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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明日方舟:双狼组:影午

——伍

当我再次踏上这座都市的街道,心头却没有了当初的喜乐和兴奋,当初那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的过去都已经被抛诸身后,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身上的外套还有着拉普兰德的气味,但除了偶尔会使自己安心以外,又有什么用呢?她的气味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件衣服上,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自己的气味或是什么洗衣液的味道所掩埋,覆盖,再也寻不回来。漫步街头,深知自己此行的艰难,并不愿意在那些游人如织的地方停留很久,那样只会浪费自己的时间,浪费自己有限的钱。因为平日就不善如何言谈,又加上穿着的衣装看着还算体面的缘故,那些店员很少把我和那些穷困潦倒的乞讨者和前来应聘的人挂上钩,自己总是被当成要来购买物品的顾客,被热情地接待然后听他们把商品吹的天花乱坠,好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最后看我什么都不买才询问起我来的目的

“小姐,您看...您想要些什么?”

我不买东西

“......那您...对我们的商品有什么意见吗”

我觉得很好,没有什么意见

“......”

怎么了吗?

“那您是来干什么的呢?”

我想要应聘

“抱歉小姐,这边已经满员了,去换一家问问吧”

如此这般的对话时常发生着,让我逐渐对找到工作丧失了信心。当然,虽然也不总是如此。我曾经还是找到过几份工作的,但也并不顺利。我曾应聘销售员,但我并不会那些嘴皮子功夫,我着实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些商品,尽管我很尽力地去描述商品的好处,但还是只停留在实事求是的阶段。那些其他的销售员甚至已经脱离了商品本身拥有的功能,绞尽脑汁,甚至有要把商品神话化的欲望。我做不到,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我的性格和那些显得高高在上的顾客有所矛盾,不出意料,我被辞退了。

我曾应聘司机,但因为本就没有驾照的原因,按他们的话说,我是个“野兽派”的危险司机,且不说是车祸,光是超速,剐蹭,违停的罚单率就是全公司第一,没有人敢坐在我的摩托车后座上。我又被辞退了。

至于应聘保镖,那可能是我干的时间第二长的工作。我没有被辞退...但那也可以算是被解雇了。那天,我刚干保镖这一行整整一年,老板刚宣布他到了目的地,我们可以散开活动一下了的时候,我就走去街边的咖啡店想要买一杯咖啡。但还没来得及掏钱,就听到外面传来喧哗的声音,我顿感不妙,急忙冲出店门而去,但老板已经被弩箭贯穿的头部,与世长辞了。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应该干什么工作好,居无定所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信给拉普兰德,生怕今天刚写完信,明天就会换一个住处,从而无从收到拉普兰德的回信。但我总是耐不住,每次看着好像情况稳定了,就去给拉普兰德寄信,在我的信里,我大多时间便是在抱怨我找不到工作,房租和烟很贵,只能吃些馒头,还被迫戒了烟之类的话,有时则会问候拉普兰德的生活和成绩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还有时候就是说自己看到了龙门的那些大人物,比如那位姓陈的警官,也希望可以得到一份像她那样的工作。拉普兰德也总是会很耐心地安抚我,还时不时地寄一些小物件过来:比如叙拉古的肉干,或是一叠钞票,有时是她亲手画的画,或是她做的一些看着简直可以说丑出天际,但又有一种憨头憨脑的可爱感的小手工。但她自回复我她上了一所好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跟我提起过她成绩和生活的事情,想必她也有她的难处罢。我也不再总是向她诉苦,我开始隐瞒自己遭遇的挫折,同时也逐渐开始向这种被人支使的生活妥协。

拉普兰德又寄了一封信过来,里面除了她的嘘寒问暖之外还有她的一个发卡。她说,她很想过来看我,不过我的地址总是在换,她怕她过来了也找不到我,所以总是只能把这个想法作为想法,而不能实践,这让她很苦恼。我当即提笔在地下室里的一个小房间里——我临时的住所——给她回信,正当我准备把信件投入路边的公共信箱时,我突然看到信箱上贴着一则企鹅物流的招聘广告,说是包吃包住,工资我尚且不做考量,光这个包吃包住的条件就足以叩动一个颠沛流离之人的心扉,谁愿意住在那个狭小的地下室隔间里去呼吸污浊的空气呢?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回自己的隔间,破釜沉舟式地向房东退了房,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拖着自己的箱子难得地破费搭乘了一辆taxi,直奔企鹅物流的总部。在前台接待我的,是一位热情的拉特兰人,她头上日光灯管一样的光环总是随着她讲话点头的幅度而上下轻微起伏着,总是与她那头火一样红的头发保持着恒定的距离。她的嘴也好像停不下来,不过和那些商场的销售员相比,还是更好让我接受一些。

“好啦好啦,不要总板着个脸嘛。那么,你的名字?”

