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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丈偷欢

三更鼓已经敲过了,一个素色小轿隐入黑暗的长街转入一个简朴的院门,一个身材倾长的男子用自己那白皙的指节揉了揉眉心。

  一旁的老奴赶忙上来低声到:“殿下,齐王是个能折腾的,可主子也不能随着齐王如此不爱惜自己个身子啊”

  “好了,好了,福安”那个身材倾长的男子摆了摆手温和说到

  “殿下,肖书说是愿意伺候齐王去”福安继续到

  “容我在琢磨琢磨”身材倾长的男子嘴角含着笑说到

  说话着就已经走到了里院后猛然顿住了脚,眉眼微皱的问到:“今日可是那日子?”

  “回主子的话,不是”福安瞧着殿下每每要去各房夫人侍妾那里就会紧缩着眉头

  身材倾长的男子心头暗暗有些喜悦,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成一个诱人的轻笑,这个男子平日里温和细雨,早就把他的天人之姿给遮掩了,可那不可一世的齐王却心心念念着这一抹颜色。

  “殿下,肖书在卧房里等着了”福安见自己主子有些高兴便继续说道

  那个正准备推开房内的男子猛然怔住了抬起的手,偏过头瞧了一眼谄笑的福安,福安好似心领神会的一溜烟就退了没影了。东方曦无奈心叹到:这都是哪跟哪啊?但还是硬着头皮推开了房门。

  西云王看着离月的密笺问着一旁的离山到:“东方曦好男风”

  “嗯,确实,府里养着好些小倌了”离山耳根微微有些烧起了些许的绯色,指甲嵌进肉里,疼痛席卷,绯色瞬间就褪了。

  “养小倌,龚林玉不参他?”西云王问到

  “就他那院子,除了皇上赏赐的几件玩意,就连那前厅的太师椅都是秦王用剩的,龚林玉满口仁政复礼,这不就是龚林玉每时挂在口舌间都要嘉奖的模样吗?”离山回到

  “那齐王......”西云王说到

  “这次东方曦就把自己底下的肖书送给齐王去玩,哦,三皇子也还养小丫头,这次还给永顺伯府送了两个丫头和小倌”离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永顺伯?......谢将军不是有三房妻妾吗?子女都有三四个了吧,他也?......”西云王有些诧异的问到

  “王爷,永顺伯不是封伯爷吗?自然府里是要添置些许小厮丫头的,这不三皇子就正好遇上了,可三皇子也不能做的太过于明目张胆,京都朝臣此次或多或少都送了几个,多了五六个,少了也送了两个的,用不上的后来也就退回来的,可哪有用不上的了,又不用花银子去买......”离山隐隐觉着自己话有些多,说到回来声音越来越小了,直至完全听不清。

  “那风声府里也送了”西云王瞧着满目正色的离山问到

  “主子,安定伯府那在京都的院子就只有一个老奴在,哪里需要这些啊”离山赶忙说到

  “你们跟着我也有几年了,赶明让师傅筹划筹划,你们也该说亲了”西云王神色温和的说到

  这王爷不是说着三皇子吗?怎么突然说到说亲了,离山心里默然到。

  “王爷,西云大帅的死......”离山心想:王爷难不成还是疑心谢思祥,想趁着成亲这事把我们都打发了。

  “舅父是一心求死,和永顺伯毫无关系,不用堤防他”西云王说到

  “可大帅的那一役毕竟是谢思祥延误了最佳出军时辰,才让浑天部有机可乘”离山有些抱怨的说到

  “让你手底下的人都撤回来吧,多盯着些临川”西云王毫无在意,但是非常认真的说到

  “盯着他,他一个孩子能干什么?”离山有些小心的问到

  西云王右手食指轻轻扣了扣书案说到:“你瞧他的课业,做的太过懒散,十二岁能把策论做的三元及第的前首辅都想收归于门下的才子带出来的学生做成这样的课业,你瞧瞧”西云王是一点情面也不给宋知许直接说了离山几句,离山白日里是宋知许,是西云王身边的一个先生,夜里就是西云王的那位,且随侍在左右。

  这小子成天撺掇着营里几个半大小子逛酒肆,这课业却是瞧着头疼,离山忙低下头低声说到:“属下一定悉心辅成”

  “他这几日的功夫有长进没啊?”西云王问到

  “他身上有内力,功夫......”离山正说着,忽然见西云王眼神瞥了过来,就赶忙停了下来从书房里消失,不大一会就听见一个轻快的脚步声跑了过来。紧接着声音就响了起来:“阿陌,陪我一起睡吧,我怕,刚才又梦魇了”说着撒娇般的拽着西云陌的胳膊,去闲在西云轩那里就拜见师傅那日唤了一声,后来常常还是唤着阿陌,有时还腻在怀里唤旁的......只是轻轻的

