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财大气粗的老板也不会聘请人工来司炉造火。”笹野满腹狐疑地环顾诸位人员的表情,这样的事显然荒谬。
“商家最基本的立身社会条件,莫过于不赔本,烧火请人工代替机械运作是最大流失经济资源的弊端。”笹野说完激烈地拍拍靠椅的扶手,显然很被部门如此停滞不前的办案进度表示悲观而感强烈的控诉。
桀骜不驯的性子,这也许是他的业绩优异,不迁上岗的缘由。
菅原撑开手指,食指和中指在嘴唇间来回摩挲,“也就是说,老板想要被烧死,只能自己打开阀门开关?”
笹野耕地似的点点头,“况且他们这家公司的司炉区设施看上去很先进,负责开关的人手应该是严格把控的,不会出现把人扔进火坑的事情。”
“那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负责司炉区域的人员的不在场证明。”菅原挥了挥肘关节。
众人沉默了片刻,菅原随后起身,打开一件最为厚实的稿件,“我现在开始分配任务。”
笹野将五指放回太阳穴,揉搓起来,枯燥的环节。
警笛声来回溜达,笹野半倒在桌案上酣睡起来。
“下班了。”菅原在笹野的耳旁呼唤。
笹野张开血气暂且不通的嘴角,“不用,我今晚住这里。”笹野旋即侧身向后,菅原一看,是被褥。
菅原扭曲起疲惫的脸,“我回去了,清苗就交给你照料了。”
京清苗,“月见山”警校和“小金”警校实习的交叉生。
笹野应允后,从铁门出来,掏烟的同时顺带物色了一个公共厕所。
火光照耀在幽暗的墙壁四周。
“憋死我了。”笹野哽咽了口唾沫,心急火燎地与烟重归缔结友好。
烟雾在笹野的体内打转,呼出来的时刻便心旷神怡。
隔壁女厕所传来了马桶剧烈抽水的声响,看来扳下开关的力度很大。
笹野不满地掐灭气数已尽的烟,“真是的,和水资源有仇是吗?”
水龙头冲洗了会儿笹野青筋凸起的双手,不小心打湿了脸。
这让拥有完美主义思想取向的笹野需要努力克服懒惰。
“算了,再洗把脸吧。”
菅原见笹野回来后,拿起靠椅上的西服,“这件会议室的壁画门打开,刚好有两套房间。”
笹野闭唇蠕动了几下,像是略有顾虑,“行,路上小心。”
“好。”
笹野关上铁门后,望向清苗,“在干什么?”
清苗疲劳地把圆珠笔扣置在自己细腻的耳根上,“前辈,我在查关于司炉历史的资料呢。”
笹野难为情地堵住脸孔,“那只是我的猜测。”
清苗略带疑惑地伸张手指,请笹野入座,“既然是猜测,那前辈今天怎么能这么笃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呢?”
还未等笹野回应,清苗移过一副碗勺,也许是在喝咖啡,“而且前辈你也没去现场看过呢。”
笹野支吾了一声,慢吞吞地将右手搭在自己的头发上,“这也没什么,曾经了解过这样的事情。”
清苗满意地来回震动下颚,平静地扭过头整理起了人员名单。
“这是什么人的名单?”
“哦,这是绵贯广星的人物关系图。”
笹野扫视了几眼,屁股离开座椅,往棕褐色的壁画门走去。
“确实有两套房间吧?”笹野收拢起随身物品问道。
“没错,你不用担心。”
笹野卷揽起被褥时呆滞了一会儿。
不用担心是什么意思?
夜色朦胧,笹野卧倒在床,白天的养精蓄锐使得他无法入眠。
“今晚的月亮真圆。”笹野自言自语地叙说着。
“可人却少得可怜,是吧?”
笹野应了一声,旋即眼瞳瞬间放大,猛然从床起身。
“你怎么到我房间来了!出去!”笹野忿怒地凝视着清苗这没礼貌的行为。
月光的一部分倒映着清苗的眼和鼻,她一向被认为是我们这支刑警队的警花。
笹野伴生了这个毋庸置疑的想法,却又嘻哈一笑,“我们这支刑警队?也就二十人吧?”
清苗撩开百褶裙坐到床头,“前辈有情人了吗?”
笹野毫无头绪地摸着后脑勺,“没有,我比较喜欢男人。”
“啊?”清苗傻张着嘴,着实没有预料到这种回答。
房间里又是莫名的尴尬。
“清苗,你困吗?”笹野穿起外套,转移话题。
“不困,我上工都是下午了。”清苗信誓旦旦道。
笹野丢开拖鞋,脚往黑白帆布鞋里钻,“我们去现场看看。”
清苗撇开额头旁的刘海,双手放在令人视线模糊的裙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