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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晴湘西三

综鬼吹灯

  见里面停了七八口破旧的黑漆棺材,都是死人旅馆中的“床铺”,这些年中,里面也不知装过多少尸体了。

  棺前是木头牌位,各写着灵主的名字,屋中异味扑鼻,阴郁沉积,尸体都用砒霜拿成僵尸保持不腐。

  老熊岭十分偏僻,赶尸匠大约每半年来一次,到时会将棺中尸体起出带走,义庄里的守尸人,是专职负责看守尸体,防止不会出现尸变异状,或是被野兽啃了。

  电闪雷鸣间,几人看清了立于他们身侧的巨大石像,惊悚恐怖的面容让花玛拐同红姑娘心下猛地跳动。

  花玛拐仵作出身,在群盗中是个比较迷信的人,出门做事,逢山拜山,过水拜水,一进门就在供桌上找出香炉,给棺材里的死人烧了几炷香,口中念念有词:“我等途径荒山,错过宿头,再此借宿一晚,无意惊扰,还望列为多多海涵。”

  陈玉楼听到花玛拐的话哼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跟我就别信鬼。”

  话落,他走在前方,眼神一凝来到雕像前仔细打量。

  众人就听棺中发出一阵响动,蓦地里冷风袭人,灯烛皆暗。

  义庄里一阵阴风刮过,群盗手中的灯盏和香烛,都随即飘忽欲灭,就听摆在屋内的陈旧棺板嘎吱吱作响,像是有极长的指甲在用手抓挠棺盖,那声音使人肌肤上都起了层毛栗子。

  荣保咦晓躲在红姑身后,身体颤抖地说:“有妖怪,有妖怪.....”

  红姑欲上前被陈玉楼拦下,他慢步走向棺材,袖口中的小神锋滑至手中。

  他历来不喜用枪,盗墓时只带一柄短刀防身。这柄刀却有来历,是口当年皇上身边御用的宝刀“小神锋”,常和神枪并置驾前,寒光浸润,锋锐绝伦。

  此刻抽出刀刃一看,只见刀光吞吐闪烁,就知这“攒馆”里不太干净,若不是有鬼魅作祟,便是藏有妖邪之物。

  他走到棺材前,一只手慢慢打开棺盖,头微向前探去,空气凝滞一瞬,一只野猫瞬间从棺材里窜了出来。

  众人吓了一跳,罗老歪举起枪朝着猫的方向打去,被猫灵活的躲开了,枪没打中,让猫逃了。

  其他人皆是纷纷松了口气,只闻屋外山风呜咽之声,摇动砖瓦古树,听在耳中,格外凄楚。

  陈玉楼回头笑道:“看把你们几个吓得,一只猫而已。”

  说罢转过身,手扶胸口微嘘一声,傲娇陈总把头上线。

  陈玉楼让花玛拐把棺木中的尸体修补一下。

  罗老歪凑过来说:“没这个必要吧,管这个闲事干什么呀。”

  “我估计这儿大部分的尸体都是客死他乡的商客,赶尸匠半年才回来运一趟尸体。”陈玉楼善意解释道,“遇到这种事,能帮就帮一把,也让他们的亲人收个全尸。”

  罗老歪撇撇嘴:“要我说,都是一群没人管的孤魂野鬼,咱管这事有蛋用。”

  陈玉楼拍拍罗老歪的肩向前门口走去:“卸岭一派死者为重的祖训,不能在我这儿断了。”

  “卸岭混迹江湖这么些年,挫骨扬灰的事还干的少了。”罗老歪笑着说。

  陈玉楼:“我们动的可都是欺负百姓的达官显贵,卸岭弟兄大多出身贫寒,对老百姓还是很尊重的。”

  罗老歪嗯了一声又说:“总把头,你肚子里头墨水多,说啥都对,有道理。”

  他看着外面下的大雨:“奶奶的,下这么大雨,明天山道更难走了。”

  “罗帅不知,这探宝之术。”陈玉楼说起探宝头头是道,“不外乎,望、闻、问、切、四个字。这四字又分八法,没法分上下两道。”

  “这望字诀之上法,乃是上观天星下审地脉。下字诀,则是观泥痕辩草色。其见高下相去甚远,却各有其道。”

  “尤其是这观泥痕辩草色,在大雨冲刷之后就更易施展。”

  “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呢,我老罗是个粗人,不懂这些。多亏遇到了陈总把头这么个高手,不然我老罗还不知道白走多少冤枉路呢。”罗老歪拍马屁。

  陈玉楼勾了勾嘴角并不接话 :“等明天大部队到了再去看看。”

  罗老歪听完就走,说去后院探探,陈玉楼并未理会。

  天上星月无光,山间风起云涌,这一场大雨来的并不意外。

  下了雨,山路更是不好走,张明月不由得叹气:“走得很快了,怎么没追上呢。”

