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已经到了苦水铺,这一路上挑了不少六分半堂的堂口,如今要做的就是在这里让为国战死的杨将军能够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一堆柴火上摆放着杨将军的铠甲,铠甲上摆着杨将军的头。
苏梦枕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杨将军,你的仇我已经替你报了,你出征于此,便长眠于此吧。”
一旁的杨无邪把手中的火把放到火柴上,点燃了它。看着面前的烈火,苏梦枕倒了一碗酒。
苏梦枕严肃地说:“风萧水寒,被甲据鞍,忠烈无愧天地,一杯薄酒送行。”苏梦枕举起酒碗,缓缓将酒倾倒在地上,酒水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第二日,太阳升起,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
温柔是在田纯房间醒来的,她醒过来之后先去叫醒了雷善,没有看到田纯。
雷善和温柔又去到了王小石和白愁飞房间,她们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看到床上呼呼大睡的两人,雷善走上前轻轻喊着他们。
雷善催促地说:“愁飞,小石,已经不早了,快醒醒。”
但是二人还是睡的很死,温柔直接粗暴的拍醒了他们。
温柔大喊道:“别睡了,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起来!”
床上的二人睁开眼睛,同时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王小石嘟囔着:“我好像喝多了。”
白愁飞皱着眉头,疑惑着:“怎么了?”
雷善微笑的说道:“既然醒了,你们先把脸洗一洗,屋子外有热水。”
两人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晃晃悠悠地下了床。
温柔:我和善姐姐先去找纯姐姐了
温柔说着,拉着雷善的手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
白愁飞看了一眼王小石,似乎有些嫌弃两个大男人睡一个床还挨的这么近,掀开被子走到门外洗脸去了。
王小石警惕心还是在的,一下床就翻了一下箱笼,匣子还在,那就说明田纯的确和他们是偶遇,松了一口气。
四人走到甲板上之后,还是没发现田纯。
王小石疑惑地问道:“纯姐姐呢?”
此时船家端着几碗汤走了出来
“几位终于醒了,昨晚你们真是喝了好多啊,我给几位煮了醒酒汤。”)(船家把汤放在桌上,热情地招呼着。
四人向船家道了几声谢谢,然后询问田纯去哪里了。
“田大小姐和她的侍从们今早已经下船了,说是行程有些变化什么的。”(船家一边擦着手,一边回答道。
“对了,她给你们留了张字条。”船家说着,拿出了一张字条。
船家把字条拿出,雷善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简单的十个字。
“江湖路远,有缘总会相逢。”雷善轻声念出字条上的字。
温柔不舍地说:“纯姐姐真走了。”
几人面露不舍,昨日刚认识的朋友,没来得及好好告别,就不打一声招呼的离开了。
雷善轻轻叹了口气,白愁飞皱着眉头,温柔则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没过多久,四人也收拾东西下了船。
他们在树林里稍作休息,王小石不知道跑去做什么了,雷善、温柔、白愁飞三人在这里等他。
雷善坐在一块石头上,温柔在旁边来回踱步,白愁飞则靠在一棵树上。
温柔有些不开心,为什么田纯一声招呼不打直接走了。
温柔抱怨着说:“我真是搞不懂了,你说招呼也不打一声的,人都没影了,昨天晚上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
白愁飞无奈地说着:“你倒是开心了,因为人家懂礼数,但至于田纯姑娘开不开心,那就不知道了。”
他这话的意思倒是怪温柔不懂礼数,没大没小,温柔火气立刻蹿了上来。
温柔怒斥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是说我不懂礼数?!”
白愁飞回怼着:“我们搭了人家船,你还非要睡人家床,你这叫懂礼数啊?我看这田纯姑娘就是看你不懂礼数才一声不吭走的。”
温柔急切地说:“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明明是她邀请我和善姐姐跟她同住的,你说是不是,姐姐。”
雷善为难地说:“温柔,我……”
雷善张了嘴刚打算说话,白愁飞就又开口了,没给雷善说话的机会。
白愁飞斥责道:“可是阿善知道这样不懂 礼数,没有和人家同住,反倒是你……”
温柔气鼓鼓地说:“你这个人!”
白愁飞继续说了下去,说不愿意伺候她,自己不愿意留她,像她这样的人不适合江湖,让她回洛阳当大小姐去!
白愁飞今天也不知道喝错哪壶酒了,说话格外毒舌。
温柔觉得自己眼瞎了,竟然还把白愁飞当成了朋友,张嘴对他呸了一下,双目含泪,转身拉着雷善离开了这里。
见二人走了,躲在树后的王小石跑了出来。
王小石皱着眉头,埋怨道:“大白,你就用的这一招啊?”
