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要朵花吗，15元一支。”
宴清看着着面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挎着花篮，向他走跑来，她那双清亮黝黑的眼睛映照着世间的黑暗。
宴清摸了摸她的头，才看向小女孩手中的红玫瑰，花开得很艳，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带刺。
“你跟花一样好看。”
宴清说着接过花，对小女孩笑了笑，在她手心放下钱离去。
小女孩眨了眨眼，她奇怪地歪了歪头，想不明白。
只以为面前的好看哥哥是夸她，连忙说了声“谢谢”。
一低头看到了手中的一百元，她急忙向宴清跑去，大声喊道：
“先生，先生，给多了。”
宴清没有回头，迈着大步子往前走。
小镇上车水马龙，熙熙囔囔一片，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小女孩的感慨：
“先生可真是个好人。”
从人潮拥挤中听到这句话，宴清一笑而过。
好人吗？他并不这么认为。
……
穿过洁净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越发浓郁。
这是处于偏远中心繁华地段的外围地段，一家开了十年的小诊所坐落于此。
推开白色大门，入眼便是一片洁白的墙壁，空旷的房间只有为数不多的生活用具。
左拐，一幕白布挡住。
07撩起帘子，窗台边椅子上一个容貌精致的男人沐浴在阳光下，呈现出岁月安好的静态画面。
07放轻脚步，将拿着玫瑰花的手背到后面。
“你来了。”椅子上的男人动了，抬了抬手他便未睁眼，只是嘴角挂起一抹浅笑。
07挑眉走到齐修面前，撑在椅子把手上道：“那可不，想我了吧。”
男人低沉笑了一声，“每年也就这个时候你才会来。”这话似有不满责怪之意，却又如家常话一般。
“谁叫你这儿空荡荡的，没有个坐处 。”07拍了拍了男人的肩膀，他从后面拿出那支玫瑰花，“给，生日快乐。”
男人淡笑一声，睫毛微微颤了颤，睁开了眼，原来是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微下垂，眸子透着淡淡的蓝光，薄唇轻启：“栖，今年怎知送礼了？”
07揉了揉额头，无奈道：“说了，别叫我栖。”
“好。”男人宠溺笑道。
07撇了撇嘴，“每年哪一次不是这样说的好。”
男人站起身揉了揉07的头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边说边笑着从他手中接过。
“小心点，有刺。”尽管知道男人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对此担心男人伤到。
他无奈道：“你知道的，我虽然看不见，但毕竟这么多年也过来了……”
“你习以为常，心看得见。”07立马插嘴道，“这话听得我耳朵里都起茧子了。”
说完这话，倒是07自己心中的酸楚一下涌了上来，十三年了，四千多个日日夜夜……
男人低头笑了笑，他轻轻碰了碰手中的花，“玫瑰花。”
07瞥眼看去，漫不经心道：“怎么了？”
男人摇了摇头，细心地把花放进一个装满水的小瓶子里，再双手小心翼翼地给它盖上一层纱，放在阳光下。
“一个花而已，用不着这样吧。”07嘟囔着，心里的小人却高兴地跳起舞。
男人笑了笑没有回复，他做好这些从工作服的衣兜里拿出两张票，对07挥了挥。
“C市那边，有人预约咨询，一路？”
“齐医生盛邀，我自然奉陪。”
07扬起骄傲的笑，“我也是等好久了。”
“荣幸至极。”
……
“廖心雅，你掉粪坑了，咋这么臭！”
被说臭的女孩穿着一身老掉牙的大红棉袄，一张削瘦的脸蛋上有一双黝黑明亮的葡萄大眼，大眼睛小嘴巴，依稀能看出长大后是个标准的古典东方美人长相。
廖心雅冷哼了一声：“我掉没掉粪坑关你们屁事。”
班长李湘皱了皱眉，看向廖心雅说：“你身上的味影响到大家学习了，先麻烦你以后上课去后边站着吧。”
廖心雅翻了个白眼：“又没让你们闻。”说完廖心雅踩着放学铃声出了教室。
走到校门口一堆人堆成一团，廖心雅一把挤进去，大喊道：“让开让开，好狗不挡道。”
“好臭啊！”
“太臭了，谁吃屎了？”
一大股臭味袭来，因人流拥挤，更是流通不出去，一群人捂着鼻子纷纷散开。
“廖心雅这娘们，臭死了。”众人看着臭味的来源，才发现是学校公认的疯子，众人对着廖心雅的背影唾了口唾沫。
从学校对面的烧烤摊旁边小巷子穿过，廖心雅进入一个破落的四合院，退开门，一个不明物体飞来。
廖心雅顺手地一把接住，看了看是个空酒瓶，往后边随便一扔瓶子立即碎成渣。她看向地上躺着的廖明志，上前嫌弃地踢了一脚，“起开。”
廖明志昏昏迷迷地看了一眼来人，半天才认出，他指着廖心雅迷糊不清地说：“我是你老子，你这丫头片子，得尊重你老子。”
廖心雅无视地绕过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柜子里翻出相册，拿起一张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照片，看了一眼，廖心雅放回原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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