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痛的连扒住浴桶的边站起身都不能。
宋亚轩好疼……
冷热交替,几乎要把他逼疯。
宋亚轩阿文…呜……
痛到意识模糊,他竟满脑子都是刘耀文。
终于,虫蚁啃咬的感觉褪去。
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宋亚轩擦干净身体,从浴桶里迈步出来。
裹进被子里,宋亚轩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别院内静悄悄的。
宋亚轩醒来的时候,燕洲白在他身侧站着。
宋亚轩做什么?
燕洲白指尖敲了敲桌面。
宋亚轩的神色在看到桌上的药碗时变得害怕起来。
喝了药就要泡药浴,那个感觉太可怖了。
宋亚轩我不喝。
燕洲白原本弯着的眸子忽然阴鸷下来。
“不喝?这可由不得你。”
燕洲白端起了药碗,朝着宋亚轩欺身过去。
宋亚轩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宋亚轩不,不……
谁能来救救他……
燕洲白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把药喝了下去。
和昨日的药是一个味道。
燕洲白给他喝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补药。
而是经过改良的古方。
宋亚轩的身子可比他搜罗来的那些孩子金贵多了,药效见效也快。
是以这碗药他加了原先三倍的药量。
几乎是刚喝完宋亚轩就有了反应。
燕洲白慢条斯理的把空碗放在桌子上,看着宋亚轩。
宋亚轩疼……
细细密密针扎一样的痛感延迟传到太阳穴,宋亚轩痛苦的抱着脑袋,无助又慌乱。
他从床榻之上摔了下来,眼尾狠狠的磕在桌角,晕起一片嫣红。
额头上不停渗出细汗,碎发杂乱的黏在他精致好看的脸上,宋亚轩此刻就像一条濒死的鱼。
指甲陷入掌心,很快就抠出一片鲜血淋漓。
宋亚轩好疼,好疼……
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燕洲白冷眼看着宋亚轩从脖颈顺延到脸上的黑色纹路,心下一喜。
有门。
只要他每天按时按量的让宋亚轩喝药,最多半个月。
他就能养出第一个真正的药人来。
这可比宋之廷养的那些假把式有用多了。
疼的那股劲儿过去,宋亚轩已经没力气从地上站起来了。
“以后,这样的痛苦,你每一天都要经历。”
宋亚轩哑着声音开口:
宋亚轩你杀了我吧。
“这可不行啊,小殿下。”
“我得让你看到那一天。”
燕洲白哈哈大笑着出门,宋亚轩强撑着身子坐回到榻上。
每天被折磨,那倒真不如一了百了。
他的目光移向了那个药碗。
刘耀文心里没来由的一痛。
痛到他连站直身体练兵都不能。
“将军,您没事吧?”
周寻礼紧张的上去扶他,“这几日,属实是劳累了一些。将军要好好注意身体,休息好才是。”
刘耀文无碍。
刘耀文你看着校场,我回府一趟。
将军府一切如旧,就像宋亚轩从没离开一样。
刘耀文阿宋?
莫成是宋亚轩出事了?
他沉了脸色,起身将白发牵出了马厩。
别院外。
刘耀文喊住了正要进去的燕洲白。
刘耀文江公子。
“是大将军啊。怎么这么晚了前来造访啊?”
刘耀文我来是想问问,阿宋他……
刘耀文他还好吗?
“当然好了。”燕洲白笑道,“在下可没有亏待他,这两日都在给小殿下喝补药呢。”
刘耀文我……
我想带他走。
“将军放心,再过段日子,在下定然会把改良后的解药方子送到府上。”
刘耀文默然。
他张了张口,却只说出一个“好”字。
“将军慢走,在下就不送了。”
燕洲白推门进去。
别院黑漆漆一片。
推开宋亚轩那间屋子的门,闻到浓重的血腥气的同时,燕洲白变了脸色。
他匆忙点了烛灯。
宋亚轩靠在床榻上,手里攥着一块沾满了血的碎片。
他左腕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覆盖了小时候的那一道。
燕洲白颤抖着去捂他的伤口,洁白的衣袖都沾上了血。
“小殿下,小殿下!”
宋亚轩脸色惨白,已经昏迷过去。
燕洲白横抱起他,大步跨出了别院。
宋亚轩很轻。
抱在怀里就像一片羽毛。
不知为什么,面无血色的宋亚轩让他心里坠坠的疼。
他不想看到他这样了无生气的样子。
“公子,这,这……”
医馆的老郎中唬了一跳。
“救他,一定要让他醒过来!”
燕洲白眼眶通红。
血,好多血。
他没想过宋亚轩会自寻死路。
一个时辰后。
宋亚轩手腕上被细绸包裹好,也喂下去了些滋补的药品。
“公子,约莫半刻之后,这位小公子就会醒来了。”
老郎中擦了擦汗。
宋亚轩睁开眼睛,看到燕洲白在身边,又将眼睛闭上。
宋亚轩为什么救我。
“当然是因为……”
话到嘴边燕洲白转了个调,“你当然是要好好活着,继续喝药,为我所用。”
“对了,刘耀文来找过你。”
燕洲白看着转过身来的宋亚轩,道:
“我瞧着,他是有几分想带你走的。”
“但是,我说不日就会将改好的方子送去,他就什么都没有说。”
“小殿下,你在他心里,不过如此。”
宋亚轩你别说了……
别说了……
太痛了。
宋亚轩痛的说不出话。
阿文……
那个情意浓时对他说,一辈子对他好,永远不会不要他的阿文,也还是不要他了。
没有人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