  “明日要跟着云起先生好好做学问,别成天在外瞎胡闹了”西云王把他拉到自己身前一本正经的站着说到

  哼,就知道他们一准会跟王爷说的,可我定会把王爷哄的喜笑颜开的。

  “要不你考考我课业,瞧我长进了没啊?”西云轩很是认真的说到

  “好的,那我就考考你知所以修身”西云王平和到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师兄,我愿意领罚”西云轩越说声音越低

  “嗯,收起你平日里的小心思,多用在学问上,懂了没?”西云王说到

  “谨遵师兄教诲”西云轩诚恳的说到

  西云陌牵着西云轩的手向厢房走去。

  "阿陌别恼轩儿了,阿陌…阿陌…云去....”西云轩粘着西云陌娇喋到

  "不是困了吗?"西云陌说着就取下西云轩发带

  “嗯,可这是师兄的房间"西云轩故意说着

  “上去"西云陌说到

  西云轩一溜烟就掀开帷幔爬了进去后还探出头来把西云陌望着。

  "这会又怎么了?不是梦魇吗?"西云陌摸了摸西云轩探出来的小脑袋说到

  等西云陌一上来,西云轩又如往常般手脚并用的攀附了过来。

  飘逸的帷幔在门开的时候随着一丝寒风轻轻摇曳起来,房里的地笼虽说烧的很旺,但东方曦还是不由得心中一冷,身形微微一颤后脸上马上恢复了往日的儒雅谦礼,昏黄的烛火洒在摇曳的帷曼上,那帷幔里若隐若现的纤细身躯在那双儒雅的黑眸里荡漾开来,那儒雅的黑眸渐渐转为冷漠,东方曦踌躇了半晌还是没有掀开那随风摇曳的帷幔。

  里面幽怨的声音响起:"三殿下连给小书忠心的机会也不肯么?"

  东方曦忙又堆起一副谦礼的眼色对上那从帷幔探出的含情眼说到:"书儿,把你送出去实非我意,唯你才学出众,委屈你了"

  "殿下,莫非是嫌书儿…"幽怨的声音透着哀离到

  东方曦连忙上前凑到那张满脸绯色的脸上,俯下身子,就在那片诱人的红唇快要贴上来时,那双白晳的手指抵在了那片清凉上唇前满是挑弄的说到:"殿下今日满身都是汗酸味,从齐王那回来"

  东方曦徒然跌坐在床榻上,神色清凉。

  “殿下不喜齐王,何以......”肖书躺在东方曦怀里轻声到,手指靠近那冰凉的吼骨猛的掐住,不过瞬间就只是轻轻的挑弄着。

  “二皇兄如今圣眷正浓,他在前面抵挡千军万马,本殿怎可......”东方曦有些无奈的说到

  “齐王图什么,殿下又图什么”肖书已经从东方曦怀里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下到床榻,在房门口仍旧是不舍的回头瞧了一眼那个无奈的脸色轻声到:“殿下,书儿的心意不变”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白雪散落的惆怅里时,西云王府接到了三军军报,三军同时受到了鳌吉胡落惠木三部的偷袭,且鳌吉部位于西云的西北面,而胡落部位于西云的正中部,惠木部则位于西云的东南部了,往年他们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机作战的,这个时机他们要跨过荒无人迹的戈壁,大雪覆盖的原野,别说是人了,就连他们的贺兰马也不适宜越过那连绵的大雪。

  喻辰铭看到军报后说:“鳌吉部本来由于环处水源枯竭疏勒河,更是遭遇长久的干旱天气,疏勒河彻底没水了,所以玄鸟部就抢占了水草枯竭的疏勒河,鳌吉部俟斤娶的是胡落部俟斤的女儿,他们结盟在一起,难不成是想偷袭我们九军投奔到胡落部去”

  “不会,胡落部并没有那么大的湖州给养”宋知许说到

  “叨叨个逑,直接开干,老子这骨头都快散架了,是该活泛活泛了”周汗青一旁嚷嚷到

  “谢将军带领辎重军前往西云东南部,周将军带西,云各三路军人马前往西云西北面,我与风声带西云各三路人马前往西云中部,余下诸军驻守弇州,即日出发”西云王冷冷到

  “王爷是担心鳌吉,胡落,惠木齐下中部”宋知许问到

  “好好看着临川,云起先生”西云王瞧了瞧营帐外,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些许的阳光渐渐漏了出来,洒在那洁白如雪的海东青身上,让西云陌有些恍惚,像是又看见了那依米树下的那摸青。

  正如西云王所料,当周汗青带着西云三路军人马赶到西云西北面的时候,恰逢驻守西北的洛宴连连败退,被鳌吉兵马强逼后撤五十里地扎营,粮草也被抢了,还有军械全都烧毁了,周汗青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从军以来从来没打过如此窝囊的战役,立马安排一小队人马前去探得虚实,可迟迟没等来这一小队人马。周汗青便携余下十万将士深入腹地,但此时正是大雪飘洒的日子,根本都看不清前面,且越往里走,雪就下的越大,人都被埋了大半截进去了,更不用说马匹了,粮草更是补给不足,本来辎重军脚程就缓些,这又遇上了西北军营粮草被劫的事,现在将士们已经吃了一日的雪了。