  “等雨缓一缓在找。”张文远拿出伞给她撑着。

  两个人也只能找棵大树,撑伞避雨。

  在义庄里转了两圈,各处屋宇,均是破败不堪、污秽难言,只有挨着后门的一间小房还算可以住人。

  这间屋子就是守尸人平时起居之处,也是死人旅馆中唯一给活人准备的房间。

  罗老歪走了一天山路,恨不得早些落脚歇息,脚踢开一扇木门,跨步进了屋内。

  进去之后刚一回身,正见另一扇门板后立着个直挺挺的死人,尸体被一大床白布蒙了,只显出了模糊的轮廓。

  饶是他罗老歪平生杀人如麻,也没料到门后会戳着具尸体,当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伸手去拽转轮手枪,挑开白布。

  雷电闪过,一张可怖的脸出现在面前,吓得他大叫起来,慌忙中却被那个尸体扑倒在地。

  罗老歪倒在地上蹬腿大叫:“救命啊,救救我啊,是妖怪,陈总把头救命啊!”

  陈玉楼三人在这厢听到隔壁罗老歪惊恐的惨叫心道不好,也没敢耽搁的撩起下摆就让隔壁屋跑去。

  随后待三人进屋内,只见地上躺着的正是罗老歪,他的身上还压着什么东西,吩咐花玛拐和红姑上前帮忙拐扶起尸体。

  罗老歪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陈总把头,陈总把头,有鬼。”

  “罗帅,莫怕。”陈玉楼安抚道:“一具尸体而已。”

  罗老歪丢了面子,举枪就要崩尸体。

  花玛拐拦着:“罗帅,别。”

  被红姑一句神经病拦下了。

  陈玉楼捡起牌位,看着上面的一行字念道:“湖北乌氏,龙氏妻也。年三十于归,迁至怒晴又三年为孀。遗孤仅百日,家窘而夭,仅余乌氏一人。遂孀居守尸于此,四十九而亡。”

  “是个攒馆的守尸人,是从外地远嫁过来的汉人。死了不到三个月,需要站僵才可以入棺。”

  陈玉楼放下牌位四处查看,“这地方环境不错呀,收拾收拾,今天在这过夜吧。”

  花玛拐忙前忙后地收拾出干净地方,请两位把头坐了,其余二人跟班的身份所限,不敢同盗魁首领和罗帅平起平座,收拾妥当后,就席地而坐,啃吃干粮裹腹,喝些烧酒驱寒。

  荣保咦晓吓得不行,扯着红姑的袖子怯懦道:“姐姐,这耗子二姑就是耗子精,这屋不能待啊。”

  陈玉楼满是不在意,只当孩子小。

  罗帅咬牙道:“怕什么怕,老子有枪。”

  花玛拐在屋内燃起火堆,漆黑的房间里多了些光亮。

  “老子这辈子睡过的女人无数。”罗老歪躺着哼道,“没想到今天倒跟个女尸,在同一个屋檐下,想想我就晦气。”

  陈玉楼坐在火堆旁道:“有个宿头就不错了。这攒馆本就是死尸留宿的居所,是咱们占了人家的地界。”

  罗老歪还是不想放弃想要烧了这女尸:“总把头,这不瞅着碍眼嘛。依老子说,不如一把火烧了她,省的晚上睡觉吓唬咱哥几个。”

  陈玉楼手下的三个人,也都是一肚子苦水的出身,否则也不会落草当了响马,向来同情那些卑微贫贱之人

  “罗帅,何必跟个死人过不去呢。”花玛拐劝阻。

  红姑嘲讽道:“怕是刚刚被吓破了胆吧。”

  罗老歪虽然有心烧了那具尸,免得摆在屋内整晚相对,但见难违众意,而且盗发古墓还要仰仗这些人,只好耐下性子。

  “吓破胆,笑话,老子十几岁就做赶尸的行当。”他坐起身来,“现在,老子脑袋别在裤腰里,天天刀头上舔血,什么阵仗没见过,我会吓破胆。”

  “陈总把头,你是了解我的。”话音刚落,就躺下了去。

  陈玉楼给了一个台阶说:“罗帅确实是见多识广。”

  罗老歪想卖弄些见识借机找点面子回来,就说起了自己曾经也做过赶尸人的经历。

  吸足了烟炮,觉得精神十足,他早就看上红姑娘多时了,想将她收为八姨太,不过这女子性子太烈,家中巨变之后立誓不嫁,根本就不肯答应,而且她擅长月亮门的古彩戏法手艺,是破解古墓机括的高手,盗墓开棺都少不得她。

  他是个大烟鬼,只是贪财,在色字上倒并不十分吃紧,加上红姑娘是陈玉楼的得力手下,也就只得将这念头罢了,但今夜宿在荒山义庄,正是闲极无聊,怎能不找个机会跟红姑娘搭个话。

