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一把接住她的身体,张文远,红姑,花玛拐,鹧鸪哨等人纷纷过来。
他们让花灵给张明月看看,花灵说失血过多,需要养一养。
陈玉楼和张文远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让花玛拐找人抬着回去,陈玉楼走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
张文远提醒陈玉楼张明月有婚约,这般拉扯不好。
陈玉楼充耳不闻,气的张文远挤开人走在她身边。
罗老歪这一路上给陈玉楼献殷勤,生怕陈玉楼有什么事,扇风说话,众人没眼看。
直到日暮黄昏,众人回到攒馆,花玛拐安排好伤员去寻花灵医治众位兄弟。
陈玉楼抱着张明月进他住的地方,坐在旁边看着她。
张文远委实觉得这般举动不妥,皱着眉刚要说什么。
花灵熬好了药送过来,陈玉楼让放下,人就出去了。
站在榻旁看张明月,张文远将陈玉楼隔开,他挤开张文远。
张文远不好发作只能作罢,心里想着,以后绝对要防着陈玉楼这个老狐狸。
陈玉楼坐在张明月身边,心疼的将她的手放在胸口,他喃喃道:“傻姑娘,为了救人不顾自己,真是任性。”
“我陈玉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让我心疼又害怕失去的人。以后,万事有我。”
说完,他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又替她盖了盖被子,转身出去。
张文远也跟着出去关了门。
张文远拦下陈玉楼,不断提醒道:“陈总把头,还请你离我家小姐远一些,毕竟男女大防。况且,小姐已经有婚约了。”
“文远兄,明月于我于卸岭有恩,我照顾一下没有不妥。”陈玉楼还是那副温润的表情,说的话却噎人,“我确实对她有意,没成婚,我就有机会不是吗?”
说完,便抬脚走了。
张文远心里那叫一个气,“族长,你到底在哪儿啊?你的夫人都被人盯上了。”
他守在门边,不肯离开,生怕那陈玉楼再有别的举动。
陈玉楼去看了受伤的弟兄们,遇见花玛拐,便问了搬山几人在何处,花玛拐带陈玉楼前往。
鹧鸪哨说:“老洋人,把你抓的蜈蚣拿出来。”
老洋人将蜈蚣放进装着蛤蟆的盆里,蛤蟆瞬间化成了血水。
花灵看到有些不可置信:“师兄 这蜈蚣这么这么毒性啊?看起来它们口中的毒液,能使人和动物瞬间化为脓血。”
“听说前朝有好几个皇帝,都曾在瓶山用药炉炼丹。”鹧鸪哨道出一些事实,“时日一久,留下来的草药金石便散入土石。这些山里的毒虫,平时就相互吞噬传毒,更借着药石之力,变得奇毒无比。”
“卸岭那两个人下去,就是被这帮蜈蚣吃了。”老杨人愤愤不平道,“哼,还差点冤枉我们。”
几人听到房间里柴草堆中发出声音,鹧鸪哨走过去探查,发现是一个孩子被绑在这里,拿下他嘴里的布料。
荣保咦晓请求鹧鸪哨几人放了自己,老洋人知道这是卸岭的那群人绑架小孩,对卸岭那帮人更没什么好感了。
鹧鸪哨解开绑着小孩的绳子,小孩起来跑了,跑到门口撞见陈玉楼和花玛拐。
花玛拐捏着荣保咦晓的耳朵问:“谁放你出来的,说,跑哪去?”
