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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晴湘西七

综鬼吹灯

  张明月摆手,走到花灵面前蹲下,脱下鞋子看了下,便说:“没事,崴了脚没伤到骨头,我这里有些药,先给你抹上。”

  “谢谢姐姐。”花灵对她笑着道谢。

  张明月淡淡一笑:“不客气,会有点疼,忍一下。”

  她给花灵上好药又把药递了出去,提醒道:“回去在抹一次,明天就能好很多了,不出两天就能完全好了。瓶山毒虫蛇蚁不少,记得带些驱虫药。”

  花灵老洋人鹧鸪哨三人向她道谢。

  张明月闲庭信步走到卸岭那边。

  张文远凑过来担心道:“小姐,我跟你一起下去。你可不能有事,不然族长的刀就会落在我脖子上了。”

  “不会,你在上面负责接应。”张明月微微摇头,不赞同道,“我不会有事,放心。”

  张文远还欲说什么,她眼神警告,他只好放弃跟她一起下去的想法。

  罗老歪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

  红姑走到张明月身边,套话:“我们老大帅吧,这么多年都没娶亲呢。老把头也着急,也不知道老大能看上谁呢,挺愁人的。”

  “陈大哥一直未娶,想来是心中有抱负吧。”张明月望向不远处的陈玉楼,也明白了红姑话里的意思,回应。

  “我已有婚约,虽失了记忆,但心里只会有他一个,陈大哥会遇到良人的。”

  刚说完,她瞧见红姑一脸可惜的道:“月儿有婚约了啊,那我们老大可该愁了。”

  张明月能想起来的记忆很少,几乎都是关于张起灵的。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牵挂,不想让别人有误会,只好婉言道:“陈大哥确实很好,可我只要....”

  “我老大过来了。”红姑打断她的话。

  陈玉楼耍帅的换上皇家内甲,走过来看着张明月温言道:“你就和花玛拐留在上面吧,下面情况不明,恐有危险。”

  张明月一听立刻反驳道:“不必,我有自保的能力。”

  笑话,不去怎么知道张起灵有没有留下记号。

  陈玉楼见此不好再说什么,对着她嘱咐道:“好吧,下去跟紧我,不要妄动。”

  张文远不能下去只能对着陈玉楼说,让他护着她,他点头应下。

  陈玉楼吩咐两个手下下去探路,若无异样,响箭为号。

  罗老歪看着陈玉楼身上的内甲上手摸了一下:“陈总把头,小褂子不错啊。”

  “什么小褂子呀。”陈玉楼嫌弃的掸了掸,“我这是皇家内甲,防身而已。”

  罗老歪摸着下巴道:“不错不错。”

  张明月看着陈玉楼摘下眼镜确实一副书生气息,有能力,也有善心,适合当一个领导人。

  红姑走过来问:“我们老大不错吧?”

  “确实。”张明月并不否认,甚至还点了点头。

  红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心动了吗?”

  张明月摇头,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说清楚。

  陈玉楼虽然没有看她们,可二人说的话被他听的明明白白。

  是不是良人要看以后,而非现在。

  注意到有人看过来,张明月对上陈玉楼的眼睛问:“陈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陈玉楼摇头失笑道。

  花灵小声嘀咕:“师兄,原来咱们救的是卸岭魁首啊。”

  老洋人:“那幸亏是有咱们呀,要不然卸岭可就群龙无首了。”

  花灵有些嫌弃道:“瞧你那得意劲,没见过世面。”

  “我当然得意了,我不仅得意,我还非常得意。”老洋人一脸嘚瑟说着。

  花灵不满道:“你......”

  鹧鸪哨提醒看了那边一眼,提醒:“当着他的手下,你俩不要伤他颜面,昨晚的事情,切勿再提。就算没有我们,张姑娘在附近也是会救的。”

  两个人点头,花灵又问:“师兄,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呀。”

  “地势来看,断崖下去最为便捷。”鹧鸪哨。

  老洋人继续问:“那他们呢?”

