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泪的石膏像（二更）

白牧看着乌烟瘴气的弹幕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弹幕又是一个跟风浅浅的学人精……

弹幕无语了，蹭热度也蹭的好一点，黑屏这么久，直播给鬼看啊？

蔡落碰巧去了一个地而已！旧城区总共就那么大点，偶然遇到不是很正常吗？！

看到顶着“小菜花”ID疯狂发弹幕反驳的蔡落，白牧心里也涌上一股暖意。

白牧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出现在苏浅浅的镜头内，估计是那个男朋友看了白牧的直播，知道他也在罗湖十九中学，发布消息告诉苏浅浅的粉丝们过来。

没有人会那么无聊的一边开着十万粉大佬的直播间，一边开着一个五千粉小白的，还认真对比两者直播的场景，再带节奏黑白牧。

哪个脑子没病的人会这么无聊？

白牧现在只想去找李天赐，完成支线任务，完成老板的委托，还有帮助李可。

说到李可，这个年轻女孩的心理素质比一般人要强上不少，而且很擅长压制自己的情绪。

在刚才她讲述自己过去的时候，滔天的怨念都被她压抑在了眼神之中，阴气也收拢得很好。

李可你弄好了吗？

白牧没有说话，用手势告诉李可再等一下。他的麦克风和摄影机都已经调试好了，一说话弹幕就都听得到，倒是李可离得比较远，声音没有被录进去。

给蔡落发了私信，告诉他不用理那些苏浅浅的粉丝，然后有安抚了几下，就关上手机，和李可一起离开教学楼。

和以前的探灵直播不一样，那时只是找个据说闹鬼的地方走走，而现在他是带了重要任务来的，除了找李天赐以外，他还要找到至今仍未破解的纵火案的真相。

走到图书馆的三楼，男生宿舍那边突然划出一声尖叫，那是苏浅浅的声音。

李可走在白牧的斜后方，听到那声尖叫之后撇撇嘴，小声地说道。

李可声音挺大，但是没有感觉到一丝真情实感的恐惧。

白牧正常正常，大部分探灵主播都不会撞到真的鬼。

李可除了你这个往枪口上撞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聊天，白牧惊讶地发现李可居然还有不小的幽默天赋。

相比起其他红衣厉鬼来说，李可死后仍然保留的人性高了一个阶层。

也许是与死后她父亲仍然坚持来第四隔间看她、陪她聊天，使得她保留了较高的人性。

图书馆和教学楼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很远，至少苏浅浅还没有从男生宿舍里出来，白牧和李可已经到了图书馆三楼，有了李可这个红衣厉鬼在身边，白牧一路上都信心满满。

白牧现在我要去美术教室，就是那个据说有会流血泪的石膏像的美术教室。

白牧希望我们一路顺利。

这几句话是和弹幕说的，刚才黑屏那么长一段时间，有几个真正来看直播而不是来吵架的人反映说不知道白牧接下来要干什么，所以白牧才特地出声说明了一下。

这所学校荒废几年，教室里也落满了灰尘，桌椅和画架都如同暴风来袭过一样散落地堆积在教室靠近墙的地方。它们围住最中间的一个木桌，桌子上摆着一座惨白的石膏像，像是一群饥饿的野兽包围着唯一的肥羊，又像是死寂的深黑大海中有着一座荒凉的孤独的小岛。

石膏像的眼眶里盈满血泪，泪珠在白牧走进来的一瞬间落下。

然后狂风大作，浓烈到刺鼻的血腥味从白牧的身后冒出，一身血衣的李可不再压抑心中的愤怒与痛苦，让狂风卷起周边的桌椅疯狂地向苏皖依托的石膏像冲去。

白牧下意识地举起手，护住自己的头部和胸口。那种几乎化为实质的恨意就连红手链都无法完全阻挡。

但这也仅仅只是肆虐了瞬息，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落下，李可就收敛怨气，飞快地回到白牧的斜后方。

早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时，白牧就告诉了他自己正在直播。

这间教室里的阴气都被李可吞噬得一干二净，剩下染满血液的大卫像留在教室的重心。李可的红裙子愈发的鲜艳，隐约能看到黑影构成的鬼头在裙子上游动，像是花纹一样。

李可附近一个阶梯教室里有一个厉鬼，他的气息我有点熟悉……

白牧要去看看吗？

白牧没有忘记有一个任务就是在阶梯教室里的。

他用手指蘸着石膏像的血泪，在它的底座上写下李可的名字，然后将那个石膏像翻来覆去，可是没有找到被李天赐放在石膏像里的碎尸。

白牧皱着眉头，突然发现这个石膏像的内部有一小块没有擦干净的血污。

有人来把碎尸处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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