白愁飞无所谓道:“都说对付女孩子只有两招,一招软的一招硬的,我只会硬的,你呢?”
王小石恨不得打他一拳,白愁飞刚才可是一句狠话都没对雷善说,这明明就是不舍得对她说狠话,才故意只激怒温柔的。
王小石越说越气:“你就是两面!我刚才不是去前面的客栈给她们订了最软的床和最贵的饭菜吗。”
王小石还没来得及用软的,白愁飞就直接把人家气走了。
白愁飞得意着:“算了,反正气都气走了,至少目的达到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了雷善的声音传来
雷善假装生气道:“怎么,就那么想让我们走?”
二人转身一看果然看到了刚才被温柔拉走的雷善又走了回来,他们惊讶的看着。
王小石往她身后看了看
雷普无奈地说:“别看了,温柔没来,我刚才跟她说要好好替她出气,她说不想见到你们,先一个人往前走了。”
温柔都被气走了,雷善自己回来干嘛
王小石疑惑地问:“那你怎么回来了啊?”
雷善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白愁飞和王小石
雷善调侃道:“当然是为了愁飞,开玩笑的啦,愁飞一向不会说那么多气人的话,今天反常的很,温柔是被气的人,自然会认为就是愁飞看她不顺眼,但我看出来了。”
白愁飞被雷善调侃的瞬间脸红
白愁飞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刚才说的有些重。”
雷善微笑着说:虽然你对温柔的话重了点,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没事的。”
王小石也不想气走温柔的,可那匣子是个凶物,温柔武功不好,善姐姐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武功再好,也不能让姑娘家跟着他们去苦水铺那样危险的地方。
王小石叹了口气说:都怪那匣子是个招凶之物,我们闯的又是苦水铺 这样的地方,温柔走了也算是好事。”
但是雷善太聪明了,她发现端倪又回来了。
白愁飞劝说着:雷善,要不你还是去找温柔吧,苦水铺必定很危险。”
雷善不愿的拒绝了,她其实主要不是为了陪白愁飞和王小石,她许久未曾见到那个人了,有些想他。
雷善坚定的说:“我的武功你们还不放心?我不想走,既然小石安排好了客栈,那我自然也能放心了。”
两人也只好不再说什么,毕竟雷善的武功的确是有目共睹
雷善似笑非笑地说:“你们以后要是想把温柔哄回来,怕是要费点力气了。”
白愁飞理所当然地说:“哄回来靠小石头,软的他来。”
白愁飞的性子,可用不了软的。
王小石一脸不情愿的反驳道:“凭什么是我啊?人是你气走的,为什么不是你来哄啊?”
白愁飞和雷善互相撇了撇嘴,往前走了,王小石追上去,边跑边喊要白愁飞哄。
白愁飞和雷善加快脚步,不理会王小石的呼喊,王小石在后面穷追不舍。
另一边的温柔骂了白愁飞和王小石半天,快走到一家客栈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双手叉腰,小脸气得通红,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两个坏蛋,居然故意气我,哼!”她急匆匆地往回赶,可到了原来的地方,只看到空荡荡的树林,一个人影也没有。温柔气得狠狠跺了跺脚,地上的尘土都被震了起来。
她在树林里四处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一会儿爬上大树张望,一会儿拨开草丛查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对王小石和白愁飞的埋怨。
而另一边,王小石、白愁飞和雷善三人朝着苦水铺的方向走去。王小石时不时回头看看,嘴里念叨着:“希望温柔别出什么事才好,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白愁飞眉头微皱,没有说话,但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担忧。雷善则安慰道:“温柔机灵着呢,不会有事的,等我们事情办完了,再好好向她赔罪。”
此时,在苦水铺附近,苏梦枕已经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他目光如炬,看向远方,对身边的杨无邪说道:“六分半堂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加快行动。”杨无邪点头回应:“楼主,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只是这局势越来越复杂,还需小心。”
就在这时,远处有探子来报,说看到有可疑人员朝苦水铺方向而来。苏梦枕眼神一凛,低声道:“看来,又有不速之客了。”他不知道,来的正是王小石他们,而这一场相遇,即将让江湖风云再起。
温柔在树林里折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王小石他们离开的大致方向,气呼呼地追了上去,嘴里不停地说着要给他们好看。这一路追去,不知又会生出多少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