  说罢,已走到门边,一抬手便揭起了蒙住尸体的白布,借着灯盏的光亮一看之下,众人皆是大为震惊。

  罗老歪更是大惊小怪道了句:“还真是耗子成精了。”

  只见那女尸肤色毫无血色,尸体的颜色不是白而是发灰,灰白色,而且那没有血色的灰白中深藏着一层不那么明显的黑气。

  耗子二姑的脸上五官十分局促,小鼻子小眼,耳朵稍微有点尖,暴牙很明显,青紫色的嘴唇向前突出,除了没有老鼠毛之外,活脱就是一张鼠脸。

  陈玉楼见他们少见多怪的样子,解释道:“是村子里的人迷信造谣,世间本就有面畸之人,没必要大惊小怪。这耗子二姑生来丑陋,比那些命苦的人还要命苦,想来也是可怜。”

  他年轻饱学,才智过人,又有相面的本事,知道世间有这一种面畸之人,不足为奇。

  只不过命苦相凶,如同丑人着破衣,这一世怎生得了就在此为众人点破,让他们不要胡言乱语的猜测。

  忽听一声猫叫,有只橘猫从梁上探出半截身子,目光炯炯,望着门后耗子二姑的尸体看得出神。

  原来这义庄近几日无人看护,常有野猫进来偷食,苦于并无粮食,饿猫就想啃死人肉,却又让棺板挡住了,猫爪挠了半夜不曾挠开,刚才雷雨大作,这老猫趁机从门缝里溜了进来。

  红姑怒喝一声:“贼猫!”

  “还敢来。”陈玉楼道。

  那橘只猫溜下房梁跳到了尸体身上,正蹲在耗子二姑死尸肩上,一口口咬着死人面颊的肉,它见耗子二姑长得像老鼠,便过来啃咬。

  尸首脸上已经有一块肉被它啃了去,由于死者刚去世不久,灌入体内的砒霜尚未彻底散入全身,所以脸部没有僵尸毒,否则一咬之下,这三足瘸猫已经中毒死了。

  陈玉楼站起身临变不乱,几乎就在短刀命中的同时,猛听“托”地一声轻响,“小神锋”带着一抹寒光戳在了紧挨橘猫的木栏上,没入寸许。

  见猫没事,他怒极只好抓过罗老歪腰间插的转轮手枪,可又从未习过枪法,知道开枪也难以命中,当下便抡枪过去对着三足瘸猫便砸。

  罗老歪那柄左轮手枪是美国货,极为贵重,见陈玉楼拿了当作锒头砸猫,一是舍不得枪,二是怕陈玉楼走了火,赶紧伸手劝他息怒。

  陈玉楼自视甚高,怎容那瘸腿猫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面前做耍,甩脱了罗老歪,径直对着瘸猫打将过去。

  那橘猫丝毫不露畏惧之意,反倒冲着陈玉楼一呲猫牙,咬掉耗子二姑的耳朵,一口将整个耳朵撕咬下来,叼在了口中。

  随即翻身逃窜,从死尸身上跃将下来,一溜烟似的钻入了门缝下豁口中,遁入屋外黑雨,倏然远去。

  陈玉楼出手虽快,终究离它有几步距离,竟没能碰到它半根毫毛。

  按说这事搁在别人也就罢了,可偏惹得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自出世以来,轻而易举地做了盗魁,统领天下卸岭群盗,挖了不少古墓巨冢,经营了多少大事,并无一次落空。

  使得他有些目空一切,一枪没砸中瘸猫不可忍,在罗老歪和他的手下面前失手更不可忍。

  恼羞之余,一股无名的邪火油然而生,他就动了杀机,想要杀猫泄恨,看到三足瘸猫远遁,心里又是猛地一闪念,卸岭群盗向来自我标榜“盗不离道”,对王公贵族的尸体搓骨扬灰,可对一些穷苦百姓的尸首却极为尊重。

  遇到路倒暴毙的穷人,都要出钱出力安葬,虽然这规矩很少有人照办,可还毕竟是道上的行规,如今撞上了就没有不管之理。

  耗子二姑脸上少一块皮肉倒也罢了,可五官中少了一官,却是成何体统从古至今,在历代葬俗丧制中,保持死者遗容的完整就是件很庄重的事,这掰猫太也可恼,绝不能轻饶了它,最起码也得把耗子二姑的耳朵抢回来。

  说时是迟,那时却快,这些念头只在陈玉楼脑中一闪,他就对身后的三人道:“我今要不逮着你,我改姓猫,待着。”

  说罢,撩起长袍下摆跨出门槛去追。

  三人同立于门边,眼瞧着陈玉楼的身影消失在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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