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炉房区的四处通行口摆满了饮料机，笹野口干舌燥地将铜板掷了进去。
约莫几下抖腿的功夫，笹野的脑门就恒生了一道皱纹，“卡机了？果然骗钱的公司，老板也不是什么仁慈之人！”
清苗她收缩回去右脸上的一块肌肉，笹野观测了一会儿这番面部神经的戏法，“笑什么？”
清苗淡定地打算换家饮料机，奈何饮料机的投币地点很高，足足有两百公分高。
为何这么设计，笹野摸不着头绪。
“你为什么不站在旁边的凳子上？”笹野左手插腰，右手搔起脖颈，甚是不解。
相隔几米，笹野却能轻而易举地感知到清苗粗喘的呼吸声。
笹野习惯性地放五指至太阳穴，表达深刻的无奈，“我帮你投。”
清苗放弃了挣扎，将要离去，令笹野大为震撼的，清苗为了让笹野靠近饮料机，亲自挪开了那把深黑色的凳子。
笹野轻抬臂膀，见铜板落口的清脆碰撞声，赫然间一股外来的寂寞感迎面而来。
“你干什么？松开。”笹野的言语异常冷漠。
清苗冰冷如固态二氧化碳扩散般的手指来回在笹野的胸口间徘徊，不知不觉，笹野外套的拉链迎刃而解。
“喜欢男人？是吗？”清苗凉意横生的手指顺流而下，笹野感受到莫名的舒爽。
一时间那种荒谬的谎言不攻自破，清苗的心思，笹野已是心知肚明。
“我们都不困，明天再去现场吧？”清苗的身子开始蠕动，笹野刚睁眼，望向隔墙挂栏上愈发黑暗色调的镜面。
清苗凭借着身上难以抗拒的香水味，渐渐吻向笹野。
“我渴了，我先喝口水。”笹野依靠仅存的定力推开清苗，转瞬便如狼似虎地摸向那家清苗投币的饮料机的闸口。
清苗眼眸庇佑着的杏眼略显晦暗，修长的腿在月光抚摸下格外友好亲切。
当笹野拉开可乐的拉环，时空错乱的潜意识突然间如同一缕火云雷风般刺透了笹野的心。
不冰？
笹野顿时失去了破防的慌乱，灵魂的义肢在唤醒他昏沉麻痹的脑细胞，重生之环在慰问聒噪的蝉鸣。
“清苗，我们走吧。”笹野喝了口可乐，却兴致却无，毕竟不冰，并不解渴，反倒甜腻令笹野作呕。
“回房间吗？”
笹野不再言语，重新拾起手电筒往清苗意想不到的方向走去。
那片幽暗沼泽，既不是温暖的情床，也不是冷落的案发现场，而是随时令人闻风丧胆的电闸室。
笹野以调查的名义，从电缆室的工作人员索要来了钥匙。
当笹野心之所向的一切在天国王都焕发新生时，真相的头颅，浮出水面。
“这里到底有什么？”清苗不屑地嗅着电闸室的那股甲醛味。
电缆室工作的小胖子匆匆赶来，止步作起揖，“笹野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笹野根据安全防患策划书的指示，套上塑胶手套，“饮料机的电闸总开关和司炉房的开关是串联运作的吗？”
小胖子迟疑地歪了歪头，越过笹野，拆开了那组笹野想要的电闸显示器，“先生您看，丙区205，58号这14条是司炉房的，甲区147，69号这23条是属于饮料机的。”
笹野上前确认一番，“的确如此，另外请把能轻松自如进出这个电闸室的人员名单……明早交给我。”
小胖子行礼应允后，提走工具箱慢悠悠地离去。
笹野注目小胖子的身影后，反锁了电闸室的门，“清苗，他指定在说谎。”
“啊？他撒谎？为什么？”
笹野面无表情地拆下手套，扔进回收箱，“你想啊，司炉房死了人，还是叱咤江湖的绵贯老板，承办方绝对要暂时关闭工作，这是警方说一不二的要求，既然如此……”
“既然是并联，那按道理，饮料机的电闸开关部分应该毫无影响才对啊！”清苗识破了笹野的字面意思。
“灯牌24小时运作代表不了什么，可乐易拉罐不冰，说明了一切。”笹野那拥有较长指甲盖的大拇指掰开了火机，点燃了方才小胖子递上来的烟，“看来不一定是自杀啊——”
笹野呼出一道夹杂着灰色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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