家里，我跟你去。”乌婉还要走。
廖白一巴掌按在乌婉有伤的地方，看着人缩回去才松手，“老实呆着，别回头还得去路上找你。”
“你这爪子我得给你剁了。”乌婉也不坚持了，这么掰扯下去谁都走不了。
“手机充好电，等我消息。”廖白上楼叫了伊白一起出门。
乌婉把手机挂上充电线，翻出香烟点燃，尼古丁的味道一点点把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三个人一直到晚上才回到民宿，一天下来完全没找到墨依依。
左辰一进门就看到乌婉那肿起来的半侧脸一愣：“前辈，你的脸？”
“没事。”乌婉侧过脸，好像这样就左辰就看不到了一样。
“依依前辈打的？”左辰看向旁边的廖白，结果这人的脸也是肿的，依依前辈这么暴力的吗？
“他那是，我这不是。”廖白尴尬地解释了一句，也不在乎左辰是不是听懂了。
“附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她能跑哪去？”廖白又看向乌婉，“会不会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漏掉了？”
乌婉咬着指甲疯狂地回忆已经找过的所有地方，终于想到一个有些可能的地方，但是他觉得那个地方，墨依依按理说应该不记得才对。
“也许是那个地方。”乌婉站起来要走。
“哎，你告诉我，我去。”廖白拉住乌婉的胳膊。
“那个地方不太好说，我的记忆也很模糊，我得试着去找找。”乌婉找了个口罩戴上，廖白他们也跟着出门。
乌婉去的地方并离民宿并不是很远，那一片是已经几乎闲置的老旧小区，稀稀拉拉的灯光从仅剩的几乎窗户里照出来，路灯已经坏得没剩下几个，隔了好远才有那么一个还在时亮时不亮地闪。
乌婉依着模糊的记忆往小区深处走，在很靠里的一栋楼附近停下，那栋楼没有灯光，似乎整栋楼都已经没有人住了，他们借着手机电筒的灯光上楼，果然在三楼的楼梯上找到了墨依依。
墨依依靠着已经露出水泥色的墙壁缩在楼梯上睡着了，整个人蜷在一起，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
乌婉想要过去，却被左辰拉住，“我来吧。”
乌婉呆了一瞬，失落地退到一边，心里有那么一块地方突然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他弄丢了。
左辰把人抱起来就感觉到不对，用自己的额头贴在墨依依的额头上，“发烧了？”
人被送到医院挂上吊水，墨依依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入眼最先看到的是左辰，然后是伊白，乌婉和廖白站在靠后的地方，眼睛里有担心。
“我不想看到他们。”墨依依把头别向一边，声音沙哑。
廖白利索地拉着乌婉转身就走，离开输液室到急诊大厅才停下，他清楚乌婉放心不了，但更不想乌婉留在那里听墨依依地言语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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