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为夜临寒,清澜太子,十五岁那年随父至惊鸿参加宴会,为的是能签订盟约,达成互不侵犯,两国可友好邦交的约定。
惊鸿皇帝设宴款待,宴会之上,歌舞之欢,着实无趣。推杯换盏,百般无聊之际。琵琶声响落心头,目光移至人身,忽觉此女惊艳,目光灼灼不移。经此一宴,无人在入心。
瞧此女不过十二三岁模样,不知为何在此宴会表演。后才知此女乃惊鸿怀化将军之女顾倾颜,因一曲琵琶受封为嘉南县主,特许入宫伴太皇太后。明眼人都知此是行赏赐之名,做囚禁之事,所图不得而知。
自惊鸿一瞥,归国之日,颇为不舍,留几心腹于此替我探消息,却未料惊鸿皇宫消息封锁如此紧,半分消息不曾泄露出。
三年后得知父要前往惊鸿,便自请替他前往做事,只为与她能再度相见。入惊鸿那日,属下来禀她已及笄自请离宫,我得知她所往何处,便不在入宫面见惊鸿皇帝,快马加鞭至寺庙之内。
寺庙之内,求佛之人众多,烟雾缭绕,我四处奔走寻找。终在求签之处闻声似是熟悉,她眉眼之间未变,只是胭脂水粉甚了些,瞧不出原来那般稚嫩。
我与她并无交集,何故相谈?能再次相遇便已心满意足。见她与寺庙主持相谈,暗处的我只能驻足相望,她离去我想求签以求心安,终在求签之时,瞧她顿住脚步望此,心中欢喜无人知。
一签解,心凉也,不经意望向她一眼,随后朝着主持施礼离去。院落之中,她追上询问,下意识攥紧手中纸条,眸色一紧却勾唇一笑言:眼前人便是心上人。
她脸色绯红,模样当真可爱极了,一度在我心中让我难以忘怀。京城之内四周寻人偶遇,在提之时,她已然答应,我心中郁结纸中言,便去往寺庙求一解。
我们二人相处甚欢,一度让我沉沦于此,竟觉得她非我不嫁,我也定非她不娶,只是未曾料到分别来的那么突然,那日心腹告知于我,我我须回国娶妻,父皇才能将皇位相传。
我原想按照父皇所愿,处理好这些事在回去寻她。她却百般周折询我消息约我一见,我未曾忍住与她相见,她问我可愿跟她归隐山林,相守一生,我是愿的,可我不愿放弃现在所有,想让她等待些时日,许她后位,可她显然不愿这便已离去。
我不曾挽留,我知她不会放低身段,我亦不会舍弃自己现在的一切,我目送人远去,未曾开口,等来日,我继位拥权自会寻她为后,到时天涯海角定追寻。
人离独坐小舟,斟茶自品日落而归。我派暗卫随行,她所行之路皆是我二人谈论过之地,那时不知她会孤身一人行千里路,而我困于一隅之地。某日接暗卫信,她已然甩掉暗卫,我唤人而归,下令不准在追寻谈及此事,她要自由我给她便是。
经数年,父帝驾崩,我如愿坐上皇位,虚设后位,众臣皆觉不妥,太子妃健在德行不曾有亏,为何不按先祖之规封为皇后,朝堂之上劝说,奏折上劝谏,我不为所动。
我以雷霆般的速度整改了前朝后宫,整肃朝政之后便匆忙派人寻觅,终有一日寻到位置,急忙写信派暗卫将信传递于她。我不知过了这些年她还愿不愿意与我相见,我信中只道不愿逼迫她与之相见,她何事愿见差人传信于我,无论何时定当赴约。
她却应了与我相见,我满心欢喜,静待来日,她出现之时依旧惊艳,她见我时轻轻唤我声陛下,她语气轻柔,不掺杂任何情绪。
只此一句我只便知她这是与我生疏了,想划清界限。我微微蹙起了眉头与她温言软语,只望她能看在当初面子上给予我次机会,她却没有松动,反而她的一言一行皆是无可辩驳。
她谈及那日我婚宴她却于寺庙参佛,她的言语并无波动,可我听着刺耳的很,心中的疼痛感甚为强烈。她所言句句属实,我从未想过欺瞒她,她向来聪慧,早晚都会知,那次我赌的是我们的感情,她对我用情至深定不愿相离,可我忘了她一身傲骨不愿折腰。
她见我如此,不在多言,亲手将一张纸条递于我,转身离去,我摊开纸条一瞧:“唯愿君安,不负相见。”此意有二,一则愿我安好,不负我二人相见;二则愿我余生安好,往后不在相见。
此次我无法开口留她于我身侧,她满心失望怎愿留下,再次见她远去,满心悲凉,却未料此次一别,竟是一生。
心随人远去,无心在入心,此情至深,至死方休。她一生未嫁他人,但我知她安好便足以,原来少时相见终是梦一场,如痴如幻不可求,唯愿来生得相见,不负如来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