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善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酒杯,微微举起,将那香醇的美酒送至唇边,轻轻抿了一口。酒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温热,但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酒上。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思索,仿若深邃的幽潭,藏着无尽的秘密。她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缓缓扫过白愁飞、王小石和温柔三人,将他们的表情,他们的举止,都看在眼里。随后,她的目光与雷纯相遇,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仿佛在交换彼此的心事。
大家的谈话内容从严肃的话题转向了轻松的话题,笑声和交谈声此起彼伏。屋内的气氛变得轻松欢快,充满了愉悦的氛围。
随着酒意的褪去,众人的兴致似乎也随之一同渐行渐远。一丝倦意像是悄然爬上墙壁的藤蔓,开始在众人的脸上浮现。他们的眼神中开始有了几分疲惫,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是哪位提议,温柔突然从座位上起身,翩翩起舞。温柔的裙摆如花朵般绽放,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小石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立刻从腰间取出长笛。他将长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悠扬的笛声如同一缕缕轻烟,在空气中缓缓飘荡。笛声与温柔的舞步相得益彰。
白愁飞也不甘示弱,他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之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记得自己曾学过戏曲。于是,他即兴编了一首新曲子,开始低声吟唱。那曲调悠扬,如诉衷肠,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一段缠绵的故事。他的歌声在空气中回荡,与舞者们和谐的舞姿相映成趣,使得场面更加壮观。
雷善则在不经意间走到温柔的身边,她像是被温柔的舞蹈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加入其中。两人的舞步轻盈而和谐,仿佛是天生的舞者。雷善身着的蓝色罗裙在风中轻轻摇曳,宛如夜空中闪烁的蓝色星云,又似一幅生动的画卷。她的发丝在风中翩翩起舞,像是黑色的绸缎,显露出少女的柔美。她的眉眼间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宛如春天的暖阳,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在舞蹈中,她的手指不断变化,与雷纯和王小石的乐声相映成趣。
此时,白愁飞笑容满面地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正在专注吹笛的王小石的肩膀,眼中闪烁着诚挚的温暖。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投向那一袭蓝衣之人,显得意味深长。
月光洒下,柔和地照亮了这五位朋友的的身影。他们虽然性格各不相同,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沉浸在欢乐的舞蹈中,仿佛与世界无关,只享受当下的快乐。这样的画面,多年后回想起来,依然如同昨日,恍若隔世。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这宁静的夜晚,王小石与温柔因酒醉而趴在桌子上沉睡过去,白愁飞也枕着手臂靠在船边进入了梦乡。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在梦境中也充满着欢乐。
然而,这平静的夜晚并不平静。雷善和雷纯二人保持着清醒,她们静立在船舱之外,注视着那昏睡的三人。雷善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她冷冷地扫了一眼那昏睡的三人,然后与雷纯默契地走进了船舱。
此时,者天仇从王小石的箱笼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神秘的匣子,递给了两位小姐。者天仇眼神坚定,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者天仇压低声音,兴奋地说:“匣子终于到手。”
雷纯欣慰地说:“不枉白费一场。”
雷纯接过匣子,轻轻抚摸着,感受着它的温度和质感。她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试图从这只匣子中解读出更多信息。一旁的雷善则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她心中疑惑,想要知道堂里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雷善忍不住开口道:“堂里接下来打算如何?”
者天仇自信地说:“二位小姐既然已经拿到了匣子,那就意味着我们成功保住了花无错。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京城里就不会再有金风细雨楼这一家了。”
雷纯松了一口气:“我让父亲容半月去抢匣子,也总算没有让他失望。”
雷纯听闻此言,神色依旧淡然,对于金风细雨楼的命运,她并无过多担忧。毕竟,双方之间的敌对关系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在她看来,江湖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为了六分半堂的利益,这一切都是必要的手段。然而,一旁的妹妹雷善却显得心事重重,她关心的是苏梦枕的安危。她的眉眼间难以掩饰的担心,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苏梦枕的面容,那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
雷善担忧地说:“我听说苏梦枕正在回京的路上,眼下的大好形势,会不会被他那把红袖刀打断?”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者天仇,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不同的答案。雷纯微微侧目看向雷善,她知道雷善这是在有意引导者天仇的话语,明知故问,雷纯心知肚明,却也只是暗中默许。
者天仇冰冷地说:“二小姐无需担忧,总堂主从未打算让苏梦枕活着回到京城。”
得知这个消息,雷善和雷纯都不禁感到震惊,她们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忧虑。原来父亲竟然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苏梦枕自投罗网。雷善和雷纯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担忧。她们深知苏梦枕的厉害,如果父亲真的要对他动手,那必将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而结果也难以预料。
者天仇说道:“针对苏梦枕的伏击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温家大小姐的不能死,我现在就去处理那两个小子。”者天仇说罢,转身便要离开。
雷善站在船舱的角落,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走出船舱的者天仇。她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冷意,那是只有在面对敌人时才会出现的寒光。因为她深知,者天仇的目的是伤害她深爱的人,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雷善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雷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却并未阻止,她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而且,她也明白雷善对苏梦枕的感情之深,那是一种超越了江湖利益和家族纷争的情感。雷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雷善的背影,心中既有对妹妹的担心,也有对未来局势的忧虑。
者天仇刚出船舱打算动手,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以为两位小姐找他有什么事情,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把剑从背后捅入了他的身体。
者天仇刚出船舱打算动手,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以为两位小姐找他有什么事情,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把剑从背后捅入了他的身体。剑刃锋利无比,瞬间穿透了他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者天仇身体猛地一僵,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他下意识地捂住伤口,回头一看,眼中满是震惊。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对他下手的竟然是二小姐雷善。而此时,大小姐则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个小匣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者天仇不解地看着雷善说:“二小姐,你怎么……”
他的声音虚弱而颤抖,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他不明白,为什么雷善会对他下此毒手。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深爱的人,为了阻止他伤害苏梦枕。在雷善的心中,苏梦枕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她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雷善冷漠地注视着倒在地上的者天仇,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她面无表情地将他的尸体推向大海,任由波涛将其卷走。那具尸体在海面上漂浮了一会儿,便被汹涌的海浪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她转过身,从雷纯手中接过那个匣子,轻轻打开。然而,匣子内部空空如也,令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雷纯惊讶地说:“假的?!”
雷善回答着:“匣子是真的,但从一开始就是空的。我们不知道它原本是什么,也不知道王小石究竟把它放在了哪里。”
雷善语气坚定地说:“父亲说拿到匣子之后,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就能好好坐下来谈一下,可是他违背承诺,总之这个匣子不能拿,到时候就跟父亲说没拿到,一个空的匣子,在外人看来是六分半堂拿到匣子,但在自己人面前就中看不中用。父亲打算除掉苏梦枕,我们可以将匣子放回原处,确保万无一失。待明日清晨,他们还没有醒,姐姐然后你就下船吧。”
雷善果断地决定将匣子放回原处,并策划让雷纯在黎明时分撤离。关于者天仇的离世,我们可以宣称他背叛了我们。而匣子是空的也不能带回去给父亲。
雷纯虽然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同意了妹妹的决定。
于是,在夜色的掩护下,雷善和雷纯悄悄地将匣子放回了原位。然后,雷纯等天蒙蒙亮的时候,离开了船,而雷善则留在了船上。
而多年之后回想起来这一夜所发生的事情时,他们或许会感到恍若隔世般遥远而模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