  鹧鸪哨看了看张明月在的地方:“其他的不需要我们做太多,干活。”

  说完,他和老洋人忙了起来。

  “这天底下就没有不贪恋财物的人,老子从来不信这个邪,一群杂毛老道。”罗老歪不屑的哼了一声道。

  陈玉楼解释道:“这自古搬山道人发古墓者,只求不死仙药,这是他们搬山的规矩。”

  罗老歪压根不信:“什么狗屁规矩呀,老子不信,老子只信手里的枪,神龙难躲一溜烟。谁不服,我就毙了谁。”

  陈玉楼看了罗老歪一眼,心思微动:“你要崩他们呀,先得过我这一关。”

  “嗳,这话说的不对。”罗老歪当即笑呵呵道。

  陈玉楼接着说:“罗帅,这崖下里面的地宫大如城郭,你要真想拿到那些金玉宝货,就得听我的,知道吗。”

  罗老歪眯着眼睛笑起来:“那是,那是啊,这果真有藏宝的地宫?”

  陈玉楼小声说:“我刚才听山的时候听出一点门道,这瓶山的山腹,少说也有三五处洞穴。”

  “相互之间又有甬道贯穿连通,最大的地宫就在这山崖之下,只要不出什么状况。我下去那两个探路的兄弟一发信号,就齐了,咱们耐心等。”

  罗老歪一听这话只好道:“妥。”

  瓶山之巅的一道山隙下云雾缭绕,这道深不见底的天然裂痕,将山腹中的古墓暴露出来,如能直达地宫,将省却许多开山卸岭的麻烦。

  但瓶山古墓的传说流传已久,始终无人从中盗出宝货,当地士匪山贼曾有数度想从地震的裂缝中进人古墓,大多为此送了性命,谁也猜不透这云雾下藏着什么危险。

  众人等得正焦躁间,忽地里一支响箭破云而出,裹挟着尖锐的鸣动,直射向半空,正是探墓的那两个人发出了讯号。

  群盗欢呼一声,各个撸胳膊挽袖子。

  与此同时,鹧鸪哨和老洋人借助钻天索擒崖而下。

  陈玉楼当即选了二三十个手脚利索的好手,由自己亲自率领,抬了蜈蚣挂山梯准备下去。

  红姑在一旁督促:“动作快点,动作快点。”

  罗老歪贼心不死的凑到红姑身边,讨好道:“红姑娘,女上男下,这活不是你的干的,让哥哥们来。”

  红姑没理,挥了下手中的东西说了句“什么味儿”,直接走开。

  罗老歪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香。”

  “罗帅,依属下之见,这下去的可都是卸岭的人....”杨副官走到罗老歪身边。

  说至一半,罗老歪问:“怎么了?”

  杨副官接着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的人一个都不下去,万一他们私藏了隐瞒了什么。”

  罗老歪笑着用木条敲了敲杨副官,向陈玉楼走去,挤开花玛拐,“陈总把头,按理说,哥哥应该陪你一起下去才是。但是不行啊,我得留在上面,看着我这帮不成器的兄弟们。”

  “这么办吧,我让我的副官小扬子和你一起下去啊,助你一臂之力,怎么样。”

  杨副官万万没料到会是这样,啊了一声。

  陈玉楼摇摇头没说话,他认真的对张明月说:“下去后一定要跟紧我,知道了吗。”

