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直扑口鼻。
时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
医院里的风真冷！
无端的恐惧侵蚀着这里的人们。
手术室外。
压抑的空气使他们喘不过气来。
［滴滴滴——］
仪器的声音冲冠着耳朵。
刺耳、清脆。
手术室门口。
枫烁靠着墙，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面无表情，眼神黯淡无光，已经没有了生气。
自己的母亲当着自己的面想要轻生，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吧。
他将头向前伸了伸。
然后重重地磕在身后的墙上。
一次。
两次。
三次。
……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走廊里。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接打着电话。
他的声音很沉重，很沙哑。
脚下的皮鞋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哒哒”的声音。
电话那头，很吵闹。
人声嘈杂，时不时还有一点音乐声。
听起来像是在酒吧。
“老枫啊，今晚来不来。”
“我们哥几个就等你了。”
“马上马上，这边有点事。”
［滴——］
随之，电话挂断。
他看了一眼时间后，就顺手将手机放在衣服口袋里。
随后，他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枫烁，笑了笑，然后径直向他走去。
他走到枫烁面前，蹲下来，看着他的脸，然后重重地朝枫烁的脸扇了一巴掌。
“你到底对你妈说了些什么？”
枫烁用手腕抹了下鼻子，说道：“我没说什么，是她自己要想不开的。”
枫平生并不相信，一把抓起枫烁的衣领。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他的语气越发显得霸道。
枫烁扬着头，眼神空洞，“我说了，她自己要那样做的，我什么都没说。”
“还有，如果不是你们俩大半夜吵架，我妈也就不会伤心过度，她也就不会有那个念头！”
枫平生更生气了， 他将枫烁的衣领抓的更紧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
枫烁眉头紧锁，眼里充满泪水，眼白部分已经有了些血丝。
此刻，在枫烁眼里，自己的父亲和野兽没有什么区别。
枫烁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只好抓着自己的衣领，试图让枫平生撒手。
枫平生笑了笑，抓的更紧了。
……
可好巧不巧的是，电话响了。
枫平生用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着，顺手接起电话。
“喂，枫哥啊，你忙完没，我们哥几个等你好久了。”
“嗯，马上到。”
枫平生果断松开手，起身整理了下衣服。
枫烁一手撑着地，贪婪地大口吸着空气，“呵，原来是我打扰到你喝酒了。真是抱歉。”
枫烁的语气阴阳怪气，更像是在嘲讽。
枫平生低头看着手机，道：“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枫烁大笑着，缓缓站起来。
“喝你的酒去吧！”
枫平生站在原地，向枫烁走进了些。
“照顾好你妈。”
“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她的。”
随后，他转身离去。
枫烁觉得可笑，这算是什么话？
推卸责任？
呵。
他真够冷血的。
……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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