  “王爷,周将军深入鳌吉部去了”喻辰铭在一旁瞧着越来越厚的雪压在那个墨衣男子的肩上说到

  “飞马传讯速速撤离,守在原营地即可”西云王冷冷到

  “可现下要撤回来也不是易事,听闻他们已经迷路了,前巡的鹰隼全部死了”喻辰铭有些懊恼的说到

  “他们肯定是入了冥墟了”西云王说到

  冥墟是鳌吉部以北的一个河滩,常年昏黑,瞧不清天色,更是无路可寻,老帅当年征战时,曾有一支奇兵闯了进去,最后连马匹都没能出来的。平日里他们鳌吉部自己也不去那里的,冥墟被鳌吉部称为圣地,从不让人踏足的。

  “王爷,周将军他们?”喻辰铭有些忧心忡忡的问到

  “风声,你让陈泽将军带启一营立马从东南面赶超过去,堵住周将军”西云王说到

  “可是,王爷,你......”喻辰铭有些担忧的说到

  “启一营适合查探,留在这里也没多大用途,鳌吉部那么想留住周将军的十万将士,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就是要攻打古弱滩”西云王说到

  “俟斤,果然若你所料,是周汗青带着十万大军过来阻截我们”躲在雪地里的人影低声说到

  “布和你让达林台迅速移挪古弱滩”鳌吉部俟斤说到

  “俟斤,显然西云王西云陌是知晓我们的意图,难不成我们鳌吉部还真的去为玄鸟部送死去”布和说到

  “必勒格知晓分寸,淡然不会为了玄鸟部儿让我鳌吉部儿郎冒险的”鳌吉部俟斤说到

  “那周汗青的十万大军我们”布和说到

  “不急,让他们在里面歇几天吧”俟斤说到

  古弱滩军账里喻辰铭愤愤到:“这京都的弩机根本就用不了,王爷”

  “我不是就让安排下去让军匠自己制作弩机吗?”西云王说到

  “那个中都冀州的铜一直没有过来,而东安军那边也没有多少,所以我们的弩机......”喻辰铭回到

  “现有的弩机只不过射程不如以前,但是准头还是在的,让他们都架在正东门上,西门架上十架抛石机,北门架上火油,如若还有余下全都上到正东门”西云王说到

  “王爷,我们的粮草所剩也不多了,城内府衙内早就空了”喻辰铭坦然到,喻辰铭听县丞说完粮草时,他恨不能一刀劈了那个畏畏缩缩的獐头鼠目。

  “无碍,他们也是想速战速决,持久战他们也拖不起,毕竟他们长途跋涉不适宜作战,况且现在不是作战时机,他们的粮草更是紧缺”西云王泰然到

  就在西云军把弩机架好的当夜古弱滩就遭到了夜袭,很明显,他们就是强攻,但在正东门遭到强烈攻击的同时,西门同时也遇到了撞车的攻击,西门城墙早年风化的厉害,而古弱滩县丞又是个怕事的,上了几次折子要修这城墙,可京都总是没见银子下来,西门城墙在撞车的强烈冲击下不堪重负塌了下来.

  “王爷,王爷......西门快要守不住了”一个士兵跑了过来喊到

  “风声,你守住正东门,我去西门”西云王说到

  西云王放出他的海东青,海东青在天空盘旋了一下,就迅速飞到冲天的火光中。西云王提起他的龙雀刀飞入城下,火光中,龙雀刀所过之处一片惨叫,那个墨衣男子冷眼阴鸷着周身。冲入龙雀刀的身影渐渐慢了下来,身影中不知是谁呼了一声:“龙雀刀,是龙雀刀,龙雀刀所在一丈之内没有人息”

  “退”一声低斥,冲入眼前的蛮子迅速后退。

  西云王眸中凉寒一片。

  身前的将士见蛮子慌乱逃窜,立马想追了上去,西云王急斥到:“穷寇莫追”。

  第一批准备攻城的蛮子算是退下了,可是这城墙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修好的,要想抵挡住蛮子的进攻只有把狼牙拍用上了。西云王里面安排将士把狼牙拍用到了已经坍塌的城墙那里,顺便把夜叉檑也抬了过去。自己脚下一顿又跃到城墙上凭雪而立。想必玄鸟部是想效仿当年太子一战,速战速决抢得粮草便撤退,可是这次显然京都的消息到的并不是很准确。

  前些日子在弇州西云王故意现身让细作对他进行围攻,造成受伤的情形,果然这个消息是传对了。可是既然他们只想抢得粮草,其实可以在细作行动时,就派兵偷袭,那样更容易些,这先刺杀西云王,后偷袭古弱滩,显然并不是出自那位运筹帷幄的闲淡君子,这肯定是那嚣张跋扈随性不羁齐王的手笔了,也就只有他宫里有个得宠的母妃,朝堂还有一个囊尽天下鸿儒之士的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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