  “陈大哥,我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姑娘。”张明月一脸淡然,脸上就两个字轻松。

  她背上刀踏上蜈蚣梯第一个下去。

  陈玉楼连忙跟上。

  谷中云雾缭绕,苔藓湿滑,石缝间的碎石碎土不断坠入山崖,令人闻之心惊。

  搬山,卸岭,张家,各显神通,动如行云流水,皆擒崖而下。

  只要有一个不慎、失足滑落坠下,或是竹梯挂得不牢,就会跌入深谷摔死。这是一种心理和体力的双重验,不过群盗都是亡命之徒,跟着魁首衔枚屏息,一声不响地往谷底攀去。

  穿过几层云雾之后,光线愈发昏暗,壁上渗着水珠,寒气逼人,估计离地宫越近,阴气也就越重。

  古墓大藏在望,群盗反倒精神为之一振。

  卸岭一人没抓牢梯子惨叫着坠向山崖下,张明月抽出腰上的软鞭缠在那人身上,巧用力拉过甩回梯子上。

  瞬间发生的事情让众人纷纷称赞,没想到这女子是深藏不露,不禁佩服。

  经历刚才的事情,那名卸岭弟子向她道谢。

  陈玉楼看着这一幕,替自家兄弟谢过她,心里更加认可。

  之后众人小心攀梯,张明月率先来到崖下,陈玉楼紧随其后,鹧鸪哨,卸岭众人也都到了。

  山腹暴露在裂缝中的,是处大溶洞,洞内极深极广,只闻恶风盈鼓,虽看不到远处,却可以觉察到里面阴晦之气格外深重。

  一座重檐歇山的大殿正在脚下,铺着鱼鳞般的琉璃瓦,已塌了一个窟窿。

  张明月走向那边的看着檐上的瓦片,鹧鸪哨和老洋人也看到了。

  她皱了皱眉,这个痕迹有点古怪,不是一般的东西能造成的。

  看来不好处理,想必已经成了精怪。

  卸岭众人提着灯,寻找先下来探路那两个人,红姑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张明月走近红姑说:“我下来时没有看到人。”

  一个手下发现大窟窿那有梯子,红姑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应

  陈玉楼带头顺着梯子进入殿内,虽然明知空气流通,可为防范毒蜃,群盗还是带了鸽笼,里面装着白鸽。

  原来这座偏殿里并无棺椁,紫石方砖铺就的地面上,摆放的都是盔甲刀矛、弓盾斧矢一类的兵器,还有数十套马鞍,真如仓库一般,想来都是阵亡元兵元将的殉葬之物。

  可往殿中一看,连陈玉楼都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

  只见赛活猴与地里蹦二人的衣服鞋袜,都平平地摊在地上,衣扣也未解开,他们带的鸽笼扔在一旁,笼门紧闭,不见任何破损,里面的鸽子却没了。

  陈玉楼和花玛拐等人见此情形,立刻想起了瓶山移尸地的传说,尸体入此山,即会化为一股阴气,难不成真有这等邪事。

  他心念一动,急忙命手下挑灯照明,用脚拨了拨那堆衣物,忽见小神锋刀光闪烁,心知不祥,殿中怕是有什么古怪?

  急忙环视四周,支起耳朵细听了一听,虽未觉有异,但肌肤上生出了一片片寒栗子。

  卸岭一名手下不知怎的脸上全是脓水,好似全身淌满了蜡烛油又是惊恐又是疼痛,口鼻中也流出脓水,话也说不出了。

  伸出来的手臂血肉全部溃烂,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举着手放在眼前观看,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眼睁睁地看着手臂就像蜡体遇热般一寸寸化为脓水。

  群盗都惊骇欲死,不知所措,一怔之间,那人的脑袋就已经烂没了,没头的尸身不及栽倒,就紧接着消解溶化掉了。

  一袭空荡荡的衣服落在当地,其中仅剩一大摊脓水,这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瞬息之间“溶化”掉了谁也没看清他是遇到了什么。

  恰好鹧鸪哨和老洋人在前面,众人纷纷远离看向二人。

  “你们干什么了?”红姑转头对陈玉楼说,“老大,这两人有鬼。”

  老洋人生气道:“你说谁有鬼?”

  “不是他们,这下面有古怪,小心。”张明月面色稍显严肃,拉着陈玉楼的袖口说。

  陈玉楼点头应道:“周围兄弟,小心行事。”

  笼中的鸽子就好像受了什么惊吓,扑腾个不休,众人面面相觑,都把心悬到了嗓子眼,提着马灯在殿内一照。

  张明月拉着红姑讲明:“小心,此事不像人为,恐怕......”

  正这时,阴森的殿内忽然刷刷刷一阵轻响,动静极是诡异,殿梁殿柱的缝隙里,窸窸窣窣钻出许多大蜈蚣,毒虫身上全足红纹鲜艳,奇毒无匹。

  张明月喊了一声:“小心,有毒虫。”

  卸岭几个人发出惨叫,四处窜出许多蜈蚣,沾上瞬间变成脓血。

  此刻蜈蚣群暴起发难,令人猝不及防。

  群盗一阵大乱,接二连三地有人中毒,毒液猛烈异常,只要溅上些许,身体就会顷刻变做脓水,溶化得七零八落,撕心裂肺的哀嚎惨叫之声,在混乱的大殿中不绝于耳。

  有人慌乱中扣动了扳机,殿内子弹横飞,顿时又有数人成了同伙枪下的怨魂。转眼间,跟盗魁下来的盗众就已死得不剩七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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