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才是歌舞厅营业的时间,掀开红色幔布的一角,江澋清脑袋伸出去探探,外面已陆续坐了些人。
江澋清“我先出去了。”
边伯贤“嗯,记得等会儿看我表演。”
边伯贤的鼻尖又凑了过来,江澋清笑着躲开,跑了出去,到观众席间停下来,转过身,朝边伯贤一笑。
江澋清“好好演出。”
玫瑰是今日表演的道具。服务生推着推车,按照座位一一递出红色花朵。到江澋清这里,服务生的动作一顿,已经有一束玫瑰安静地躺在桌上。
“江小姐未卜先知,知道我们今天会用到它。”
江澋清“碰巧罢了。”
没等多久,舞台那边亮起灯,艺术性的变幻着。江澋清没想到今日是边伯贤开场,所以当边伯贤走上台时,她下意识地愣住。
边伯贤“大家拿到玫瑰了吗?”
“拿到了!”震耳欲聋的回答好像要把房顶掀翻,阵仗比欧美明星来开演唱会还要大。江澋清暗暗比较自己手中和旁人的玫瑰,虽说颜色一样,形状也找不到不同,但感觉这株要比旁的独特。
音乐声响起,江澋清的注意力全转移到边伯贤身上。他和众人一起唱着情歌,他的眼睛越过人海与她相望。
唱到副歌部分,情绪推至高潮,听众纷纷把花往台上扔。江澋清也被感染,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将玫瑰掷出。
似有心灵感应般,边伯贤一下接住了江澋清扔的玫瑰,拿住它,眼睛弯弯,随着节拍轻轻摇晃。在歌声最后,他低头吻了手中的玫瑰。
众人发出兴奋的尖叫,江澋清站在喧嚣里一动不动,她的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这一切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房太“澋清。”
肩膀被人从旁边按住,江澋清转过脸,看见房太一脸担忧严肃地盯着她。
江澋清“您怎么也来了?”
房太“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江澋清的脸垮下来,也不躲避房太犀利甚至是狠辣的眼神。
江澋清“我在同他拍拖。”
房太“你,你这是疯了!”
房太“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惊讶于江澋清的亲口承认,恨不成钢又于心不忍,房太快速地盘算事情的危害程度。
江澋清“除了你,就只有成哥。”
房太“你糊涂啊!要是金俊勉知道了你怎么办?”
房太“你这是在背叛他。”
江澋清“背叛?”
江澋清“他金俊勉的巴掌打在我脸上的时候,他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背叛他?当他斥责我生不出孩子的时候,他怎么不想想背叛?”
江澋清变得扭曲,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被咬碎,巨大的怒火让她没有力气歇斯底里控诉那人的罪行。
江澋清“房姨,我曾经也以为我们会一直相爱,我不会重蹈父亲的辙,在一次次希望落空后我才发现自己好傻,傻到相信他的每一个誓言。”
江澋清“他那会儿还是个穷小子,连朵鲜花都买不起。”
江澋清“我生日我那天,他翻墙来见我,送我一幅画,上面画着月季,我最喜欢的花。”
江澋清“他告诉我鲜花是有保质期的,过了时间它就会枯萎,芳香不再。而他送的不一样,那花永远生机鲜活,就像我们的爱。”
江澋清“但我忘了,不管是花,还是那张画纸,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日期,过了就面目全非。纸会泛黄,变得易脆,画会褪色,线条会模糊。”
江澋清“如果不是为了江家,我早就同他决裂。”
房太“傻孩子。”
房太心疼地把江澋清揽进怀里,替她擦干脸上挂着的泪珠。
房太“我早就看出你和金俊勉有些不对了,没想到……唉。”
江澋清“房姨,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您也不希望我和江家有事。”
江澋清“算我求您,不要把我和边伯贤的事跟别人说,让它烂进肚子里。”
房太爱怜地抚摸江澋清的发顶。
房太“傻孩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会。”
房太“只是那边伯贤接近你怕是别有用心。”
江澋清“我知道他怀有怎样的心思,我不在乎,只要能够报复金俊勉就好。”
江澋清“我不需要一枝只为我绽放,永不凋谢的花了,我只要它在盛放的时候,甘心被我采撷。”
爱,她已不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