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落进他的眼里,照亮春色般眼眸。
江澋清“谁知道呢?”
谁能够明白命运洞察人心,明明前一秒还满怀希望,下一秒便失意寥落,上一句还是山盟海誓的甜言蜜语,马上就变成刺向爱人胸膛的淬毒的利刃。
混乱荒诞的世界我们也荒诞怪异地活着,只是有人同自己疯,同自己在道德的既定乐谱上弹奏离经叛道的歌,好像不错。
回到别墅,天已泛起青色,亮光黯淡的几颗星子扔倔强地守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未归的情郎。
江澋清“小微,帮我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拿出来,稍晚一点打电话给陈师傅,让他到家里来一趟。”
几乎一夜未睡,可江澋清却觉得此刻有用不完的精力,张罗着仆人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把在床上,沙发上,擦干净的木质地板上。
江澋清“这件怎么样?”
江澋清挑出一件天蓝底云纹刺绣的长款旗袍,对着镜子比划。
“夫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只是小微觉得您应该睡一觉了。”
江澋清这才注意到眼底有些乌青,眼睛里也出现了血丝。
江澋清“你说的对,我是需要睡一会儿。”
“洗澡水已经为您放好了,陈师傅来了我再叫您。”
江澋清醒来后,给她订做衣裳的陈师傅等在楼下客厅许久。和他讨论一番,最后敲定要两套旗袍,刺绣是要苏州那边师傅的手艺。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又很慢。
江澋清坐上车,去往歌舞厅的路途如此漫长。
此时日落将落,灿烂的云霞如纱般想要去遮盖灰紫色的天,吹进车内的风似乎不再潮湿粘黏,有点像海南那一带盛产的一种青椰,清甜凉爽。
厅内除了忙着清理打扫的清洁工和布置舞台的人,未曾有客人来的这般早。这里的人大都认识江澋清,有酒保过来,问她是否需要帮助。江澋清看清,是昨晚让他去打发司机的那个酒保。
江澋清“带我去后台。”
后台也没有人,眼下的时间实在太早,演员也没有来化妆准备。让酒保出去忙活,江澋清好奇地四处看看,却也像急着找什么。
江澋清“在这里。”
江澋清走到写有边伯贤名字的桌台。他的东西过于简单,只有一只唇膏放在抽屉内。
边伯贤“我是不是让你等久了?”
偷翻别人的东西被当事人碰见,江澋清觉得发窘,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江澋清“还,还好。”
边伯贤“你来了,我很开心。”
呼吸越逼越近,像藤蔓一般缠绕,又像液体相融。江澋清往后退了退,直到臀部抵在了白色木柜边缘才发现,已经无路可退。
江澋清“你背后藏着什么?是送给我的吗?”
边伯贤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环住江澋清的腰,缩短彼此的距离。
边伯贤“得拿点东西交换。”
江澋清感到自己的下巴被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抬起,拇指摩挲下唇边缘。鼻尖相触,温热的吻压了下来。
腰肢被有力的臂弯牢牢圈住,动弹不得,他的唇滚烫,他的怀抱滚烫,他的气息滚烫。玫瑰熏烤出红酒一样醉人的芳香,晕红眼角和耳垂。江澋清主动伸出手,环上边伯贤的脖颈。
沉下去,迷下去。
边伯贤“送给你的。”
原来在身后藏了一枝玫瑰。江澋清接过来,细细观赏。
江澋清“你今天又是压轴吗?”
边伯贤蹭蹭她的鼻尖,暗哑的声音开始恢复清明。
边伯贤“不是,我是第一个。”
江澋清“现在是不是不快开始了,我出去等你。”
边伯贤“等一下。”
边伯贤低头笑着,后台暖黄的灯照在他脸上,嫣红的唇像她手中的玫瑰。
边伯贤“你口红花了,擦掉用我的润唇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