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眼见这道士,便知他不像上一个草包子。
当李怀瑾和他见面时,气氛时间就降到了冰点。
“李公子身上的寒气似乎太重了些。”
李怀瑾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品茶,我倒急得像锅上的蚂蚁。
“他生来便体寒了些。”
“哦,是吗?我徒弟说,姑娘你曾在我云游期间,来道观里请过他去驱鬼。”
我的内衬都被汗水打湿了,悄悄的捏紧了衣袖,“只是夜间做噩梦罢了。”
一离席,我拉着李怀瑾就往问外冲,“你快出去躲躲,等我送走了这臭道士,你在回来。”
“夫人这是在为我担忧吗?”
“那是自然。”
“不用怕,他奈何不了我。”
李怀瑾反过来打趣,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要找人收了我吗?”
相顾无言。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去过祖坟后,我爹反而变得更加的急躁了。
可我只关心那臭道士怎么还没走。
我爹却神神叨叨的说:“祖坟里的东西跑出来了,段家要完了。”
我问他是什么东西,但他就重复这两句。
第二天,道士被安安稳稳的送走了,我终于松了口气。
我爹告诉我说:“昨晚你娘来我梦里,说想你的紧,让你去看看她。”
我娘走得早,我自小是我爹拉扯大的,算算时间,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过她了。
正好,这次可以带李怀瑾去祭拜。
可我爹当即拦住了我,说:“最近店铺里的事多,李怀瑾刚刚接手家里,走不开。”
起初我也并未怀疑他的说辞,可走到一半路程时,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总是不安稳。
我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当我还未推开大门,便听见了一声接一声的痛呼。
是李怀瑾,他的声音我是在熟悉不过的,有低沉,有轻佻……但就是从未听见过如此悲惨的吼叫。
因为他从来都是体面的,就像是早些时候的贵公子。
听着这动静,我的心像是被滚烫的开水淹没,痉挛着。
可门已经被锁死了,任凭我如何呼喊拍打,也没用。
回应我的只有戛然而止的叫声,“李怀瑾,你说句话啊!”
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错过了他的回应,可是没有,回应我的只有淹没在喉咙了的闷哼。
想是怕我担心,而刻意的收敛着。
当我翻上墙头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那臭道士举着块木头,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
稀奇古怪的线缠绕着李怀瑾,而他的脚下踩着我看不懂的符阵,他犹如烈火缠身般挣扎着。
却在看见我的那一刻,停止挣扎,费力的挤出一个微笑。
“李怀瑾,”我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也惊醒了沉浸在其中的众人。
我从来不知他的身体还可以如此滚烫。
“混帐东西,你快出来,他是来害你的鬼啊!”我爹在一旁急得暴跳如雷。
可任凭,李怀瑾如何推我,我都不放,只是死死的抓到更紧。
当初我要躲,是你非要贴上来的,现在想放手,晚了!
像是察觉到我的决心,李怀瑾停止了推搡,转而抱紧了我。
就在我以为,我要成苦命鸳鸯时,曾经在噩梦中侵扰我的片段,连成一片相继进入了我脑中。