“是我,有问题吗。”鹧鸪哨走出去,平和道。
花玛拐:“嗐,瞧您说的,当然没问题了,但是这孩子还是得绑着。”
“这孩子谁啊?”鹧鸪哨问。
花玛拐没有如实说,反而避开带过:“我们从苗寨请来的,带路的孩子。”
鹧鸪哨一语道破:“绑来的带路的吧。”
花玛拐面露尴尬:“罗帅绑的,不绑是真跑啊,到时候谁给咱们带路啊。”
“放心,完了事,平安送你回去。”陈玉楼转头对鹧鸪哨说,“鹧鸪哨兄弟,咱们借一步说话。”
鹧鸪哨看了眼陈玉楼:“好。”
陈玉楼一向见识过人,心性高傲,却唯独看不开胜负成败。
此番受惊不小,又担心无功而返,单凭卸岭之力根本就没法对付,有意拿出魁首的气度笼络搬山。
两个人并排走着,鹧鸪哨先一步开口:“陈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陈玉楼:“说来惭愧,我身为卸岭魁首,今次落得铩羽而归。颜面尽失,愧对先人哪,哎。”
说完,他见人不接话,落寞的接着说:“本来吧,我以为这瓶山元物以前没人碰过,挺难的。但我真没想到这么难,这一去就折了几口子,伤士气啊。”
“哎,兄弟,我听说贵派这搬山分甲术乃是道中绝学啊。”瞧着鹧鸪哨还是一言不发,他换了个语气,“我们卸岭人多势众,你我何不合作,共取元物呢?”
鹧鸪哨痛快的答应:“好啊,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玉楼没想到答应这么爽快,顿了下:“本,本来有,你,你答应这么痛快啊。”
“陈兄知道我为什么答应这么痛快吗?”鹧鸪哨不答反问。
陈玉楼摇头,鹧鸪哨一语点破,这卸岭魁首圆滑世故表面下,对兄弟的真心情谊。
“在下敬你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值得一交。”鹧鸪哨抱拳,说完离开。
陈玉楼心头感概,不由得也不由得对鹧鸪哨多了几分感佩。
他去了昆仑那里,和昆仑说了一些话,又嘱咐昆仑自己小心。
陈玉楼回去看张明月发现还没醒,给她掖了掖被角,在罗老歪躺过的椅子上睡下。
红姑给荣保咦晓送早饭出来后,发现鹧鸪哨在门口,面露不悦的紧盯他:“干什么?”
“你又干什么?”鹧鸪哨向后退去两步,略显倔强的高抬下巴,回视红姑。
红姑不客气的开口 :“关你什么事啊,我爱干什么干什么。”
“里面那个男孩。”鹧鸪哨神色凝重的问,“真的是你们从附近苗寨找来的向导?”
红姑端着红木托盘跨出石阶,一步步逼近鹧鸪哨,使得其节节后退,“这是我们卸岭的事,与你搬山无关。”
鹧鸪哨道:“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便有关了。”
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鹧鸪哨欲上前,红姑用托盘顶着。
鹧鸪哨后退抬脚踢向托盘,只见碗筷被震向半空,两人在空地上动起手,碗落在托盘上,筷子被红姑拿了过去。
这时,鹧鸪哨夺了红姑的筷子。
两人一个转身,红姑眼见着便要摔倒在地,情急之下,鹧鸪哨一手托着碗碟,一手使筷子勾住了红姑胸口的盘扣。
花灵出了里屋摇着扇子,瞧见的一幕便是两人一倾一仰的姿势。
再细看去,鹧鸪哨的手似乎正处于红姑胸前,画面怎么看都很是让人......
她问:“师,师兄,需要帮忙吗?”
谁知这一声惊着俩人,也就是如此凑巧的,布料破损的次啦声和红姑失去重心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鹧鸪哨下意识伸出的援手没来得及,他也没有料想到这一幕,却也是挺唐突的。
红姑胸前衣襟盘扣损坏,又气又羞的怒视始作俑者,随即又看向花灵。
“哦,那,那你们先忙。”花灵赶忙说完就跑了。
红姑一个大耳光子抽了上去,气呼呼的捂着衣服走掉了。
鹧鸪哨呆呆的愣在原地,随后走到一处被罗帅的手下请去。
罗帅客气讨好的想拉拢鹧鸪哨,并要给鹧鸪哨钱。
“若无他事,告辞。”鹧鸪哨不理,留下一句话离开。
罗帅见没拉拢成骂道:“不识抬举。”
陈玉楼醒来见张明月还是没醒,不免着急,让花玛拐去找花灵来看看,说是失血过多,没休息好,有些发热。
花玛拐和花灵出去煎药,心里不约而同的为两个人创造机会。
陈玉楼坐在旁边伸手摸向张明月的额头,确实不对,只好帮她盖好被子。
他把手搓热放在她额头上,反复几次,一边催着怎么还不送药来,一边担心她。
花灵端了药来就看见陈总把头这样,心里想着这是陈总把头对月儿姐姐有意思。
告诉陈总把头想办法让她把药喝下去,就走了。
陈玉楼看着昏迷不醒的张明月,扶她起来。
药一点没喝进去,他有些愁,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喝下药,心里着急。
忽然间有了办法,陈玉楼轻声道:“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不是要占你便宜。”
说完,他把她搂在怀里,嘴里含着药低头覆上她的唇把药渡进她口中,触碰到香软的唇,脸色微红,幸好没人看见。
他手抬高她的下巴让她咽下去,重复几次,一碗药总算被她喝下去。
张明月梦里难安,呓语道:“阿灵,冷....”