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唔...”

你在哪里听过?

“完全没有”

我看着她笑容灿烂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衬思起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好去形容她究竟如何,但确实让自己匪夷所思。

“那你有过什么职业经历吗”

呃...售货员,司机,保镖...

“听起来你干过很多事?那...”

我没有固定的住处。

“唔...你居然猜到我要问什么了...”

她也许同样开始觉得自己匪夷所思了,居然像会读心术一样,但这种通用的问话的格式自己确乎早已烂熟于心了。

“那你有过战斗经验吗?”

什么?难道不该问我为什么要来应聘吗?还有...问这个干什么?

她大笑起来,拍了拍桌子,头上的光环跟着她一颤一颤地,显得很有趣。然后她正色,趴在桌子上凑近我的耳朵,用手挡着嘴低声说,颇有些记忆中那个占卜师故弄玄虚的样子。

“我们就不按那种老套的问话格式了,问些实际的。因为我们...并不是单纯的快递组织,在送货的时候难免会惹上...唔...你们叙拉古管他们叫黑手党吧?就差不多是那种人。”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很奇怪。不就是送个快递?怎么还会和黑帮扯上关系?而那个自称能天使的拉特兰人又一次笑起来,更是让我觉得云里雾里。

“每个这么来应聘的人都会觉得奇怪,这很正常。只要...”

她正说着,旁边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把头转过去,想去看看是谁把门打开了,但是什么人都没看到,正觉得纳闷,要收回视线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戴着毡帽和墨镜的企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老板?不是说这次交给我来面试吗?”

「我只是来看看,怎么?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哪里敢啊?”

「进展如何?」

“很顺利老板,德克萨斯小姐似乎很乐意加入我们”

我...

「那就好,准备一下入职,明天就开始工作吧」

“好的老板”

我愣在那里,这绝对是我最顺利的一次面试,没有之一,看着能天使向那只企鹅行了个礼,然后又转身拿出入职申请表递给我让我填写,更是对这个物流公司觉得迷惑起来。但既然有了工作,那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我一到宿舍就迫不及待地写了信,修改了地址,并告知拉普兰德我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让她不要担心,随后在信的末尾比照着那个十字架项链勾画了一圈它的轮廓,将信寄了出去。

未曾想,这封信之后,拉普兰德就再也没回信过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仍然是每个月寄一封信过去,却总是将石头丢入深潭一样,得不到回应...

在企鹅物流里,我久违地感受到了家的氛围,似乎在这里,我的过往可以不那么重要,我可以和能天使她们一起为了每一天的工作而努力,可以麻痹自己只剩下一半的残缺的灵魂,让它不再在孤独一人的时候悲鸣。但这其实也是难以做到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并没有对这种生活感到疲乏,但...我逐渐地想起了那个人。虽然在这里,我能够好好地生活,不用再为衣食所忧,但我却仍然无法融入进这座城市的喧闹法则之中,我总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是这个城市的一员,又同时游离在这座城市之外。我本就残缺的灵魂,总是在黑夜时喃喃自语,它并不多说什么,只是不断地重复着,重复着一个故友...或者说我所爱之人的名字,我的身体也总在它的操控之下,悄悄地拿起那个一直被自己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借着能天使的光环,反复地看着那句文字。

世界在变迁,感染者的反抗逐渐从乌萨斯蔓延向各地,我不由得想起她,她腿上的那些源石结晶,她所患的矿石病。她总说着这不会对她的日常生活有什么影响,但...就现在的局势而言,这恐怕不太可能,感染者成为被歧视的对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自从“整合运动”发起进攻以来,有些人对于感染者的态度便开始急转直下,仿佛那些无辜的感染者下一秒就会掏出刀子,向他们那些健康人发起“复仇”一样。她会怎么选呢?是加入?还是如何?我无从得知。

冬日不会在意这些,它甚至比那往返于龙门和叙拉古之间的火车还要准时,总是如期而至。我望着晦暗的天空自觉沉闷,又见能天使也不在贸易站里 ,心头的愁更添几分,我的灵魂又一次叫了起来,让我去寻找些自由。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叼在嘴中,正想着点火抽上一口,手摸进兜里去却发现不见了打火机,只得作罢,把烟收回盒子里,另抽出一根pocky叼着以替代

...倒霉,看来得出去买了...

从衣帽架上取下冬装披在身上,顶开被狂风压住的大门踏入风雪之中,一只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压着帽檐不让其被风吹飞,尽管手上戴着手套,但手指仍旧被冻得有些僵硬了,打了个哆嗦,双眸在帽檐的阴影下扫视着仍然行人喧嚷的长街,寻思着找一处避风的小巷来快些到达目的地,好巧不巧的,见到有一处还没拆迁完的废墟有一面没有雪,便判断那是背风面,加紧步伐几步走到墙下稍事休息,耳朵却在此时被噼啪作响的干柴燃烧声吸引,不由得抽了抽鼻子。在干冷的寒风中,除了烟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鲁珀族气味,甚至有些熟悉...熟悉得过头了。身上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瞳孔骤然猛缩,尾巴也僵直了。

怎么会...

