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宋琰接到命令,朝着墨晏初就是一记暗器,他伸手想要带离墨子禹。然而,就在他只身去扛墨子禹的时候,秦征出手了。
暗器回旋,直直的射穿了宋琰的脖子,墨子禹见此,大叫一声,自龙椅上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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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做?”
“事成后,请前辈给晚辈来个痛快吧……”
“不悔?”
宋琰摇摇头:“前辈之恩,晚辈来世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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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晏初……”墨子禹颤抖着身子,可无论他怎样用力就是起不来,身体也开始不自觉颤抖,脸上青筋暴起,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赤红。
墨晏初起身走近,看着其痛苦地伸出手,就在快要触及他衣角的时候,身子却本能的退了一步:“这毒名为‘玉迷香’。传言啊,服下此药的人,便会即刻陷入梦境。接着呢,就会做出心底最想要做的事。这药量服用过多啊,做的梦会越真,中的毒也会越深。直到死……”
眼看人陡然瞪大的双眼,墨晏初才不会就此放过他:“这药里还被下足了催情。说来,臣弟理应叩谢陛下的……”作势就向人揖了礼,“谢陛下代臣弟受过。”接着又勾了唇角冷笑,“那就让臣弟来看看,陛下心底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吧……”说罢,墨晏初转身踏着悠闲步伐,出了养心殿。
“墨晏初!啊!!……”殿里传出墨子禹凄厉的叫喊声,那声儿里除了恨,还有惧……可是啊,一切都回不去了。
“宋寻和宋琰到底也是可怜人,兄弟二人的身后事,着人合棺敛葬了吧。”走出养心殿,墨晏初吩咐道。
“是。”秦征回头望向养心殿,他只愿那个少年与弟弟来世有缘再做兄弟,从此二人自由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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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府内,越王墨北辰正把玩儿着手中的珠子与盛麟商议着,要如何算计帝禹和凌王。或者他们现下只需坐山观虎斗。
“墨子禹那个蠢货,今日公然与凌王宣战,于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啊。”墨北辰淡笑。
“殿下……这就是那传说中,能让人长生不死的‘瑺鎏珠’?”看着人手中把玩儿的珠子,盛麟吞了吞口水,更欲伸手想要触碰。
“急什么?”瞅着人那副谄媚样,墨北辰不悦,“待本王与珺依大婚后,定兑现与你的承诺。”
话虽这么说,墨北辰对其可谓是不屑一顾。
“是。臣日后定携全族,惟殿下马首是瞻!终生愿为殿下的奴隶!”盛麟满心欢喜地给人以承诺,心下却暗生出了别的想法。
二人心怀鬼胎,彼此盘算着。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宫人突然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殿下!不好了……殿下!”
墨北辰瞳孔收缩,迅速将手里的珠子揣进怀中,起身就是一副迫不及待:“是养心殿出事了?他们两个谁死了?”此刻他无比期望死去的是凌王墨晏初,相较一下,还是墨子禹那蠢货比较好对付。
宫人慌忙跪下:“禀殿下,没有人死……”
计划落空,墨北辰突然暴躁,一脚踹飞其:“该死!没有人死,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那宫人顾不得身上疼痛,迅速爬起,匍匐跪下:“虽然并未有人死,但是,但是……奴才在殿外清清楚楚的听到,陛下中了一种叫做‘玉迷香’的毒!说是会做出心底最想要做的事……凌王殿下离开后,奴才亲眼看到陛下红着眼出了养心殿,径直往苑灵殿的方向去了,十几个侍卫根本拦不住啊!”
玉迷香?服下这东西的居然会是墨子禹!墨晏初啊,看来是本王小瞧了你。墨北辰不假思索地想着,突然他猛的怔住了。同样怔住的,还有盛麟。
“珺依?!”二人几乎同时出口。
紧接着,二人赶紧出了越王府,急冲冲地往苑灵殿赶。倘若墨子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他墨北辰就算拼着命也要让他生不如死。
一脚跨进苑灵殿,先听见的便是盛珺依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紧接着看见十几个婢女自那正殿中一涌而出,四下逃命,整个苑灵殿都是一片惊叫。
终究还是晚到了一步……
墨北辰气结破门而入,将正在行事的墨子禹一把抓起,狠狠地丢了出去。
只见墨子禹从地上慢慢爬起,身上已是布满大小的伤痕,但他却感觉不到痛似的,笔直对着墨北辰嘿嘿一笑,转眼又看到床榻中衣衫不整的盛珺依,笑的更是疯魔至极:“嘿嘿嘿……珺依是孤的!谁也夺不走……”
墨北辰突然杀心肆起,眼前的人虽然中了‘玉迷香’,药效一过就会死去,但他却暗下决心:在那之前,定要让其尝尽剔骨滋味,以解心头之恨!
迅速命人控制墨子禹,又临时调来一批新宫人,不顾一院人的苦苦哀求,墨北辰冷冷地举剑挥下,直至杀光那十几个婢女。
顾不得脸上、身上血迹斑斑,他沉声说道:“今夜之事,倘若谁胆敢妄议半句,这些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留下盛麟在苑灵殿后,墨北辰此刻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将墨晏初给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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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鹰宫。
墨晏初正与墨栩炀商议对策,秦征现身,呈报了刚发生在苑灵殿内的事。
“本王给过她机会的……”墨晏初略显惋惜,“盛麟若是不执着于找靠山,便不会将她送给老四;老四若是少点算计之心,便不会被帝禹生生摆了一道……想来这之间,亦是有本王的责任,若本王……”
见他自责,墨栩炀宽慰道,“五哥不必如此。谁人想到帝禹心底最想得到的竟然是她。唉……真是作孽。”
“主上。越王似乎已经知道了您并未中毒的事,现下正在满宫找您。他刚受了刺激,想来不好对付。属下这便加紧调集人马,以备不时!”
“好,定要想方设法,护好三哥、八弟,十弟还有京澜和姜凛。”墨晏初顺口接了话,似又想到什么,又语,“传令给他,可以行动了。”
“是!”秦征领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见人远去,墨栩炀有些好奇,连连追问:“五哥还布了一局棋?是谁啊?”
“一个让墨北辰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人……”墨晏初轻笑,是到了该孤注一掷的时候了吗?这局棋,只差一步就下完了。
宫内暗处,秦征吹响手中的竹哨,声音并不是很大,但足以让线人能听懂。不一会儿,有人踏夜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