陈玉楼将她平稳的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去找花玛拐。
花玛拐见自己总把头急忙来找自己有些疑惑:“总把头,您有何事?”
“拐子,还有没有被子。”陈玉楼直奔主题。
花玛拐不解:“这,没有啊,您要的话,我去找找。”
陈玉楼催促着:“快去快去,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花玛拐只好带着总把头去仓库找,找到被子后,陈玉楼自己搬了回去,将被子盖在张明月身上。
已经盖上了,怎么还会冷,他不免计上心头。
陈玉楼脱了鞋上塌,又有些犹豫:“这要是别人看到误会怎么办,她怎么想我?”
踌躇了半晌,他下了决定,脱下长衫掀起被子躺了下去。
他抬起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她迷迷糊糊的侧身向他靠近把手放在他胸口处。
陈玉楼僵着身子不敢动,没过多久也闭上眼睡下了。
好冷,昏迷不醒的张明月忍不住向热源靠近,抱着什么又靠近了一些,睡了过去。
梦境中,她看到一个女孩子垫着脚给一个男孩子擦汗。
男孩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发顶,两个人说着什么听不清,单看表情便知道是快乐的。
画面一转,男孩和女孩长大了,女孩跑向男孩,男孩张开手臂抱着女孩提醒小心些,女孩回道知道啦!
画面愈发清晰起来,那张脸是张起灵,另一个是自己。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同时又庆幸是自己陪在他身边。
一阵敲门声敲碎了她的梦。
张明月半眯着眼睛道:“进来。”
她看不清进来的人,随后翻了个身,旁边有人伸手抱着她。
她摸向那人,瞬间清醒。
睁开眼睛看到她和陈玉楼躺在一张榻上盖着一张被子,好像她还是在他怀里。
她一下子坐起来,望向门口的人。
花玛拐进屋就看到张明月和自家总把头躺在一起,她恐怕是刚睡醒。
他低下头,强忍着笑,,这总把头也太快了,不过也好,这下就可以喊张姑娘为把头夫人了。
张明月看看陈玉楼,转头看向花玛拐,大叫一声。
她慌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花玛拐也慌了关上门。
陈玉楼被这嗓子惊醒,睁开眼睛看着张明月脸色发红的抱着被子。
张文远和鹧鸪哨以及红姑等人听见这声音纷纷赶至门口。
花玛拐听见脚步声背靠着门,试图抵挡。
陈玉楼坐起来盯着张明月,心下一惊道:“你别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她没说话注视他眼睛一直在转,门口的人着急的敲着门问怎么了。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她就没脸见人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玉楼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她要冷静,深吸一口气:“没事,被一只猫吓到了。”
众人一听,就纷纷走开了。
陈玉楼缓缓说着事情的经过,看她越来越红的脸,主动道: “如果真的会被人说,陈某自当负责你一辈子。”
张明月见他认真又郑重的表情,张了张嘴,最终道:“感谢陈大哥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很感激。”
都是江湖儿女,虽然是在她不清醒的状况下,但也无伤大雅。
陈玉楼望着她的眼睛当真觉得被误会才好,不会现在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
他说:“饿了吧,我让拐子去给你弄点吃的。”
张明月见陈玉楼离开,默默起身披着衣服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