那个名字就挂在嘴边,但没有冒出来,试图通过房屋的缝隙看那个废墟里面的情况。那个背影虽然和记忆中有些出入,但大体的轮廓...不,我不会认错。我小心翼翼地跨进那幢残缺的房屋里,她很明显也察觉到了我的到来。

“德克萨斯...”

她缓缓地起身,从一旁的地面上拔起她的那两把长刀,转过身来看着我,左眼上的刀疤让自己觉得触目惊心。她那双眼中的情感变得纷繁,那座自己本来很熟悉的森林此刻变得陌生起来,林中的小路开始变得错综复杂起来。我试图去理解她,但我看到的太多了,兴奋,犹豫,憔悴,疯狂...这些色彩从她的眼中飞快地闪现变换着,我试图在其中找到那丝往日的柔情,但时间和情况不允许我这么做,拉普兰德向我举起了她的武器,我突然间意识到,我在观察她的同时,她也在观察我。

“德克萨斯...你变了...”

拉普兰德可能是在我的眼中抓住了什么,没等我回答,她突然提着刀冲上来,就像是...那个秋天一样。我急忙从腿旁卸下源石剑的剑柄,激发其中的蚀刻线路使剑身成型,横在身前挡住她致命的劈砍,即便隔着手套,虎口仍然被震得开裂,剧痛从手上传来,血液从手套的缝隙中渗出随后冻上。但我不得不抓紧武器,我知道,这一次,拉普兰德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等得太久了。我偏斜着武器将她的刀别向一边,随后用攥紧剑柄,对着她的头顶直用坚硬的剑柄撞去。她显然没能料到这一下,但她仍然偏开了头,用肩膀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这一击,我意识到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她一头撞在我的额头上,使我顿时眼冒金星,还来不及回过神便被她一脚踹在小腹上,不由得向后退却。嘴中涌出一股血腥味,咳嗽几下吐出嘴中的血痰。那是我自杀了那三个黑帮成员之后,再一次尝到血液的甜腥味。

“德克萨斯,打起精神来,你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正说着,她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继续提着刀刺了过来,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只得双手握住剑柄,尽力打偏她的攻击,并不断地后退着。但一味地退让不会让我迎来胜利,我退无可退了,身后就是墙壁。拉普兰德再次提刀斩来,我已经没有气力去阻挡这次攻击了,那便坦然地面对罢...我对自己说道。我合上双眼,缓缓松开了手,手中的剑滑落在地上,毫无声息。然而预想之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只是感觉脖子前凉凉的,不需要多想,那种微微刺痛的感觉告诉我,她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正如我当时将木剑架在她脖子上一样。

“德克萨斯,你不该在你的敌人面前放下武器。”

... ...

我没有说话,睁开眼与她对视。她的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甚至还有些怜悯。而她似乎也看出来了,我的棱角,早就被生活所磨平了太多太多...她放下架在我脖子上的刀,极为用力地在我的肩胛上捶打了一下,把头埋在我的胸前,肩膀不时耸动两下,似乎是在啜泣。

“德克萨斯...你变了...变得软弱了...”

你也变了...

“不,我没变,从来都没变...变的是你!我只想要你,要从前的那个你回来...”

... ...

我不再说话,试着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她没有抗拒,只是强打着精神抬起头和我对视,刹那间,我终于又在她的眼中寻回了之前令自己沉醉的情思,但我看到了另一个身影,那是一个深深烙印在她心里的身影,一个鲁珀——从前的我。她沉默着用手扶正我胸前那个染尘的狼头形胸针,似乎可以扶正我的精神,让以前那个桀骜不驯的我回来一样......但眼下,我得想个办法把她安置好,不能让她总在街头流浪。我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和企鹅物流合作的那个自称医药公司的感染者组织,那里或许适合她,还可以医治她的矿石病。

拉普兰德,我们走吧

“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

去罗德岛,那里可以收留你

“那里有你吗?”

...我会去的,为你。

拉普兰德再次没说什么,擦拭了一下眼角,默默地注视着我的双眼,仿佛她可以通过它们,看到叙拉古的晚霞。

你愿意相信我吗?

“那是当然...我从不怀疑。”

回到企鹅物流,我犹豫再三但还是跟Boss打了报告,告诉他我要去罗德岛的事情。他没说什么,挥了挥鳍,背对着我,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显露出一副很庄重的样子

“我任命你为企鹅物流驻罗德岛长期通讯员”

谢谢Boss,那...

“但是”

但是...?

“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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